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慘男主為我神魂顛倒[快穿]!
天使城,夜幕降臨。
水晶棚頂的航運車就停在了當年的韋斯特教堂邊。
薄雪垂著頭,像是犯下了莫大錯誤的小孩一樣,鵪鶉般躲在他身後,不敢說什麼話。
盛舟吻了他。
——這是開心的表現。
盛舟流淚了。
——這是難過。
他雖然愚鈍,但是也能感受到那些淚水下隱藏著的苦苦壓抑著的痛苦。
還有如洪水般不能阻擋的無休止的悲傷。
直覺告訴他,這些悲傷,都來源於自己身上。
薄雪忽然感覺盛舟的手碰了過來,帶著一點冷涼的溫度,扣緊了他的手心“我們今天晚上,就在教堂裡休息吧。外麵風大,我們可以找個有極光的地方……你看過極光嗎,薄雪?”
薄雪搖搖頭,示好似的回握住那隻手,勾勾唇角“盛舟,你不開心嗎?”
盛舟垂著眼眸,淡淡的光落進他眼底,在偏暗的環境下顯得有些幽深難測。
淡淡的海波藍變得更加深邃,幾乎變成了藍黑色。
濃重的情緒在眼底翻湧著,相互陳雜,幾乎叫人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沉默片刻後,他隻是說“沒有。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不開心呢。”
薄雪好奇的踮起腳。指尖碰觸到他的眼角,又停下來“可是你剛剛,流淚了。你們人類不是隻有傷心難過才會流淚嗎?像你這樣的開心的人,也會流淚嗎?盛舟,我不明白。”
“沒有……我隻是,”盛舟繼續帶著他往前走,不想讓薄雪再次看見自己正流著淚的眼睛,“想到了一個人。”
薄雪很有探究欲地追問“看來是你的朋友……你很喜歡他嗎?就像,喜歡我一樣?”
盛舟的聲音頓了一下,才慢慢地說“喜歡,和喜歡你一樣。”
他說著,推開了一扇小小的門。
那扇門很隱蔽,盛舟撐著門的時候,抬起手護著他的腦袋,不被過低的門框撞到頭。
陳舊的教廳塵埃飛揚,盛舟擦亮了一塊靈石,淡淡的藍色光芒就在密閉的窄小空間盈滿室內。
教廳是堆雜物的地方,幾張已經腐朽老化的桌子破破爛爛的,堆積在一旁,幾條凳子隨意擺放著,讓人心生疑惑,是否隻要輕輕一推,就能夠把它們都拆解掉。
五彩的玻璃格窗上,彩繪已經看不清楚,基督和聖徒的樣子都已經看不清楚。整個教廳內,都染著破敗的蕭索意味。
“這是你朋友住過的地方嗎?”薄雪環顧一周,拉了拉盛舟的袖子,“他在哪兒呢?”
盛舟閉上眼,聲音很輕“他很早以前,就離開了這裡,我們就是在這裡認識的。”
薄雪沉思了一會,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那你們也結婚了嗎?”
就像他和盛舟一樣,每天晚上都要結婚嗎?
不過,盛舟的朋友應該不是邪神,沒有薄雪那麼迫切的渴望。
果然,盛舟回答道“沒有。”
薄雪想了想,問“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和彆人結婚呢?你看你,應該是本來要和你的朋友結婚的,但是現在又要和我結婚。可是你上次說過,結婚隻能有一個人,那我是第二個人,盛舟,這不公平。”
——公平也是薄雪從沿路上的一家小攤販那裡學來的。
在他的世界觀裡,公平就是雙方付出同等的東西,才能交換到對方的東西。
放在他和盛舟的關係裡,公平就是,在付出了同等愛意的前提下,他們才能夠獲取對方的真心。
盛舟擦亮了一根火柴,點燃了那盞已經鏽蝕的燈。
火光融融,給冷光充盈的室內填上一絲暖意。
盛舟湊過來的時候,帶給了薄雪一個吻。
他附在耳邊,像是承諾,像是囈語“我隻有你一個,我隻會和你一個人結婚,薄雪。”
……
……
天際漸漸變黑,魅魔的血脈在骨頭裡叫囂著,仿佛要索取著什麼。
他的手攀附上了盛舟的肩膀。
長袍滑落一半,露出光·裸的肩頸。
而盛舟輕輕地啄吻著那片光滑細膩的肌膚。
……
夜半,薄雪在恍惚中醒來。
他透過那些彩色斑駁的格窗,看見了外麵的極光。
天使之城莊嚴肅穆,白色圓頂的建築此起彼伏,寂靜無聲,恍若全世界都已經陷入了靜默的過去時光之中,隻剩下他和盛舟兩個人。
他看見盛舟握著一卷書,坐在很高很高的那個窗格之中,輕聲念誦著什麼。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著你的心。”
盛舟看見了他,又好像在透過他的臉,看著彆的什麼人。他笑,兀自慢慢地讀著。
“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注]”
黑鳥在窗外撲棱棱地飛過,停駐窗前。
盛舟朝他招了招手,薄雪才發現,盛舟是通過旁邊那個很高很高的梯子上去的。
可是他不用,他是神。
薄雪點了點地,從地麵生長起一架巨大的冰雪階梯,直直通往那個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