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封魔井是魔教最神秘的秘地,一般隻有魔教當代最傑出的青年才俊才能進入,進入此地之後實力都會突飛猛進,成為魔教中流砥柱。
這個地方極為神秘,神秘到魔教古籍記載都是極少,即使是魔教教主對於此地都是知之甚少。
而且從來沒有聽誰說過,這封魔井之下竟然還有活人。
四周陷入一片安靜,隨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莫非是我的幻覺?”
趙青梅也沒有感受到周圍氣息的波動,忍不住凝眉道“不可能是幻覺,這封魔井當中肯定有秘密。”
想到這,她握緊了鴛鴦雙刀隨後緩緩向著前方走去。
前方十分昏暗,仿若有著幽冷的光芒直射而出。
與此同時那莫大的威壓繼續向著她襲來,這種氣機帶著莫大的死氣,魔氣,摧人心智,稍有意誌不堅的人不多時便會迷失心智。
趙青梅目光如炬,任由那魔氣,死氣入侵,神情波瀾不驚。
可見她內心的堅韌,早就如寒冰一般。
而唯一能夠讓她動容的,隻有他了。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其實江尚說的沒錯,趙青梅堅韌的內心有著一絲缺口。
但換一種說話,就是趙青梅那黑暗無底內心當中,有著唯一的光亮。
約莫又向著前方走了數十丈的時候,那魔氣,死氣驟然一收,好像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了一般。
順著前方看去,那仿佛是一個天然打造的石洞。
石洞兩旁有著兩座異獸雕塑,石洞當中幽深,靜謐且帶著一絲詭譎,看不清楚其內具體是何物。
“你年紀不小,心性倒是頗為堅韌。”
那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趙青梅聽了出來,那聲音正是從前方石洞當中傳來。
“你是何人?”
趙青梅握緊鴛鴦雙刀冷冷的問道。
對於這個出現在封魔井當中的人,她的內心充滿了戒備。
“我是何人?”
那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幾分沙啞,“你不妨進來一觀。”
方才是腹音,現在似乎變成了自己的聲音,但是聽不出是男是女,也聽不出是多大的年紀,莫名中帶著幾分詭異。
趙青梅一雙美目輕輕眯了起來,“不要玩這些小把戲了。”
那人輕笑了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四百多年以前了吧,他也是來到了這裡,你和那個小子很像”
四百多年以前!?
趙青梅看著石洞冷冷的道“少裝神弄鬼了,這世間能有人五百歲以上嗎?”
大宗師也不過增加三百壽元,最多活到四百多歲便是極限,古籍當中記載還沒有人能夠活超過五百歲。
“你說的確實沒錯。”
那人聲音中帶著一絲誘惑“我能活到現在,這當然是有特殊原因和方法的,小娃娃,你想不想知道啊?”
能夠增加壽元的秘密,有多少人能夠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我對你說的這些不感興趣。”
趙青梅冷笑一聲。
她也聽出了一絲古怪,這人一直想要讓自己進入洞中,肯定是包藏禍心,心懷不軌。
似乎這人並不能出來一樣。
那人自信的道“你既然進了這封魔井,那麼我肯定有你想知道的。”
趙青梅沉吟了半晌道“怎麼離開這封魔井?”
“哈哈哈哈哈!”
豈料聽到趙青梅的話,那人不禁大笑了起來,“這古往今來這這般多的人二次進入封魔井,無非就是尋求大機緣,大造化,而你進來卻是想要離開。”
趙青梅柳眉一揚,沒有說話。
魔教頂尖高手再次進入封魔井,估計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想要在這裡尋求突破桎梏的機緣,看來最後進入此地的人都是沒有成功。
或者說,隻有眼前之人成功了,而眼前之人,可能就是魔教的前輩。
隻是不清楚為何他能夠活這麼久。。
那人嘿嘿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好了,再次進入封魔井後,就不可能再出去了。”
“不可能再出去?”
趙青梅眉頭一揚,“我不信!”
她一定要出去,就算是將這個封魔井劈成了兩半,她也要出去。
那人淡淡的道“你不信?我被困在此地千年,難道還有假不成?”
“你到底是何人?”
趙青梅冷冷的問道。
困在此地千年,難道不是魔教中人?
但是在魔教古籍記載當中,並沒有顯示有人被拘禁在封魔井當中。
“我說了,想要知道我是誰,進來一觀便是。”
那人說道。
“藏頭露尾的鼠輩。”
趙青梅身軀一轉,直接向著遠處走去。
“小娃娃,你還會再回來的。”
那人聽到趙青梅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五毒山險中含幽,秀裡藏奇。
此時朝陽之氣緩緩升起,沆瀣之氣沉散之時。
五毒山的山道上,已經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今日就是五毒門掌門招婿的大好日子,為了不耽誤時間,不少人從早上便開始向著五毒山的山門而去。
一路上,大多都是年長老者帶著青年俊傑,而這些青年俊傑不乏江湖當中天驕榜上的高手。
所以安景和樓象震二人看著,也不是特彆突兀。
“天驕榜第二的閆升都來了,天驕榜其他人也來了不少。”
“何止是閆升,我聽說平陽侯之子也來了,據說他乃是練武奇才,修為已經到達了一品之境了。”
“邱侖嗎?我也聽說他來了。”
路上之人議論紛紛,一個個神情激動無比。
安景和樓象震兩人則不緊不慢的向著山上走去。
“你要攤開身份和五毒郎君談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
樓象震想到了什麼,叮囑道“莫要惹惱了他。”
“五毒郎君此人性格如何?”安景聽到樓象震的話不禁問道。
他和五毒門還有著恩怨在身,萬一這五毒郎君不願意化解恩怨,自己豈不是請君入甕?
