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趙青梅聽聞,雙眼凝望著上方字符,隨後屈指一彈。
“咻!”
一道氣勁從指尖劃出,爆射而出。
那氣勁撞擊在洞頂並沒有想象當中發出激烈的聲響,反而悄無聲息的融入到了洞頂之中。
“果然有古怪。”
趙青梅看到這,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欣喜。
南衛萍緩緩說道“此處就是離開封魔井的出口。”
趙青梅凝望著南衛萍道“前輩,為何突然告訴我這一切?”
之前她給南衛萍下藥,她都沒有告訴自己,但是今日卻主動告訴了自己。
“原因有很多。”
南衛萍輕笑了一聲,幽幽的道“比如說感謝你這些日子送來的飯食,還有你這段時間陪老身聊天解悶,雖然你不怎麼說話,大多是聽我說話,當然還有最主要原因就是你留在此地,也沒有機會斬斷這九天玄鐵,不如讓你出去再尋機會。”
九天玄鐵乃是世間最堅韌的存在之一,必須要天下最為鋒利的兵刃才有可能斬斷。
趙青梅若是有這兵刃的話,早就拿出來‘威脅’自己了,顯然她身上是沒有的。
所以隻有讓趙青梅出去尋找這兵刃,這是她唯一逃出封魔井的機會。
雖然南衛萍之前是大宗師之境界,但是如今壽元也是沒有多少了,到達她這種半仙的境界,幾乎可以感應到那生命在不斷流逝。
人生最無奈的便是你看著有無數選擇,但是真實旳卻是你根本沒得選擇。
趙青梅點了點頭道“好,隻要我出去了,我趙青梅發誓定會想辦法找到最鋒利的兵刃來,斬斷這九天玄鐵。”
南衛萍微微頷首,隨後看著那石洞有些悵然所失。
趙青梅提著鴛鴦雙刀,向著地麵一蹬,身軀扶搖直上向著洞頂而去。
就在她快要到達洞頂的時候,卻感覺麵前出現了一道厚重的牆壁,阻擋了她的去路。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趙青梅落到了地上急忙問道。
南衛萍盤坐了下來,道“我說了,這是一道心門,氣勁無心,但你則不同。”
“無心?”
“你的《九幽煉獄魔典》修煉到了第七層,已然到達萬象之境,你身具萬象,但萬象都是你一人,依然與你自身脫離不開關係。”
“所以要到達第八層萬象無心的境界?”
趙青梅眉頭一皺。
《九幽煉獄魔典》每提升一層都是極為困難,第七層到第八層看似隻有一個境界的差距,但最起碼需要數十年的苦修才能到達。
南衛萍搖了搖頭道“沒錯,老身之前提醒過你讓你修煉這《九幽煉獄魔典》,但是你卻一心隻想對付老身,想要得到這離開封魔井之法。”
趙青梅沒有說話,她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封魔井,外麵魔教群龍無首,自己的夫君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她如何能夠靜下心來在這井下修煉?
趙青梅問道“需要多久?”
南衛萍想了想,道“在魔門記載當中,從第七層修煉到第八層最快花費了九年時間。”
“九年?”
趙青梅沉聲道“不行,太久了。”
她的人生不過十九,二十年華,九年的時間對於她來講何其之長。
上一次和哥哥離彆是十年,現在又近乎是一個十年了,她如何能忍受?
南衛萍想了想道“有老身傾囊相授,還有這周圍無數先輩的心得,你應該花不了多少年,甚至一年就足夠了。”
趙青梅突然輕笑了一聲,“一個月,隻要我靜得下心來,一個月便能夠到達第八層。”
她已經停留在第七層許久了,如今借助石洞心得還有南衛萍的指點,她有把握在一個月內到達第八層,前提是她必須完全靜下心來。
“哈哈哈哈!”
南衛萍聽到趙青梅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大笑了起來。
“前輩笑什麼?”
“你真是自信啊,你要知道古往今來的魔教教主皆是當世奇才,他們都不敢吐出這等豪言壯語出來,而你是一個女子”
“在修道一途,我是最自信的人。”
趙青梅語氣平淡沒有波折,就像是再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說完便走出了石洞當中。
“好自信的人”
南衛萍看著那背影,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東羅關,東羅塔。
古色古香的房間當中。
端木杏華坐在桌子旁,在她的麵前是一疊接著一疊的密函要見。
“呼”
她不斷批複著桌子上的密函,約莫半個時辰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隨後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俯視著下方繁花似錦的東羅關還有那來往的商隊。
東羅關還是如以往一般,沒有發生任何動亂。
但這段時間以來,卻是她最為心累的時候。
魔教內憂不斷,上一任魔教教主江尚完全無心與魔教,一心隻想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永生,而當代教主趙青梅則被困在封魔井當中,破禁之日更是遙遙無期,可能這一輩子都逃不出那封魔井。
而封魔台的袁峰也是異動頻頻,前段時間更是前往東大營斬殺了一個天宗高手,威脅玄武座首座出兵協助後金威逼大燕。
如今天下局勢一觸即發,正是魔教大展宏圖的機會,可是因為魔教自身的問題,使得眼下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卻變成了魔教的危機。
“這該如何是好?”
