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玉京城,一座尋常的彆院。
院中兩側生著枝葉茂盛的百年棕樹,樹下則是厚重石桌,石椅。
一個黑衣老者盤坐院子中央,他的雙目閉闔,觀想著內心天地的世界。
漫天金輝飄灑而來,覆蓋住了天際,使得原本有些昏暗的天空變得明亮萬分,一個金剛佛陀出現在半空,仿佛俯視著天地芸芸眾生。
老者微微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天空之上的佛陀。
就在這時,那一道炸裂的禪音響起,回蕩在大半個玉京城當中。
駭人的聲威還摻雜著佛門的恢弘威嚴,對於宗師之境的感受尤為明顯。
“佛門的禿驢,還真是聒噪。”
黑衣老者淡淡說了一聲,袖袍揮舞之間那恢弘的威嚴就像是冰雪遇到了火焰,瞬間消融了而去。
呂門,後院。
呂國鏞正躺在椅子上小憩,處在清醒與昏昏欲睡當中。
呂景春則在旁看著書,也是打著瞌睡,但是看了一眼呂國鏞,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般好的天氣,我卻隻能在此看書,荒廢了大好青春時光,倒不如溜溜鳥,走走狗,再不濟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不知道何時才能過上我想要的生活。”
呂景春拿起筆蘸蘸墨,想要賦詩一首,但糾結了許久發現不知道寫什麼為好,當下隻能無奈作罷。
對麵的周先明則是輕笑一聲,拿起紙筆來,片刻間便在紙筆上寫一首詩遞了過去。
“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高氣爽正好耍,嚴冬難耐望來年。”
呂景春接過詩句一看,心中默念頓時眼中一亮,“好詩,甚合我意啊。”
“將這首詩謄寫百遍。”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呂景春背後響起。
“是。”
呂景春聽聞如午夜驚魂,臉色更是如喪考妣。
這時,天空之上異象四起,佛陀出現在天地之上。
周先明感受到那恢弘的威壓,隻覺得全身壓力倍增,額頭之上都是冷汗直流,“這就是佛門金剛的實力?”
這種威壓對於實力越高的人感受越深,而且這還隻是散發出來的威壓,便如此驚人了。
呂國鏞仿佛沒有感應到那威壓,淡淡的道“佛門金剛掌殺伐,開壇講法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心中知道,佛魔相爭怕是避免不了的了。
皇宮當中,一個老太監正站在金鑾殿前,看著那仿佛半空中近在咫尺的佛門金剛。
那其中威壓襲來,還沒有進入到皇宮就彌散了。
白眉太監說道“看來佛門此舉是想要給那小子來個下馬威,展示自己的決心。”
趙天一輕笑一聲,道“明公,覺得會如何?”
白眉太監緩緩說道“年輕人,難免會氣盛,且看他能否破解眼前這局吧,若是他懂得知難而退,也免去了許多功夫。”
趙天一頷首,沒有說話。
玉京城內城一片震動,所有人都是感應到了那佛門金剛之威。
那半空中的佛陀到底是怎麼了?
今日怎麼會如此威嚴,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絲恐懼。
這和平日坐落在莊嚴佛殿當中的佛陀完全不一樣。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佛?
整個玉京城數百萬人之多,林林總總江湖人士不知道多少。
相較於尋常百姓下跪膜拜,惶恐不安,而江湖中人則是神情無比肅穆,心中明了,這明顯是佛門在給那魔教一個下馬威。
皇宮門口,虞秋蓉,錢次山等幾個魔教高手都是如臨大敵,腳步連連後退,甚至地上的腳掌都是印入地麵三寸。
而這些都是金剛法相的餘威,其真正的目標安景可想而知遇到的威壓會有多大。
安景衣袍隨著風舞動,獵獵作響,他的腳步不退反進,開口道
“心中有魔,則眼裡皆是魔,大和尚你如何使得這天下無魔?”
聲音雄渾,回蕩天地之間。
如果說那金剛之聲如雷聲雄渾,響徹四方,而安景的聲音則是晨鐘暮鼓,悠遠綿長。
“咻!”
隻見他的身軀陡然屹立而起,仿佛自身化成了一柄屹立天地的長劍,隨後折射出一道黑白相間的光芒向著金剛法相而去。
鋒寒!
那是無儘的鋒寒!
大半個玉京城的高手都是感應到了那鋒寒的劍光,整個人都是變得冰冷無比,隻覺得汗毛都是豎了起來。
那道劍光呼嘯而過,劈開了那金色的雲霞向著怒目金剛而去。
“嗡嗡!”“嗡嗡!”
