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胥王聽到安景的話,看向了巨大的黑色鐵球。
安景似乎害怕呆滯的胥王腦子不夠用,連忙道“如果使用的蠻力的話,這鐵球可能無恙,周圍山體崩塌,我們可能就被這山體掩埋了。”
胥王的修為應該是宗師之境,如果使用的蠻力的話,這洞窟根本就禁不住他一拳。
到時候若是被活埋死在了這裡,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畢竟家裡還有貌美如花的嬌妻正在等著自己。
“景安,你放心吧。”
胥王說完,緩步向著前方走去。
安景也是看了過去,心中有些緊張。
隻見胥王手中勁氣爆發,隨後平平無奇的一掌向著前方黑色的鐵球拍去。
“嗵!”
一道響聲震蕩而起,讓安景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前方那卡主洞窟的黑色鐵球竟然開始融化了起來,隨後就像是冰雪遇到了暖陽一般。
原本安景奈何不了的黑色鐵球,但是被胥王一掌便化成了鐵水。
“好深厚的內力,這就是宗師高手手段嗎?”
安景看到這,心中卻是有些震動。
除了在三廟山上,他還沒有真正見識到宗師高手出手過,想要到達宗師之境,必須需要天地人三花聚鼎。
如果說到達二品,一品,便是一道巨大的門檻,攔住了九成以上的天才,那麼宗師之境就攔住了九成九的天才。
就算是李複周這樣的奇才,沒有一定的奇遇,也隻是有機會到達宗師之境。
古往今來,宗師之境的高手,都是真正的江湖之巔,無一不是成名江湖五十載的高手,站在浪頭尖上的人物。
宗師境界和一品的實力有著天壤之彆,因為三花聚頂之後內力氣勁便會演化成真氣,而且宗師高手可以提煉天地靈氣加以修煉。
雖然宗師境界不能增加壽元,但是實力卻是另一個層次。
江湖中一些到達宗師境界的高手,已經少了爭權奪利的心思,他們的心思都在如何成為大宗師,如何得到這三百年的壽元之上。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胥王轉頭看向了安景,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好。”
安景重重吐出一口氣,隨後驅使著兩個木頭人,沿著洞窟向著外麵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洞窟口。
一縷陽光頃灑而下。
“景安,我感覺感覺好多年沒有看到陽光了。”
胥王站在洞窟口,忍不住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腳步卻遲遲沒有踏出去。
安景看了一眼胥王,奇怪的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總覺得,在這胥王身上似乎藏著什麼秘密似得。
一個疑似秦朝的宗師高手,被困在棺木當中千年而不死?
怎麼聽都覺得讓人難以置信。
難道這世界真的有長生之術!?
安景好似想到了什麼,心臟開始突突亂跳了起來,但隨後很快便冷卻了下來。
大宗師也不過增加三百年的壽元,然而整個江湖至今還沒有一尊大宗師。
更不用說虛無縹緲的長生了。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胥王手掌微微伸出,沐浴在那淡淡的陽光下,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我腦子一片空白,我隻記得我要去胥王山,那裡似乎有很重要的東西。”
他的腦海中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但是唯獨記住了這一件事。
“說不定在胥王山你能找到答案。”
安景點了點頭,隨後從藥箱當中拿出一張皮卷,“我這裡有一張大燕地圖,說不定對你有用。”
這地圖留著也是無用,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胥王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地圖,“景安,大恩不言謝。”
安景想到了什麼,又是從荷包當中拿出了一些銀子,“對了,你最好去衣店買一套衣衫,這裡是銀子。”
胥王沒有多說什麼,緩緩接過了銀子。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此彆過了吧。”
安景抱了抱拳道。
“景安,那我走了。”
胥王雙眼凝視著安景道“今日的恩情,永生不會忘記。”
“好,後會有期。”
安景聽聞笑了笑。
“後會有期。”
胥王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也擠出了一絲笑意,隨後大步邁了出去。
