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頂著披風、冒著雨,快速往家裡走。
突然,王珍珍聽到清脆而悠長的鳴叫聲,她下意識看向天空,半空中,一隻灰褐色的大鳥從她的頭頂掠過。
她驚喜的看向安南“是飛飛?”
安南也抬著頭,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是它。”
王珍珍從披風下跑了出來,吹響掛在胸前的骨哨,嘹亮的哨音穿透雨水,傳的很遠。
高空中的鳥兒側旋轉身,向她俯衝過來,展開的雙翅接近一米長,強勁的風吹了兩人一身的雨。
她高興的舉起手臂,安南快速將她抓了回來,摟緊她的臂膀“衣服不想要了?”
王珍珍哈哈大笑,飛飛第一次出來接她,誰能忍得住。
不過這新衣服要是剛上身就破了,王軍娘要嘮叨死她。
咻,混著翅膀扇動時的風聲,耳邊的叫聲很輕,但是,她聽出來,生氣了。
刺啦一聲,頭頂一空,大半個披風被它帶上了天,安南手上隻剩下一小半布。
高空中,飛飛爪子一鬆,一片黑色的布飄飄蕩蕩落向遠方,安南泄氣的扔下手裡的布片。
低頭看著躲在自己懷裡,捂嘴偷笑的小丫頭,實在沒忍住,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像打開了開關一樣,哈哈哈,王珍珍笑的站不穩,雙手抱住他,仰頭看向自己家小氣老鷹在空中盤旋,這臭脾氣跟咪咪一樣。
嗷嗷,叫聲遠遠傳來,是咪咪。
王珍珍快步往家裡跑,花豹跳躍的身影出現在雨中,飛濺的雨水,流暢的線條,滯空感,快速奔跑的樣子太帶勁了。
它一個虎撲,王珍珍應聲倒退了好幾步才站住,安南趕緊伸手去扶她,撕拉,衣服終究是沒有保住。
安南無奈地歎了一口長氣,都是他的錯,他盯錯了對象。
他抓住還在繞著王珍珍打轉的咪咪,將它扣在胸前,抱著往前走,胸前濕了一大片。
王珍珍跟在身旁,邊走,邊偷摸咪咪的爪子。
一人一豹都不敢惹一肚子火的安南。
許一岩穿著軍大衣站在院門邊,一臉羨慕。
楊勤深藍色棉襖,站的稍微靠後一點舉著一把黑雨傘“怎麼連個傘都沒有?”
這問題,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王珍珍略過“快回屋。”
剛剛建好的院落靜靜地立在雨中。
許一岩兩人站的第一道院門是新建的,略偏東。
他們身後的二道門居中,兩道門之間距離有六七米遠。
門後不遠處的桂花樹剛剛種下,樹旁一口水井,等到明年桂花開的時候,水都是香的。
進入二道門,東西兩側各一排木屋,東邊最裡麵的屋子住著許一岩,屋前種了一棵銀杏樹,十來米外,跟他門對門,西邊那間是楊勤的。
正對著院門是原來的架空閣樓,以及緊挨著閣樓的兩層小樓,東西兩頭的廚房和盥洗室跟新建的木屋通過回廊連接在一起。
遠遠看去,葡萄藤葉子全掉光了,隻剩枯枝也彆有一翻野趣,樓梯旁的薔薇倒是長的很好。
院子裡麵一股木頭混雜著竹子的清香,窗欞貼上了紅色的窗花,回廊下掛著燈籠,就連停在那新買的自行車也掛上一個大紅花,平添幾分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