下一刻,金色的光芒再次乍現,化成兩隻巨大的金色手掌一合,似乎想要將那劍光擒住。
在所有人驚愕的神情之下,那劍光與金剛碰撞。
隻見那鋒寒的劍光一往無前,直接洞穿了前方所有的金光,洞穿了那一雙巨大手掌,隨後重重劈在了那金剛佛陀之上。
哢嚓!哢嚓!
金剛佛陀出現了一道道裂痕,接著那金色的佛陀乍散開來,璀璨的金色光芒和劍光交相輝映,向著遠處擴散開去,‘轟’的一聲天空萬裡無雲,蔚藍潔淨的天空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空曠,遼闊,這才是蒼穹原本該有的顏色。
如此壯觀的一幕,讓玉京城所有人都是屏氣凝神,這一輩都沒有看到過如此一幕。
佛門的下馬威,便這般輕易的被安景破了。
“佛門的法相被破了!”
“能夠屹立千年教派,又豈是浪得虛名?”
“不知道這國教令最終會落到誰的手中。”
“無論花落誰家,都斷然不可能是魔教。”
那威壓也是逐漸消散而去,就在眾人以為事情便這般結束的時候,禪音再次響起。
“貧僧能否降妖伏魔,那就看各自的本事吧。”
話音落下,天地恢複了一片平靜,隻有那澄澈的天空似乎在預示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姑爺。”
許久之後,虞秋蓉回過神來看向了安景。
佛門起先想要挫魔教的威風,想要讓他們知難而退,現在已經是正大光明的約戰了。
“我們回去。”
安景神情波瀾不驚,向著遠處。
虞秋蓉和錢次山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不多時,一行人便回到了驛站。
下午的時候,禮部尚書朱永芳便憂心忡忡的來了,直接開口道“安供奉,你不該如此強硬。”
言語中有幾分無奈,有幾分責怪。
如今佛門與魔教針鋒相對,那國教令之爭是勢在必行了。
安景淡淡一笑,“多的話不用多說了,朱大人此番前來應該不是來與我說教的吧?”
朱永芳深吸一口氣,道“國教令頒布,不少門派都已經放棄了爭奪,其中包括四象門,幽風穀,五毒門等勢力,就連玉衡劍宗的林宗主都是放棄,現如今隻有貴教和佛門想要得到這國教令,人皇打算在玉京城天武門的廣場之中舉行一場爭奪,獲勝者可得到這一枚國教令。”
安景問道“具體什麼時間?”
朱永芳道“後日。”
安景沉聲道“好,那就後日。”
“那在下就回去複命去了。”
朱永芳仔細看了麵前青年一眼,隨即拱了拱手準備離去。
這安景還是年輕氣盛,沒有看清楚局勢,這一枚國教令非佛門不可得,要知道林逸揚都放棄了爭奪,便可見一斑。
玉衡劍宗和佛門可是有著不小的仇怨,但是直接放棄了爭奪,一方麵是因為玉衡劍宗和佛門有著不小的差距,另一方麵也是明白這人皇之意,知難而退。
“等等。”
安景叫住了準備離去的朱永芳。
朱永芳疑惑道“還有什麼事情?”
安景說道“我教李複周被關押在天牢當中,明日我想探訪天牢,請將此事稟報給太子殿下,希望他能應準。”
朱永芳聽後直接搖頭道“天牢乃是我大燕重地,除了人皇批準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哦?”
安景聽到這,輕笑了一聲,“難道我探訪都是不允許?”
“不是不允,這是我大燕的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規矩就是規矩。”
朱永芳想也沒想便直接拒絕道。
安景淡淡的道“我的話不說第二遍。”
朱永芳心中一寒,隻見那青年依舊在笑,神情依然沒有改變,但是他的內心卻是感覺到了一絲寒潮。
方才那溫和的態度,差點都快讓他忘記麵前青年是魔教出使之人,更是斬殺過宗師的絕頂高手,而且方才更是破了金剛的法相存在。
“我知道了。”
朱永芳心情沉重走出了驛站。
虞秋蓉和錢次山內心也是陰雲密布,此次魔教出使的壓力卻是十分之大,不僅朝堂要打壓,而且市井,江湖當中魔教都是聲名狼藉。
若佛魔爭奪國教令,還要麵對那佛門頂尖高手,殊勝金剛。
那位可是號稱佛門第一金剛。
虞秋蓉柳眉微挑,道“這燕國朝廷欺人太甚。”
在她看來燕國朝廷擺明著便沒有平等的去審視魔教。
錢次山搖頭道“若是結盟的話確實不用這般受氣,但現在我教想要在燕國布教,還要釋放李宗主,等於是有求於燕國,難免會經曆一番磨難。”
魔教與燕國結盟是最好的選擇,且不說魔教教內大部分高手本身就出自燕國,心中對於祖地有著天然的情感。
魔教與後金結盟,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等到燕國被攻下,東羅關也會被後金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