碎金的陽光灑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其腳掌一跺,身軀化成了一道殘影,瞬息間就消失在了安景的眼前。
看到胥王離去,安景則是看向了站在旁邊兩側的木頭人。
“這兩個木頭人雖然有些受損,但是實力對付三品,四品修為的高手還是不難,但總歸會引起旁人的疑心”
思忖了再三,安景還是沒有帶著這兩個木頭人,而是讓他們看守著洞窟。
不過他將墨家的竹簡全部放到了藥箱當中,原本就滿滿當當的藥箱變得更加擁擠了起來。
“這些竹簡都是好東西,回去先放到雜事房當中再說。”
渝州城,蘇家。
作為江南道四大世家之一,蘇家的財力可並非一般商賈能夠比肩。
庭院佳木蔥蘢,奇花爛漫,假山水池相互錯落,美輪美奐,順著庭院而去,飛樓插空,雕甍繡檻,更是精致典雅,大氣磅礴。
此時大堂門口,兩個美貌的侍女站在兩旁候著,堂內不時有談笑之聲傳出。
蘇則坐在上首,而下方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馬臉寬額,看樣子有些醜陋,其雙手手指乾枯,彷如隻剩下骨包皮一般。
在其身後,還站著數個身穿麻衣的高手。
此人正是漕幫的蒼山飛鷹賀傲。
漕幫近十年來飛速擴張,不僅是在地盤上,而且還吸納了不少江湖高手,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蒼山飛鷹還有西山三怪。
這幾人的修為雖然沒能進入虎榜,但也是江湖的當中赫赫有名的一方高手。
“賀兄,真是說笑了。”
蘇則長長歎了口氣,道“我蘇家近些年來已然轉於溝壑,末路窮途,早就沒有往昔的風光了。”
蘇家相比其他三大世家,發展的確實極為緩慢,要不是靠著祖上的餘蔭,說不定早就被擠出了四大世家的行列。
自古江湖便是如此,不論是高手還是世家,都在興衰交替。
賀傲輕輕一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相較於曹家和穆家,蘇家確實滯緩了許多,眼下倒是有一個機會說不定可以給蘇兄一條明路,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不知道蘇兄對江南商會可感興趣?”
江南商會?
世人都知道如今劉青山掌管著江南商會,隻要進入了江南商會,那就等於是投靠了漕幫,在這縱橫交錯的河流水路當中,便有了漕幫這龐然大物的保護,從此綁上了漕幫的戰車之上。
對於一般商賈來說,這簡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
蘇則麵色沉靜如水,道“我蘇家營生並不多,隻有一些布匹,煙草等生意,加入了這江南商會恐怕”
投靠漕幫,他的心中是深有抵觸的。
當年蘇家的家主就是死在了鐵雲山的手中,就在蘇家準備報複斬殺鐵雲山的時候,劉青山卻突然出手保下了鐵雲山,蘇家為了大局考慮隻能罷休。
畢竟漕幫聲威已經初現端倪,根本不是蘇家能夠抗衡的。
但因此使得蘇家和漕幫關係勢同水火,數年來不相往來。
眼下蒼山飛鷹的到訪,顯然是漕幫有著破冰的打算。
在沒有加入漕幫的時候,蒼山飛鷹賀傲便和蘇則在天瀾盛會之上有過一絲交情,所以今日漕幫才會派遣他來。
蘇則內心深處卻有著一絲抗拒,劉青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物,跳上這艘大船好壞還尤為可知。
賀傲淡淡一笑,“隻要蘇兄一句話,江南商會必有蘇家一席之地。”
“此事,還容我考慮考慮。”
蘇則沉默了半晌才道。
看到蘇則這樣說,賀傲放下了手中茶杯,手指輕輕叩響在桌麵上,“我漕幫背後可不止有江南商會,未來有機會蘇家也可以和各地其他商會合作,壯大自身實力,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蘇則苦笑了一聲,“賀兄,我知道你的好意,但蘇家家大業大,此事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賀傲聽到蘇則話,心中微微歎了口氣,麵上卻是不動神色的起身,“既然如此,那蘇兄就考慮考慮吧,賀某還有要事就先行告辭了。”
蘇則也是起身道“這就走了嗎?我已經備好了酒席,你我不妨喝上幾杯。”
“不了,幫內之事繁雜,還需要我去處理。”
賀傲抱了抱拳,隨後轉身向著堂外走去了。
蘇則說完看著賀傲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了起來。
蘇瑞在旁輕哼一聲,道“父親,方才那賀傲所說,直接拒絕了便是,我們和漕幫害有什麼好合作的。”
因為鐵雲山漕幫和蘇家之間本身就有著仇怨,再加上曹家投靠了漕幫,要知道曹家和蘇家營生相近,乃是敵對關係,這使得兩方的恩怨便就更深了。
而蘇瑞的心中對於漕幫,本身便有著一種仇恨,怎麼可能願意和漕幫合作。
蘇則沒有回答蘇瑞的話,而是問道“你早上說穆家有人來到渝州城了,隨後還去了曹家?”