端木杏華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鎖了起來。
“踏踏踏踏”
“端木宗主,江人儀求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江人儀!?
端木杏華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隨後袖袍一揮,淡淡的道“進。”
“咯吱!”
那屋門直接打開,隻見門外正是江人儀,在其旁邊還有著天宗數個高手,其中就包括天宗第二高手耿天籌。
“端木宗主。”
江人儀走進屋中,恭恭敬敬對著端木杏華行了一個大禮。
端木杏華沒有理會江人儀,而是看著江人儀身後一眾天宗高手。
“宗主。”
耿天籌抱拳道。
餘下一眾天宗高手也都是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
青年一輩似乎早就忘了眼前這端木杏華的手段,但是作為魔教老一輩的高手,他們怎麼可能會忘記?
端木杏華點了點頭,這才看向了江人儀問道“你不應該是在東羅沙漠當中嗎?怎麼今日出現在了東羅關?”
江人儀鄭重的道“人儀自幼在魔教長大,如今聽聞魔教如今情景,怎麼可能還能靜得下心來東羅沙漠當中?所以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端木杏華眉頭一挑,“你被貶到東羅沙漠,乃是教主下令,三年未到便出來,則未免不合我魔教規矩。”
她的心頭,已經隱約察覺出來了一點征兆。
隻是讓端木杏華無法理解的是,江人儀是用什麼方法懾服耿天籌的。
“我那師妹如今在封魔井地底,能否重見天日還尤為可知,再說了,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江人儀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而魔教教主如今被困在封魔井,卻不可一日無主,我江人儀願自薦暫管魔教教主之位。”
江人儀話音落下,整個屋內都是變得十分安靜起來。
耿天籌等一眾天宗高手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顯然早就知曉這件事情。
“哦?”
端木杏華看了江人儀一眼沒有說話。
對於江人儀,她也是十分看好的,若不是趙青梅的話,江人儀確實是當今魔教當中最有資格繼任魔教教主之位的人,而且他的父親江尚還健在。
耿天籌抱拳道“端木宗主,眼下情形你是清楚的,趙國和後金已經有了聯合趨勢,國戰一觸即發,這時我魔教在這傾覆之下,很難明哲保身,需要一個人帶領魔教”
端木杏華點了點頭,“趙教主能否出來還是未知之數。”
按照大義來講,此刻確實需要一個人站出來統率群魔,應對接下來發生的大變,但是她的心中又擔憂起來封魔井下的趙青梅來
江人儀淡淡的道“若是我那師妹出來,我願意原位奉還。”
第二次進入封魔井的人,怎麼可能會再出來?
“端木宗主,還請以大局為重。”
就在端木杏華猶豫不定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袁峰!
這聲音端木杏華自然聽得出來。
江人儀從東羅沙漠當中出來,果然這背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封魔台在背後為其撐腰,再加上江人儀的父親江尚,也無怪乎耿天籌他們一眾天宗高手願意受江人儀的驅使。
端木杏華許久之後才歎道“老身心念魔教,生是魔教之人,死是魔教之鬼,對於旁的一切不管。”
江人儀笑了,他知道端木杏華是同意了他暫代魔教教主之事了。
魔教當中,端木杏華的話語權是最大的,甚至超過了林天海,李複周等人。
論實力,端木杏華一氣宗師,麾下天宗高手無數,論資曆加入魔教近四十餘年,那李複周都是她領進的魔教。
隻要她不插手,這魔教教主基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其餘人也就秦斌讓他頗為頭疼。
至於暫代二字,隻要自己手段夠硬,這魔教教主之位旁人還能染指?
耿天籌等一眾天宗高手也是微微鬆了口氣,趙青梅被困封魔井,可能終生不會再出來了,如今讓江人儀接替這教主之位,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端木杏華緩緩說道“還有虞首座和秦首座的事情,我希望能夠處理好。”
江人儀笑了笑,道“放心,這二人都是魔教肱骨,我心裡有數。”
端木杏華點了點頭,隨後俯身道“既然如此,老身拜見江教主。”
“拜見江教主!”
耿天籌等人也是恭敬的跪拜了下來。
這一刻,魔教的天變了。
江人儀強行壓住內心的衝動,但麵上卻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魔教教主,他覬覦這個高高在上位子多少年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江人儀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隨後想起袁峰的話,道“除了李宗主之外,召集所有高手回總壇,一方麵商討接下來和後金結盟的對策,另一方麵穩定教眾之心。”
端木杏華眉頭微皺“我魔教真的要和後金結盟?”
