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心動!
雲枝回到家裡,惴惴不安中將房間裡的被褥換了新的一套。
她也不知道邀請陸與白上門的決定是不是正確,隻是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陸與白摁響門鈴,她開完門,緊張地環繞了一眼他的身後。確認沒人,才敢放心。
“我先去洗澡。”
雲枝丟下這句話,隨即往浴室裡去。
不消片刻,門被叩響。
“……”
雲枝用浴巾擋住身前開門,看到一臉委屈勁的陸與白。
他說“我也要洗澡。”
“……”
雲枝麵無表情。
“你不能洗澡。”
“醫生說了,出院後一周以內都不能洗澡。”
……
“……”陸與白說“醫生還說,不能同——”
“!”
救命!!!
雲枝趕緊上前捂住他的嘴,不準那個拚湊起來讓人想入非非的詞從他嘴裡蹦出。陸與白神情微妙,視線敢又不敢似的在她身前巡視。
“……”
雲枝悟到了什麼。
她把落到地上的浴巾拿起,狠狠推開陸與白。
“給我出!去!”
“……”
這個澡結束得很快。
雲枝出來,穿了套老土保守的長衣長褲睡衣。頭上裹著毛巾,冰涼的眸懶懶落在躺在沙發上當成是自己家的人身上。
她微啟唇開口“你現在可以進浴室了。”
“嗯…”陸與白看過來,“不是說不能洗——”
“……”雲枝有氣無力“抹澡。”
“抹澡…”
“行了吧?”
“……”
他挑挑眉“抹澡?”
“嗯,”雲枝朝他招手,“過來,我親自給你抹。”
陸與白視線凝滯,起身,靜了片刻。神思從雲枝的後半句話中反應過來。
“你親——”
“少說廢話!”
雲枝很不耐煩,拽著他的手進浴室。三下兩下,就將他的西裝襯衫全剝去了。
……
陸與白有腹肌,是不明顯的那種。淺淺的輪廓無形中更勾人。
他的膚色冷白細膩,雲枝的手指帶著毛巾劃過。呼吸,一瞬屏了好幾秒。
陸與白的睫毛烏黑而卷翹。雲枝突兀地想起百度上的一句形容詞。
坐在睫毛上蕩秋千。
她好像真的可以,也真的想,坐在他的睫毛上蕩秋千了。
……
雲枝避開傷口,給陸與白小心擦拭著那些需要清潔的地方。
他的褲子還在。雲枝慶幸。
還好是這樣。
不然她的思緒又被帶著奔不回來了。
“枝枝…”
頭頂上方忽然傳來聲響。
抬頭一看。不僅是陸與白在說話,他的手更伴隨著他的聲音,將頂燈按滅了。
“哢嚓……”清脆的一聲聲音。
浴室陷入昏暗。
陸與白說“我自己來。”
“……”
雲枝堅決不讓。
……
她前麵都已經擦拭完了,隻剩後麵。
憑什麼!
不!讓!她!擦!
“送佛送到西。”她的嘴裡順口溜般蹦出這句。抬起手,不由分說轉過了他的身。
右手拿著抹布。左手觸上他背部的肌膚。
雲枝嘴裡念叨“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快把燈給打開。”
“不然你彆怪我…”
“我今晚……”
“要把你趕出去睡了。”
……
話音正落。
燈還沒開。
雲枝的手指停駐在他背部一處,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屏緊了自己的呼吸。
……
陸與白…
他的背上,有一道傷痕。
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痕。
她摸著,凹凸不平。隻憑想象,都能感受到它的難看。
果不其然……
陸與白的呼吸淺淺拂過她的頭頂。或許帶了難堪。
他說“彆看。”
……
雲枝的手凝固住不動了。
陸與白再次重複起先前的話。
“我自己來。”
“……”
“好。”雲枝啞聲應。
隨後,神思恍惚走出了浴室。
她回到臥室,縮緊身體,靜靜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月亮。
眼睛,眨啊眨。
陸與白自己隨便處理完後進房。他上床,從身後抱住她。
他的下巴安靜擱在她的頭頂。呼吸清淺均勻,始終縈繞在頭頂盤旋不去。
雲枝的睫毛,眨啊眨。眨得更厲害了。
她問陸與白“什麼時候有的?”
……
陸與白回她“早有了。”
雲枝“哦。”
“你不想告訴我嗎?”
她身後的人微微一滯,靜駐片刻。他將下巴收緊,抵在她腦袋,抵得更加用力。
“早就好了,”他說,“沒有什麼可討論的。”
雲枝眨著睫毛“疼嗎?”
陸與白“不疼了。”
雲枝“真的嗎?”
陸與白“真的。”
“就是看著……難看了些。”
陸與白沉沉的笑聲在身後響起。
“你不嫌棄就好。”
“喔,”雲枝說,“那我可不敢保證。”
陸與白“嗯?”
雲枝“現在想起來,好像是有一點……有一點點嫌棄。”
陸與白輕笑。
“那也沒辦法了。”
“……”
雲枝轉眼間,被他翻轉過了身。
“……”
他沾過水後冰涼的唇吻在她的眉心。手摩挲著她的臉蛋,兀自不停。
“……”
他就這樣動作。
不知覺間。
聲音低低,沉沉的。
帶著笑。
他說“那也沒辦法了啊。”
雲枝“……”
陸與白摟過她的臉親了一口。
“你逃不掉了啊。”
“……”
這個夜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