江南道四大世家,蘇家和曹家在渝州城當中,而其他兩大家族一個在臨江城,一個則是平城。
蘇瑞雖然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是,穆家的穆良寅來了,還帶著幾大箱的財物,據說是納采。”
“穆家和曹家要聯姻壞了!”
蘇則眉頭猛地一皺,道“快,你快給你二叔寫信。”
“爹,怎麼了?”
蘇瑞看到蘇則這神情,頓時露出一絲不解。
蘇瑞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漕幫是要對我蘇家動手了,方才蒼山飛鷹所來不過是先禮後兵,如果我蘇家願意倒向漕幫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但是方才我拒絕了賀傲,此刻他一旦回去複命的話”
蘇則則是一臉不信,“漕幫之人膽子這麼大?敢不顧朝廷王法殺進來?”
“你懂什麼!?”
蘇瑞冷冷的道“劉青山背後和楚南英乃是同一人,他們互有勾結,到時候隨便一條罪責,我蘇家都會是萬劫不複。”
豪紳氏族來到世間,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臟的東西,財富是一個積累的過程,而積累的過程,需要巧取豪奪,自私,小氣,吸引,引誘,貪婪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天下間每一個世家,每一個上位者都是踩著無數屍體上去的。
沒有一個氏族是乾淨,他們的腳下都是鮮血和屍骸。
蘇家自然也不例外。
隻要想查,就必定可以查到這些齷齪。
“我知道了。”
蘇則也是心中一寒,快步向著堂外奔去了。
濟世堂,後院。
雪白的牆壁,烏黑的瓦片,淡淡的陽光頃灑而下,鋪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嗷!嗚!”
小黑仔扭了扭狗頭,隨後在雜事房中蹦蹦跳跳的,似乎在搜尋什麼寶藏似的。
隨後後腿一伸,準備夾在木柱上就尿了起來。
檀雲看到這,連忙一腳踢了過去。
“嗷嗚嗷。”
小黑仔身子翻滾了兩三圈,隨後趴在地上瞪大著眼睛看著檀雲,尾巴不斷搖晃著示好。
趙青梅麵色沉靜如水,緩緩掀開了那個叫做日記簿的書冊。
檀雲看到這,心就像是被貓抓了似得,癢癢的。
她的心中也是好奇,這日記簿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夫君寫的?”
趙青梅看了一眼上麵的字體,這是安景寫的無疑。
輕輕掀開書冊,好似翻開了一段荏苒往事,打開了一段溫暖的舊時光。
“興平五年,四月初七,晴。
心中煩悶,有諸多心事,無人能說,隻能寫寫日記慰藉一番順便記錄一下自己發家致富的奮鬥史,希望日後自己看到可以共勉!