樓象震淡淡的道“此人睚眥必報,心性狹隘,有仇必報,反正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不過你和他的實力伯仲之間,如果手持鎮邪劍的話,說不定還在他之上。”
安景聽到這,微微頷首,反正到時候談不成,這五毒郎君拿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再說有樓象震在,這五毒門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這次你就彆指望我了。”
樓象震似乎看出安景所想,道“五毒門老祖與我有過一段交情,我是斷然不會為你出手的。”
“樓老頭,你耍我?”
安景聽到這,眉頭一揚,“昨日你怎麼不說,現在都上山了,你竟然說你和五毒門老祖有交情?”
原本他敢和五毒門五毒郎君會麵,最主要就是有樓象震這種劍道宗師在旁,就算是談判不成,到時候五毒郎君也要掂量一下。
但是現在關鍵時刻,樓象震竟然撤梯子,無疑給了他一道晴天霹靂。
樓象震沒好氣的道“你又沒問老夫,老夫為何事事都要告訴你?你又不願意當老夫的孫子。”
樓老頭也太奸詐了,肯定是故意這般說的,說不定他和五毒老祖的交情也是假的。
安景臉色一沉,隨後問道“那五毒門莫非還要高手?”
五毒門若是有宗師高手的話,那事情可就難辦了,若是五毒郎君心中一橫,搬出宗師高手擒下自己,到時候再加上五毒門諸多高手,自己很有可能會栽在這五毒山之上。
樓象震沉吟了片刻道“那老家夥應該沒死,可能就在雷池附近隱居修煉。”
安景聽到這,微微吸了口氣。
“認個親吧。”
樓象震拍了拍安景的肩膀,臉上露出猶如菊花一般燦爛的笑容。
“不可能!”
安景看著樓象震得意的神情,一字一頓的道。
樓象震雙手負後,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兩人繼續向著山上走去,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吸引到了安景的注意。
不,應該說是一道身影。
那女子還算有著風情,牙齒很白,眼睛也很黑,不過已經沒有了腰身,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很大的水缸。
她身穿一件綠色皮襖,梳著發髻,臉上的胭脂擦得很厚實。
在她旁邊還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粗壯的大漢,臉上神情有些凶神惡煞,其腰間掛著一條黑色鐵鏈,散發著幽光。
周圍江湖中人仿佛也是認識這兩人,眼中帶著一絲畏懼和害怕,紛紛向著遠處躲去。
“樓前輩,你認識這兩人嗎?”安景好奇的問道。
他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又說不上來見過,應當是以前聽周先明說書的時候說過。
“不認識。”
樓象震搖了搖頭,“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我認識。”
這話若是一般江湖中人說出來,那可能讓人覺得口出狂言,但是在樓象震的語氣當中卻是合乎情理。
並不是什麼人,都配他認識。
“韓犁!”
就在這時,一道暴喝之聲從遠處響起。
隨後一個刀客如一道靈巧的飛燕落到了兩人的前方。
“是流蘇刀穀寶麟!”
有人認出了氣勢洶洶的刀客,忍不住驚呼道。
“他這次來估計是尋仇的。”
“上個月鐵門韓犁才殺了他的弟弟。”
“他的修為也是在二品,似乎和韓犁伯仲之間。”
周圍江湖人士看到這,皆是議論紛紛。
在江湖當中,二品的修為已經是不低的了,算的上高手二字。
不過如今五毒門算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盛會,前來的高手也有不少,其中不乏一些一品,甚至一品地花的高手,這些一品修為的高手,年歲漸長,倒不是來參加五毒門招婿,而是帶著晚輩來見識一番。
韓犁,正是拿著鞭子的魁梧男子,此刻的麵色也是無比凝重。
顯然這二品修為的穀寶麟對他來講也是一個大敵。
韓犁壓低了聲音道“穀寶麟,往日的恩怨等到日後再說,如何?”
“我去你姥姥的,你殺我弟弟的時候,怎麼不說日後再殺,今日有你沒我。”
穀寶麟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暴喝一聲,手中長刀便是拔出。
“咻!”
