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英呐,通過這兩天的審訊,那個師爺姚金確實知道得比彆人多一些,但也隻是稍微多一些而已。”
“哦?”一聽案情,徐尊頓時來了精神。
“他證實了幾件事情,”蔡昆講道,“比如,仵作王順才和假邱永年經常悄悄會麵,由此可以證實,王順才確實有可能是假邱永年的上線。
“另外,這些嘍囉們都是從各地雇來的流民,賊人們或是掌握了他們的把柄,或是挾持他們的家人,然後再許以重金,讓他們聽命行事。”
“哦?全國各地嗎?”徐尊一下子便聽出重點,“這麼說,這更不是一個普通的犯罪組織了?”
“是的,”蔡昆言道,“他們的手法非常專業,上下級單線聯係,雇傭這些嘍囉的人始終隻有一個,便是那個假邱永年!”
“那……”徐尊問道,“姚金知道假邱永年的名字嗎?”
蔡昆搖頭,表示無奈。
“我們審問了所有人,”陳太極附和道,“這裡麵沒有一個參與了真邱永年的綁架和囚禁,也沒有人知道是誰誆走真邱永年的老母親和大哥一家。”
“唉,這夥人真是歹毒,”徐尊歎道,“既然真邱永年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那麼他的家人恐怕也早已經慘遭毒手了吧?”
“他們的保密工作確實做得很好,”蔡昆說道,“直到最後,也沒有人知道道士的身份,更不知道這個邱縣令是假的!”
“那……”徐尊又問,“尤大郎夫婦呢?”
“根據姚金所說,尤大郎的級彆似乎較高一些,”陳太極回答,“但因為是單線聯係,具體情況還是不太清楚。”
“現在來講,”蔡昆認真說道,“有一個時間節點至關重要,這也是我最為在意的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徐尊問。
“如果真邱永年早在翰林時期就已經被假的替換,那麼說明朝中必有內奸!”蔡昆言道,“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安排邱永年來到新葉縣上任呢?”
的確……
徐尊點頭,他之前也想到過這一點。
“那樣的話,鐵棺案可就更加嚴重了!”蔡昆表情凝重,“這說明敵人已經滲透到了我們內部!”
“這個問題,”陳太極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已經解決了?
“既然邱永年的家人是一年前被人誆走的,那個時候剛好是邱永年來新葉縣上任的時候。
“這豈不已經說明,人是在翰林院之後換的?”
“這可不一定!”徐尊當即提出否定意見,“根據柳東所查,邱永年自進京趕考之後便從未回過家,隻是給家裡寫過家書。
“所以,若是翰林院時期已經被換掉,隻是等到新葉縣上任之時,再把邱永年的親人誆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哦……”陳太極麵色沉重,“若這樣說的話,這案子,確實得好好查查了!”
“是啊,回去後,”蔡昆說道,“我們立刻讓翰林院的人好好辨認一下,相信到時候一定會有答案的!”
說完,三人相視無語,談話陷入停滯。
“嗯……”
正當蔡昆想要結束語的時候,徐尊卻忽然又開了口
“二位大人,跟你們說一件事,”徐尊講道,“鐵棺案發之後,羅縣丞返回縣衙,我們這些人便湊在一起討論案情。
“在討論中,邱縣令忽然說了那麼一句話。
“他說‘彆忘了那鐵棺裡有層隔板,連隔板都是鐵製的,所以裝個大蛇、大蟒,也不是說不過去吧?’
“正是這句話,更加確定了我對他的懷疑!”
“哦?”蔡昆和陳太極不解。
“因為,”徐尊道出答案,“那個時候,除了羅縣丞,其他人都不知道第一口鐵棺裡麵也有隔板。
“可邱永年卻非常確定地說出這話,顯然不合常理嘛!”
“哦……”蔡昆點頭誇讚,“徐縣尉的確是火眼金睛,觀察入微啊!”
“蔡大人,我可不是求讚來的!”徐尊直視蔡昆和陳太極,鄭重說道,“二位大人,現在可以跟我說說,那第一口鐵棺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