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北原,天水城。
如今後金五十萬大軍襲來,剛剛落入燕國手中的北原,頓時掀起了激烈戰火,每一座城池當中都有著燕國士卒和後金士卒交戰的痕跡。
整個北原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個絞肉機,無數鮮活的生命埋葬於此,鮮紅的血液將這一方土地都給染紅了。
因為這些城池剛剛易主,燕國還沒有徹底消化,吸納,而且王時宜對待城池百姓也是懷柔政策,使得後金大軍來襲的時候,各方城池雲集響應,再加上後金大雪山的高手頻出,頓時戰局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燕國大軍不得已一退再退。
如今北原大部分領土已經被後金收複,不過作為整個北原中樞之城,依舊在王時宜的手中。
王時宜蹲在椅子上,看著北原目前的沙盤,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
後金五十萬的大軍如今折損了十餘萬,拱衛天水城的平城淪陷也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到時候後金大軍夾擊過來,天水城的燕國大軍插翅難逃了。
而李齊容則臉色蒼白的坐在對邊,仔細看去,他的一條臂膀昨日被大雪山高手斬斷,若不是王時宜和王凝水二人及時趕到,這位曆平十七年的狀元郎可能昨日便命喪黃泉了。
這也讓王時宜起了警戒,不僅派遣了大量高手保護李齊容的安危,而且在營帳周圍布下疑兵之計,防止再次遭到後金高手的襲殺。
王時宜問道“邱侖的援軍還有什麼時候到?”
下方一大將抱拳道“探馬來報,還需要十五日。”
“十五日太久了。”
李齊容忍著疼痛,低聲道“太陰魁這等高手出現了,我們要時刻小心防備,再加上如今兵力劣勢,很有可能會守不住這天水城。”
在場眾人聽到這李齊容的話,都是心神一凜,臉色都是十分難看。
王凝水咬牙切齒道“後金此番真是無恥。”
宗師高手不得隨意參與一般戰爭當中,這是天下共識,也是不成明文的規定,但是後金根本就沒有想過遵守這約定,大軍當中摻雜著宗師高手。
這是下定了決心是要展開國戰才會如此,就算此刻讓燕國和真一教派遣高手前來,已經為時已晚了。
王時宜深吸一口氣,低聲道“等到白虎旗和絳紫旗從北方攻來,我等就要麵對三路後金大軍合圍”
後金大軍不僅兵力遠遠多於燕國,而且大多都是騎兵,作戰十分凶猛,若是主動出擊在野外交戰的話,大多都是敗多勝少,守城的話還要麵對大雪山高手的圍殺。
就算邱侖十萬大軍增援過來,燕國的大軍數量還是小小劣勢。
其實後金派遣了白虎旗和絳紫旗,其王庭也是接近空虛,如果再給王時宜三十萬大軍的話,他甚至敢攻入後金王庭,隻是可惜燕國餘下的五十萬大軍要防衛趙國和南蠻。
李齊容道“撤軍吧,等到三路大軍合圍,到時候後金圍點打援,邱侖十萬援軍可能半路就被後金鐵騎給剿滅了,還有雪山族的十萬大軍也正在向著北原趕來,到時候我等孤立無援,大禍臨頭的時候想要撤退的話就晚了。”
王時宜有些不甘心的道“偌大的北原難道真的要放棄?現在是冬天,我們可以在城牆上澆水形成一麵冰牆阻擋後金。”
在這一片土地當中,後金死傷眾多,但是燕國士卒死傷的同樣眾多。
“走吧。”
李齊容搖了搖頭,歎道“若不是魔教拖延了後金三十萬的大軍,滅殺了大量的索命府高手,可能我等想要攻入北原都是癡人說夢,這一次,我完全低估了後金的實力和決心。”
要知道後金三十萬大軍,還有諸多宗師高手都去向著東羅關進攻了,要不然燕國怎麼可能攻入這北原天水城,俯視後金的腹地。
現如今剿滅了水雲旗數十萬大軍,而且劫掠了後金在北原的物資,已經算是賺了一些便宜。
“哎。”
王時宜聽聞,重重歎了口氣。
他知道李齊容說的才是最正確的,此刻撤軍和邱侖彙合才是最好的選擇。
其餘人都沒有說話,等待著王時宜下達命令。
許久後,王時宜雙拳緊握“撤退。”
“呼!”
不少人聽到這心中鬆了口氣,隨後便又帶著幾分不甘心。
李齊容眼中浮現一絲凶戾,“後金在我大燕施以暴行,自然要如數奉還。”
此前因為王時宜想要占據北原,所以對待北原各個城池還算比較收斂,這使得不少後金高手,士卒就隱藏在百姓當中,給燕國士卒帶來了許多麻煩。
現在燕國都要離開了此地了,按照李齊容毒辣的性子,自然不會如此輕易便從北原撤軍。
接著,北原還在燕國手中的城池中,後金百姓便遭了殃。
他們也切身體會到了,北荒道百姓曾經遭受過的屈辱和痛苦。
血腥,殺戮,欺壓,蹂躪這等草原洗掠的方式出現在後金城池當中,尤其是近來燕國士卒壓抑太久太久,此刻就像是山洪一般徹底爆發開來。
天水城,徹底變成了一片煉獄。
而誰才是這一切的劊子手?