冷光浮現,驚得在場眾人一片心寒。
韓犁看到這,眉頭一揚,腰間的鐵鏈甩出與那穀寶麟鬥在了一起。
二品高手之間的對戰,已經是十分激烈,再加上穀寶麟心中有恨,出手十分毒辣,招招斃命。
一陣金鐵交擊之聲,兩人已經交手數十回合了。
因為兩人將山路所阻,安景和樓象震隻能站在一旁觀戰看戲。
“鐵門是東霖道一門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樓象震在旁緩緩道。
安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自他出道以來,解除的大部分都是江湖當中頂尖勢力,不是五幫便是七大派,要麼便是魔教佛門這等擎天巨擘,而這些高手其中最低修為都是二品,一品修為。
其實在這偌大的江湖當中,不乏一些三品,四品的江湖好手。
但早就和他不是一個層麵之上的了。
“師兄,不要浪費時間了,正事要緊。”
這時,那身形如水缸一般的女子清喝道。
那聲音十分悅耳,就像是百靈鳥一般清脆。
隻見那女子手掌一拍,勁氣四溢,宛如狂風暴雨一般落下。
“砰!”
“踏踏踏”
這一掌結結實實打在了那穀寶麟刀身之上,穀寶麟隻覺得刀身傳來強勁的勁道,身軀連連向著後方退去。
“一品!?”
穀寶麟錯愕的看著前方那身材肥碩的女子,眼中浮現一絲震驚。
不止是穀寶麟,在場其他江湖高手也是有些愕然,有人驚歎於那女子實力,也有人驚歎於那美妙,動人的聲音。
“放肆!誰在鬥毆!?不想活了是吧?”
突然,一道暴喝之聲響徹而起。
“嘩啦啦!”“嘩啦啦!”
隻見不遠處一大批身披黑甲的士卒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披甲胄,身材肥碩,宛如一個肉球的青年男子。
“你們兩個什麼人?”
青年男子指著穀寶麟還有韓犁喝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日子是不是,想吃牢飯?”
平陽衛!
穀寶麟看到那青年男子周圍士卒,心中微微一寒,隨後陪笑道“在下三湖幫供奉穀寶麟”
青年男子絲毫不給穀寶麟的麵子,冷冷的道“老子管你什麼寶麟,魚麟的,總而言之,你們給我小心一點,惹惱了老子,把你一個個都送進去天牢吃牢飯。”
穀寶麟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了。
天牢,那可不是一般人說送就送的,再看眼前男子模樣,頓時便知曉了他的身份。
“前輩,你可認得這身穿甲胄是什麼人手下?”
安景看到這,心中有些奇怪,要知道平日江湖中人一個個都是傲氣十足,尤其是穀寶麟這等二品修為的高手,怎麼會如此忍氣吞聲?
“這是平陽衛,大燕平陽侯的親衛。”
樓象震在旁道“大燕三候當中,武侯王時宜坐鎮後金邊境,平鼎候對抗趙國,隻有平陽侯坐鎮中央之地,經常會跟隨玄衣衛清繳江湖門派,所以在江湖當中也是頗有聲名,當初對付魔教的叛軍便是平陽衛。”
原來這就是平陽衛!
平陽衛的大名,安景自然也是聽說過,大燕以戰功封侯的人隻有三個,其中一個便是平陽侯。
此人不僅對抗魔教叛軍,而且還在燕趙邊境之上斬殺過數十萬的大軍,名震燕趙兩國,乃是大燕不可多得的名將。
安景聽到這,眉頭皺的更深了,“前輩意思是說,平陽侯有可能就在這五毒山之上。”
樓象震指著那如肉山一般,身穿甲胄的青年,緩緩道“那小胖子,是平陽侯之子邱侖,當年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跟我小腿左右長。”
說著,樓象震比比劃了一下。
安景心中一沉,平陽侯之子都來了,那平陽侯八成就在這五毒山上了。
邱侖看到穀寶麟沒有再說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他看向了韓犁,這時眼睛不禁看到了那身形如水缸的一般女子,頓時一亮,心臟都是一顫。
美人!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絕美之人!
他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如此絕美的人。
下一刻,邱侖連忙上前,頗為殷勤的道“不知道這位姑娘芳名幾何?”
在場眾人都是眨了眨眼睛,驚詫的看著邱侖。
“在下鐵門方錦秀。”
那女子聽到邱侖的話,臉色微微一紅,拱了拱手道。
這天下,還沒有青年男子主動問過她的姓名。
“原來是鐵門高足。”
邱侖聽到這,笑道“這五毒山很大,姑娘上山可能會迷路,不如讓我來為姑娘引路好了。”
韓犁也是像見到鬼一般的看著邱侖。
尋常男子看到自己這師妹,那躲著都來不及,哪裡想小侯爺一般,看到她就像是吃了人參果一樣。
“咯咯咯。”
方錦秀輕笑一聲,“那就有勞小侯爺了。”
笑聲甜美動人,但模樣卻是一言難儘。
“姑娘,請。”
邱侖聽到這,心中大喜。
一座肉山,一個水缸兩人看樣子也頗為般配的樣子。
看著一行人向著山上走去,安景轉過頭看了一眼樓象震,無奈的搖了搖頭。
樓象震長長歎了口氣,“可能是老夫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