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隔著布,接過釘子,放在鼻尖聞了一下,一股腥味,他遞給王珍珍“哪裡來的?”
“不清楚。”
這東西他聽彆人說過。
傳說中大巫弄出來的法器,會塗上一些動物鮮血,或者還有蛇毒,以前更離譜,還有往上麵抹箭毒木的毒液。
沒什麼配方,完全憑興趣,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孫大夫到外麵的配藥間,小剛快步跑了進來“哥怎麼樣?”
“他不會有事的。”王珍珍像是在跟自己保證一樣。
哥哥臉色蒼白,呼吸越來越快,手有點涼。她俯下身子,給他擦汗的手微微發抖。
一會兒功夫,孫大夫拿著一個玻璃的輸液瓶,給安南掛上液體,交代她“不知道是什麼毒,我隻能對症治療,掛完這瓶藥,如果症狀控製了,回家弄點蒲公英煮水他喝,牛黃解毒丸一天三次……”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麵有人喊道“孫大夫,救命啊。”
一群人抬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衝進了診室。
孫大夫趕緊跑到外麵,躺在地上的人三十歲左右,男性,左腿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
膝蓋下麵傷口很深,幾乎能看到骨頭,小腿肌肉撕裂,缺了一大塊。
大腿根部綁著一根布帶,血還是不停的往外滲,男的嘴唇看不到一點血色,叫都叫不醒。
這懸了,要麼缺一條腿,要麼……
孫大夫擋著繼續往裡麵湧的村民“趕緊的,往鎮醫院送,這我救不了。”
一個年輕的少婦一下子跪在地上“孫大夫,求求你了,他就剩一口氣了。”
“不是我不救他,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動手術都沒辦法,我給他掛一瓶藥,你們趕緊的往鎮醫院送。”他手腳麻利,快速給傷者輸液。
一群人又烏央烏央的走了,地上一灘血。
孫小梅端了一盆水過來衝洗地麵“這是怎麼了,連著兩天都有人受傷。”
“人心不足,深山老林哪有那麼好去的。”孫大夫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王珍珍守在安南床邊,呼吸頻率沒那麼聽著讓人發慌,她鬆了一口氣,將釘子仔細包好,重新放回自己兜裡。
“小剛,幫我去找一下王豐產,讓他過來幫個忙。”
折騰到下午回家,兩人什麼都沒有吃,安南臉色蒼白,被抬回家就躺在床上沒有動。
王豐產從家裡拿了吃的過來,順便喂了兩隻小的,和王軍兩個人守在外麵。
王珍珍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守在安南床邊,咪咪趴在她的腳邊,尾巴一甩一甩的,沒有鬨騰。
她一下一下的摸著咪咪,眼看著天就要黑了,王珍珍輕輕推了推“哥,醒醒。”
安南迷糊的睜開眼睛,喝了藥,又睡過去了。
從受傷到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來過。
王珍珍看著安南憔悴的臉,就一天的時間,感覺瘦了一圈,她養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長了一點肉,都沒了。
她湊近摸了摸安南的臉,溫度正常,呼吸正常,心率也恢複了,是真的睡著了。
王珍珍略微放心,她打開房門,坐在平台上的兩人看了過來,王豐產“怎麼樣?不行的話我們去醫院。”
“差不多快好了。你們回去吧,沒事了。”王珍珍說道。
王軍不放心“我也沒其他的事情,你去睡吧,我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