幽城外,官道。
安景製作的兩個活傀,一個黑蛟生出了靈智之後,便一直守在幽山的當中,還有一個活傀交給了李複周和易道韞。
黑蛟身形龐大,需要遮掩,而且還會吸引旁人的注意力,所以安景打算徒步向著玉京城而去。
細細算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去玉京城了,每一次前往玉京城都是十分匆忙,這一次也是如此。
燕國祭天大典就要召開了,鐘山也是四方雲集,所以安景前往玉京城之後,就要趕往東霖道鐘山。
此次前往玉京城,除了去玉京城辦理天外天開山令的事情,還有前往胥王山看看,除此之外拜訪呂國鏞和周先明。
自從上次安景去胥王山沒有看到胥王的,他的心中一直都在擔憂,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也沒有任何音訊。
從見到胥王第一次的時候,他的身上就透露著古怪的感覺,而這一次他莫名其妙的失蹤,更是讓安景內心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而拜訪呂國鏞的原因很簡單,雖然呂國鏞表麵看似隻是一個普通儒生,但是心中卻囊括天下,對著燕國和天下局勢有著自己的獨特理解。
至於周先明,自從連中三元之後便一直閒賦在家,無所事事,安景此去就是看看能不能將他也拉入魔教當中。
畢竟這老小子,當初借的銀子還沒有歸還
如果說幽山是京畿道最後一道屏障的話,那麼胥王山就是玉京城北方的最後一道屏障,以安景的腳力,在全力奔行的情況下,半天的時間就來到了胥王山。
胥王山樹木高大,陰翳詭譎,此刻到了寒冬時節,依舊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氛圍。
一場大雪之後,天地之間渾然一色,隻能看見一片銀色,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用銀子來裝飾而成的。
鬆樹蒼翠地站在白皚皚的雪地裡,隨著凜冽的西北風,搖晃著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
安景按照記憶,向著山中走去了。
不多時就來到了那個隱秘的洞窟門口,到達了三氣宗師修為之後,安景對於氣機的敏感也在不斷提高,還沒有走進這洞窟,便可以感受到那傳來的寒氣。
走進洞窟之後,深處的屍氣便緩緩飄了過來。
上一次安景靠近這深處的時候,此地顯示有著黑色機緣。
但這一次,地書當中沒有任何顯示。
安景緩步向著洞窟深處走去了。
屍氣滾滾襲來,屍氣是由人死後產生一種氣機,這種氣機和陰氣不同,對於人體氣海的衝擊危險程度要略低於陰氣,但卻比陰氣更加難纏,侵入人體之後想要根除十分的麻煩。
甚至屍氣在體內久久不除的話,還會引起屍變。
在南蠻除了蠱術之外,另一門趕屍術也是天下聞名。
傳聞南蠻可以在人死後沒有多久,可以將人體煉製趕屍,其功效和活傀術類似,但是又高於活傀術。
活傀術必須要人時時刻刻的控製的,但趕屍術卻還保留人最後一絲意誌,可以完成一段完整的意誌。
此地屍氣越發濃鬱,甚至都給人一種極度冰寒的之感。
安景剛想要運轉《無名心經》抵抗這屍氣,就在這個時候,懷中大周皇室的玉璽卻是釋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光罩。
周圍屍氣滾滾而來,儘數撞擊在金色光罩當中,發出一道道澎湃撞擊的聲音。
約莫又是行去了數十步,安景的心臟都在突突亂跳,前方陡然間豁然開朗。
這大廳周圍和當初遇到胥王的洞窟一樣,竟然布滿了五顏六色的夜光石。
在通明的夜光石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開闊的空間當中布滿著一個個精美的棺木,而那濃鬱至極的屍氣,正是從這棺木當中散發而來的。
“這棺木周圍如此多的屍氣!?”
安景心神一震,眉宇間都是有些詫異。
難道這些棺木當中還有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不成?
就在安景沉思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胥王。
此刻他依舊身穿玄衣衛大天罡的大氅,盤坐在一口棺木之上,周圍屍氣幾乎形成了一道道旋渦向著他湧來。
太濃鬱了!
那屍氣濃鬱程度,幾乎讓安景都感覺到了一絲後怕。
安景眉頭緊皺,就這樣站在遠處看著,心中則是在思忖著。
下一刻!
異變驟升,周圍屍氣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不好!”
安景看到這,連忙向著後方退去,但是此刻已經為時已晚。
隻見的前方屍氣如汪洋菏澤,重重撞擊在了那金色光罩之上,就像是海水拍打在礁石之上,安景的五臟六腑都是一震。
狂暴的衝擊仍舊在繼續,不斷侵襲著安景,但是好在有那大周朝傳國玉璽護身,形成密不透風的光罩,阻擋著那洶湧澎湃的屍氣。
約莫數十息過去了,那屍氣越來越澎湃。
就在這時,胥王猛地睜開雙眼,仿佛有著一道銳利的光芒從他的眼中浮現,隻見的他手掌一伸,那如汪洋一般的屍氣儘數散了去。
再次恢複了一片平靜。
安景活動了一下手腳,看著前方的胥王道“胥王?”
“景安,我們又見麵了。”
胥王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看到胥王叫出了自己曾經的假名,安景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隨後不由的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