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岩撿了個樹枝就往上衝“現在你高興了,你爺爺死不足惜,你知道老子請來的人時間有多寶貴嗎?
你個蠢貨,彆人裝一下可憐,你就心軟了,你爺爺生病的時候,誰給你湊的錢?
王珍珍為了挖這個玩意,差點死掉,你不知道?
什麼玩意兒,二百塊,夠買老子一根頭發嗎?”
王豐產死命摟住他的腰,往回拽,許一岩不停的掙紮,幾次差點脫手。
黑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怎麼辦?
他無力地垂著雙手,看向王珍珍“我爺爺的病,真的是因為吃了這個才有好轉的?”
過了一晚上,王珍珍心情平複了很多,她不是刻薄的人,不會因為一件事情完全否定他。
也不是感情泛濫的好人,就事論事,認知不在一個水平的時候,溝通無效。
她語氣平常“沒那麼神奇,如果鬆茸效果這麼明顯,癌症早就消失了。”
可惜,她越是這樣,黑子對鬆茸的功效越是深信不疑,他問道“我們把土補回去,要多久才能長出來?”
王珍珍感受了一下“大概三年左右吧。”
土層下麵還是有一些幼年的菌體,隻要這些鬆樹還在,環境沒有徹底破壞,森林有自己的修複能力。
三年?爺爺能活過半年就是醫生說的奇跡。
黑子茫然的看著這片斑駁的土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
還能為什麼?想種植唄,許一岩嗤笑一聲“以為誰都能種活,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材料。”
一群人忙活了半天,也隻能補救最嚴重的部分,其餘的,有心無力。
晚餐時間,安南知道鬆樹林的情況後,冷冷看了黑子一眼,剛準備說什麼,王珍珍咳嗽一下,說道“後麵幾天我要進山,你們不用擔心。”
話還沒落地,安南說道“我跟你一起。”
黑子反應很快“那誰往鎮子上送菜?”最近氣溫上升快,地裡的菜一茬接著一茬,沒有拖拉機,靠人力乾不了這事。
許一岩剛走到桌子前麵,一聽到這句,破口大罵“去你媽的菜……”
話沒說完,王豐產又把他拖到外麵,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遠。
王珍珍沒動,也沒回黑子的話,她看著安南“哥,王軍去市裡還沒有回來,地裡還有酒廠那邊一堆事,家裡要有個拿主意的人。”
安南搖頭,沒說話,但是態度很堅決。
許一岩和王豐產又重新回到工作間,幾人沉默的吃完飯,王珍珍跟在安南身後,去了他的房間。
安南給她搬了個椅子,自己站在門邊,房門開著,王珍珍簡直覺得他隨時準備逃走。
突然就想到了盥洗室的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安南偏頭靜靜地看著院子裡麵,半邊臉藏匿在陰影中,光影交錯間,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薄唇緊抿,高挺的鼻梁,骨相優越到了極致。
這麵相,在古代,大小是個少年將軍,或者軍師?王珍珍嘴角壓都壓不住,放軟聲音“哥。”
安南不自覺抖了一下“彆叫我哥,喊什麼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