魔教與後金結盟,無疑是與虎謀皮,最終恐會成為其附庸,被其吞噬。
江人儀淡淡的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聽到江人儀這樣說,端木杏華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玉京城,北部望京山。
泉水叮咚作響,仿若清脆悅耳的樂曲,初夏的風吹拂而來,使得鬱鬱青青的山林當中都是浮現出一絲熱浪。
茂密的林中,黑蛟趴在地上似乎正在打盹,雙鼻當中時不時湧動著白色的白煙。
安景則坐在一旁,看著手中的一枚古玉。
這正是胥王給他的古玉,說是一個不錯的寶貝。
安景把玩了一番後,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直接收到了懷中,隨後語起來“樓老頭啊樓老頭,我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樓象震和蕭千秋在淵湖一戰之後,真一教的高手鮮少出沒在江湖當中,傳聞蕭千秋回去之後便回去閉關了。
這讓安景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
蕭千秋號稱天生道子,他的資質是毋庸置疑的,不到五十便到達了四氣宗師,而且還將《北鬥七星決》修煉至圓滿。
不論是根骨,悟性都是天下最頂尖的人物俊傑,此次和樓象震一戰之後,雖然積累數年的大勢被破,但樓象震也說過很有可能會成全了蕭千秋,若是突破內心屏障,恐怕其修為會進一步大增。
如今蕭千秋已經是四氣的修為,若是讓他再進一步就是五氣宗師,隻需要一步就可以臻至傳聞大宗師,而已他的年紀,很大概率成為大宗師。
蔣三甲希望他終有一天踏入真一山,將一壺好酒灑在山巔,以祭奠他在天之靈,而樓象震與蕭千秋接下來的半戰也需要他了結。
安景的身上有著蔣三甲,樓象震寄望,而且他還殺了真一教那麼多的高手,本身也有道統之爭,兩人遲早都有一戰。
蕭千秋,那可是一個好大的對手。
而且還有那個薑爺,極有可能就是魔教上一任教主江尚。
“青梅”
安景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語道“以我這身板還有這相貌,抱個大腿,吃個軟飯不過分吧。”
嘩!
安景猛地站起身來,來到了溪水旁,惡狠狠的看著水中自己,“你怎麼能吃軟飯,你真是墮落了,還記得當年說過的誓言嗎,要靠自己,要努力,你要奮鬥你要努力把腰子補好。”
黑蛟活動了一下身軀,看了一眼蹲在河邊自言自語的男子,隨後繼續趴在了地上。
給自己打氣一番後,安景也恢複了正常。
自從樓象震走後,他感覺自己混跡江湖就是兩眼一抹黑。
除了沿途聽到江湖傳聞之外,對於這天下各種秘聞,要事一點都不了解。
“不管怎麼說,混入魔教當中,找到辦法晉升宗師都是當前最緊要的事情。”
安景深吸一口氣,隨後來到黑蛟麵前。
黑蛟回過頭,一雙燈籠大小的眼睛帶著好奇。
安景思忖了片刻,道“你就在這望京山中修煉,切記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既然到了玉京城當中,總要去看看三甲和周先明的,順便打探一下李老頭和檀雲的消息。”
若是沒有蔣三甲,他學不到鬼穀心法,自然逃脫不了薑爺的追殺。
而且也不會有之後的樓象震護道。
既然如今到了玉京城,若是不去與他喝上兩杯,想必蔣三甲地下有知,也會心生埋怨。
“吼!”
黑蛟發出一道低吼,回應著安景。
安景點了點頭,身軀一縱向著玉京城的方向走去了。
微風吹拂著,帶著一絲清涼。
望京山是玉京城城北高山,鬱鬱青青,山峰更是如利劍一般陡峭,加之近來剛剛是初夏時節,天氣還不算炎熱,路上倒是有一些遊玩的路人。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黑色長袍,相貌俊美,但臉上卻是冷冰冰的像是沒有絲毫表情。
“是他?”
安景看到那人,瞬間想了起來。
掌劍公公鐘斌儒,天下六大劍仙之一。
當初在淵湖之上,鐘斌儒手提天子劍曾經想要阻止樓象震和蕭千秋的對戰。
而他也是樓象震當今最看好的劍客,甚至說此人劍道將來成就可能還在林逸揚之上。
沒想到今日在望京山上,竟然看到了他。
此刻鐘斌儒好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安景,他神情永遠沒有波動,就像是他的內心一樣,隻是緩緩向著山上走去。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安景沒有說話,沿著山路走去。
還沒有到玉京城,便可以看到那古老的磚牆如群山萬壑綿延伸展,跌宕起伏。
八個黑衣身穿甲胄,高大壯碩士卒站在城門口,神情冰冷嚴肅,人來人往,一片熱鬨,繁華。
眼前的城池,正是大燕都城。
街道邊的小攤點永遠是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茶館,客棧,布莊等等店鋪應有儘有。
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小販子們在沿街叫賣,有賣古董的,胭脂水粉,首飾,字畫風箏,香囊,各種的交通路線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到都城的每個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貨物一樣被裝卸著,整個都城看著便是極為熱鬨。
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玉京城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雄偉,繁華。
這是安景對於眼前玉京城的第一印象。
“讓讓!”
“噠噠!”“噠噠!”
就在安景走在街市當中,隻見奔馳的駿馬急匆匆飛縱而來。
周圍百姓看到這,連忙向著四周避開。
安景也是轉過身看去,隻見一個華服青年騎著一匹雄壯的駿馬,低吼著。
“那人是左子新吧?”
“真是囂張啊,敢在玉京城騎馬疾馳。”
“據說那江南道的周先明中了會元之後,他十分不服,甚至還要找那周先明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