美強慘男主為我神魂顛倒[快穿]!
薄雪的嗓音很沉,若是不仔細辨彆,很容易以為那就是一場虛無的夢。
沈孟年的猶豫在看到薄雪的眼睛時煙消雲散。
他撐死傷痕累累的身子,俯下身,用臂彎圈住了輪椅裡的人。
薄雪比他想象得還要瘦,腰身很細,抱在手上的時候,竟然有些硌手。
沈孟年把他抱起來的時候,薄雪很順從地貼合著他的姿勢,左手很自然地環住沈孟年的脖子,另一隻手撫上了他的發。
手指穿過半長不短的頭發,摩挲過透氣,指尖熱度傳遞。
沈孟年的眼睫輕顫,呼吸微微雜亂。
他忽然有些不敢去看薄雪的眼。
“年年。”薄雪靠在他懷裡,是一個與初見之時天差地彆的親昵姿態,他低聲誇讚道,“做得不錯。”
沈孟年身體一僵,快步走到床邊,將他輕柔地放下來。
薄雪很安靜地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眼睛卻睜著,默默看著他。
沈孟年呼吸微亂,不敢去與薄雪對視,錯開視線後,他伸出手,幫薄雪把被角掖好。
“……主人。”沈孟年垂下頭,像一隻真正的膽怯又怕生的小狐狸,“晚安。”
說完,他抬腳想要往外走,又被薄雪淡淡地喊住“等一下。”
沈孟年僵立在原地,等他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薄雪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絲毫沒有動作。
他說“作為我的寵物,你想去哪兒?年年?”
沈孟年有些囁嚅“我……我……”
他還沒說完,薄雪的手便握住了床頭櫃上放著的香薰蠟燭,朝沈孟年擲來。
香薰蠟燭的外殼是玻璃製作的,很重,而薄雪使不上力,扔出來的力道又很小。
蠟燭僅僅隻是在空中畫了一個短暫的拋物線,沒有碰到沈孟年,就迅速滾落在地。
沈孟年瞳孔微縮,忍不住後退一小步。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薄雪的聲音。
還是那麼低,那麼冷淡,像是山巔終年不化不化的積雪。
“好吧。”薄雪像是妥協,看向他的目光卻也是冷冷清清,“你去把輪椅搬過來,不要讓輪椅碰到我的地板。”
較之於其他的懲罰,搬個輪椅聽起來已經是薄雪的最大恩賜。
沈孟年沒有二話,當即應答道“好的,主人。”
他走過去,雙手撐起輪椅兩側的扶手,想要把輪椅整個兒搬起來。
然而,出乎沈孟年的意料,那個輪椅極重,重到他無法用手輕鬆托起。
他有些不解,眸光微暗。
薄雪的聲音輕輕的“還沒搬過來嗎。”
沈孟年抿了抿唇,彎下腰,用力托舉。
剛才初步愈合的傷口層層崩裂,血色滲出,染上了雪白的絲質睡衣。
一步,兩步。
沈孟年額頭滲出了微汗,順著下頜骨滑落。
疼痛與勞累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的神經崩斷。
薄雪就靜靜的待在原地,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前,神色靜默,像是從來沒有經受過苦難的天使。
沈孟年最終還是完成了薄雪交代的任務,他渾身都是崩裂的血痕,麻木的疼痛湧入四肢百骸,幾乎能讓人失去神智。
薄雪見到他,招了招手,示意沈孟年湊近“到這兒來,年年。”
暖黃的光落在他身上,淺淺的,淡淡的,籠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那些硬刺仿佛中在一瞬間消失。
名為冷漠的外殼融化,剩下的是名為溫柔的內在。
他看上去極為美麗,此刻沒有了厚重的衣服或是輪椅來偽裝成硬硬的屏障,美麗也成了一種罪過,裹挾著脆弱的弧度。
脖頸白淨纖細,隻需要微微用力一折,折磨沈孟年的所有痛苦都將消弭無蹤——
沈孟年閉上了眼睛,這樣的想法太過危險。
薄雪是天彩商貿的董事長,隻要他一有事,自己的小命就完全得不到有救的機會。
況且……薄雪還救過他。
沈孟年還在猶豫遲疑之間,就聽見了薄雪的聲音“年年,過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率先行動。沈孟年俯下身子,薄雪伸出手,貼上了他紅腫未褪的臉頰。
“年年,痛嗎?”薄雪的聲音很輕,身上帶著淡淡花香就這樣毫無保留的侵襲入鼻腔,柔柔地環繞著他,給沈孟年一種薄雪正在全心全意嗬護著他的錯覺。
沈孟年下意識搖了搖頭。
他是財閥長子,自小就受到了隱忍的教育,喜怒不形於色,痛苦不流露於麵。
像這樣直白地表露出自己的心緒的機會是很罕見的,沈孟年的習慣使然,讓他將自己的真心都給隱藏。
薄雪看著他微微滲血的肩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拍了拍床“年年,睡覺嗎?”
沈孟年垂下眼睫,耳尖微紅。
薄雪的話太有歧義,他那張臉生得太過驚豔,讓人不免遐想。
經過下午薄雪的忽然動怒,沈孟年想起,現在他就是薄雪的一隻小寵物——
寵物的含義,就是能夠隨時撿起,又隨時扔下的東西。
他從來不是必需品。
思及此,沈孟年沒有絲毫抗爭,而是極為順從地走上去,輕輕掀開了薄雪的被角,把自己縮了進去。
薄雪的身體很瘦,沒有意識的雙腿被他之前很小心的擺放好,確定不會痙攣。
他躺下去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薄雪身上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