今日又是上山采藥的一天,采集了一天的草藥,全部賣給了牙人張,他才給了我五十大錢,我知道,他這是在欺我年少。
我辛辛苦苦了半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隻存了三兩銀子,但是牙人張卻娶了兩房小妾,生了四個胖小子。
我知道,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再給牙人張打工。
孤獨的夜晚,我不禁捫心自問,打工累嗎?累,因為舒服是留給那些能勾欄聽曲公子的。
對不起,我給廣大(此處被劃掉)丟臉了,畢竟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采藥童。
臥榻之上,我思考了良久,我安景打工是不可能再打工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給彆人打工了,如此大好年華,我要奮鬥,我要成為人上人算了,先吃飯吧。”
“興平五年,四月初九,晴轉陰。
終於我下定了決心,我要對牙人張說不,如果不將采集到的草藥賣給他,這樣可以省去了中間商賺差價,我想我的生活能夠好過許多,銀子也能存起來,日後也能夠早點娶到媳婦,傳播我優良的種子。
當我和和牙人張訴說此事以後,他似乎很是氣憤,竟然拿著手中皮鞭威脅我,當時我(此處劃掉)害怕極了,他可怕的麵龐,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創傷,要不是旁邊三麻子,二狗子他們還在的話我想我一定會被牙人張鞭打一頓,最後牙人張大發慈悲的給了我一天的時間,說讓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否則就讓我沒有好果子吃。
其實牙人張很是摳搜,彆說好果子了,爛果子我也沒吃過。
回到破瓦寒窯之後,我思慮再三,心中最終下定了決心,堅決不給他打工了。
沒想到第二天事情出現了轉機,牙人張被人殺了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我驚訝極了,我的心中又怕又喜,我怕的是到底是誰殺死了牙人張,欣喜的則是以後不用再被人剝削了。”
趙青梅看到這,心中頓時一跳,隨後輕輕咬著紅唇。
原來在我們分彆後,他過得如此艱辛。
幸好這牙人張死了,要不然安景還不知道會遭受何等的苦難。
檀雲看到趙青梅時而皺眉,時而舒展,心中好奇極了,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似得。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讓教主神情變化如此之大。
趙青梅完全沉入到了其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檀雲的神情。
“興平五年,四月十三,大雨。
今天的天氣糟糕透了,分明是一個不適合采藥的日子,但是我卻不想在家躺平。
我在想,像我這般勤勞努力的人實在是太少。
好巧不巧,就在我采藥的時候,看到磅礴大雨之下有個奄奄一息的老頭,他身上布滿了泥濘,似乎是從山上跌倒而下,傷的很重。
我沒有猶豫,直接將老頭扶了起來。
因為我的荷包當中隻有五十文錢,隻要我沒錢,彆人就(整頓劃掉)。
我救下老頭的原因隻有一個,善良樸實這種美德已經深入我的血液當中,遇到倒在地上的老人一定要伸出援助之手,所以我必須要救下他。
在我救治之下,老頭逐漸清醒了過來,他似乎要報答我,當時的我是拒絕,畢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普通百姓都應該做的。
最後老頭堅持報恩,我隻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當時我心中在想,即使他不報答我,我安景也會救下他的。
畢竟老話說的好心靜可以生慧,行善方能得福。”
“興平五年,四月二十八,晴。
自從沒有中間商賺取差價後,我發現我的荷包越來越鼓了起來,多的似乎讓我花不完,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錢花不出去。”
“興平五年,五月十三,小雨,今天又是小雨,二狗子說要帶我帶我上鐘,我聽後果斷的將他拒絕了,並且將他臭罵了一頓,畢竟我要將所有的積蓄都留給我以後的媳婦。”
“興平五年,五月二十七,多雲,今日無事讀書習字。”
“興平五年,五月二十八,今日無事,讀書習字。”
“興平五年,五月三十,今日無事,讀書習字。”
“興平五年,六月初一,我現在才發現,原來錢是如此的不經花,是以前的我太過天真了。”
“興平五年,六月十一,我知道我不能再頹廢下去了,所以我打算開一家醫館,人脈關係倒是已經打通,隻是欠缺一些銀子,好在我交友深廣,可以先從朋友那裡借取一些再說了,他們倒是不著急讓我還,得友如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