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心動!
和陸與白親密完熟睡的這一晚,雲枝又做了不少夢。曾經那些她和陸與白的片段,連續不停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夢到,他們的高中,他們的大學,他們之間,所有一切的回憶。
她和陸與白在領證那天,走出民政局的門口,陽光清朗的少年笑得像一個孩子。雲枝扣緊他的手,摩挲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陪他一起彎著唇笑。
意外發生時,陸與白護住她,將她牢牢護在身下。
他當時染笑的眉眼被鮮血浸染,他緊緊扣住她的手,不舍得鬆開。
他吻著她的耳朵,在救護車來臨之前,溫柔親切地對她說著“枝枝,彆怕。”
那一瞬間,心頭所有被籠罩的陰雲仿佛都被拂去。
他誤會過她也好,他和賀臨打架不小心砸到她頭也好,還是後來的很多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些都可以放一放了。
她當時想,她終於明白爸爸當初,為什麼要對媽媽百依百順,為什麼要毫無條件地嗬護著她了。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和爸爸一樣優秀的男人。
她很欣慰。
如果可以,在未來那些有限的日子裡,她一定要成千百倍地對他好。
可惜後來,心中許下的諾言還是沒能做到。
她失了憶,照顧她的人還是他。
他忍著痛,纏著繃帶下床也要給她喂飯。
他忍著淚水,每次看到她委屈發脾氣的時候,都是一個人躲在廁所,偷偷地哭。
他其實也隻是個不成熟的孩子,但他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當成了最貼心的人那樣去照顧。
有一天,他們回到家裡。
雲枝看到家裡貼上的滿牆的海報,嘟囔著說“怎麼這麼多不穿衣服的姐姐,好奇怪呀。”
其實她們穿的是比基尼。雲枝學著,也隻剩下了一套內衣。
她等陸與白從外麵回來,親吻著他的眼睛,柔聲誘哄著他。
那一晚,陸與白第一次和失憶的她發生了關係。
雲枝被他觸碰著,看到他背上的傷痕,呐呐地問“這是怎麼弄的?”
陸與白說“沒事。”
“痛嗎?”
“不痛。”
可當她的指甲深深陷進他的皮膚內,陸與白深深蹙眉。
這能證明,他是痛的。
她當晚,呼著他的皮膚,吹了又吹。
她說“我不會嫌棄你的。”
……
可是後來,她還是嫌棄了他。嫌棄了很多次,很多次。
多到他都快要沒有耐心,快要放棄她了。
可他還在。
雲枝的睫毛被沾濕,哭著醒來,她身側剛在半夜安慰過她,又給她下了一碗麵條,放了很多肉很多肉的男人。
摟過她,柔聲問“怎麼了?”
雲枝說“做噩夢了。”
“沒事,”陸與白吻她眉心,“夢都是反的。”
一切,都過去了。
第二天早起,雲枝和陸與白去參加了同學會,見了當年的很多同學。看到賀臨和安忱,還有沈斯南,攜家帶口的,連ral和她寶寶都帶上了。
在飯店聚完又去了ktv,最後去了酒吧。
燈紅酒綠的光線下,男人拒絕了一切敬酒敬煙的好意,淡笑表示“備孕呢。”
“……”
一堆人在笑“備孕的是雲枝,又不是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陸與白笑“杜絕任何意外。”
平常慣會做人左右逢源的男人,在這一晚,得了不少白眼。
後來,在戀愛十周年的日子將要過去時。麓城罕見地飄了幾滴雪。
雲枝捧著肚子躺在爸爸媽媽家,在陽台邊,看著雪景。
客廳裡熱鬨得很。
不僅有爸爸媽媽和她們家的一堆親戚,還有陸岑,陸寧,陸與白的外公外婆……都趕著趟兒,要來湊熱鬨。
打麻將和打撲克的聲音傳來,震耳欲聾。雲枝聽見她的門縫被關得更嚴實,轉頭過去一看,卻看見圍著圍巾的陸與白走進來了。
他現在一直很溫柔,仿佛從她被檢查出有孩子後,他整個人,就像是被磨去了棱角蛻變了個性子。
從裡到外,都是溫溫柔柔。
“寶寶…”陸與白喊。
“你不打了呀?”雲枝問他。
轉眼,又白眼“你喊誰寶寶呢?”
“喊你。”陸與白笑,安慰著她。
他走到她的床側坐下,從身後抱住她,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
“不打了,還是陪你重要。”
雲枝正處在妊娠反應期,她摸過他因為常年洗碗都變得有些粗糙的手,嘟囔著說“我剛看了部韓劇…”
陸與白“嗯?”
“我現在喜歡霸道總裁了。”
“……”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霸道總裁的樣?”
“……”
頃刻,她身後的男人僵直了些許。拿起了手機,目不轉睛。
“你乾嘛呢?”
“訂票。”
“我寶寶都還沒出生,你訂那麼早乾嘛呢?”
“有錢,任性。”
“……”
雲枝白他“算了算了,彆浪費了,霸道總裁也不是像你這樣,儘會乾些沒點腦子的事。”
“……”
陸與白還是拿起了手機,點開軟件。
雲枝“你又乾嘛呢?”
陸與白抬眼,看著她,笑著說“該買洗碗機了。”
“……”
“你是不想給我洗碗了?”
平常陸與白洗碗,連手套都不帶,就為了表明真心。但現在…
“不是。”男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