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兵營的他,和眾人更談不到一塊,吃沒多久他便借口有任務離開了。
而歌舞表演結束之後,李岩和泰敏也相繼離場,偌大的觀影台上,僅剩下徐尊一人。
這時,樓下的散座上陸續傳來琴聲與歌聲,原來是輪到歌妓們出場了。
客人們可以花錢點她們來到身邊唱歌。
哎?
沒想到,徐尊隻往下看了一眼,居然還看到一個熟人。
但見一名懷抱琵琶的盲女,正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餐桌中間,衝客人們頻頻施禮,詢問客人要不要聽她彈唱一曲?
這名盲女,正是當初從大槐鎮客棧遇到的那個年輕女孩,因為她,徐尊還動手教訓了那些飛揚跋扈的兵長。
居然是她!?
徐尊眯起眼睛,上元城如此之大,能這麼快第二次見到這個女孩,不知道是緣分呢?還是……
想到此,徐尊腦中迸出一個想法,他想叫這個女孩上樓給自己唱上一曲。
然而,他尚未付諸行動,樓下便已經有一桌客人叫下盲女。
那盲女聞言大喜,便端坐在那桌客人跟前,開始撫琴唱起曲來
“……人生自古悲離殤,幾番相思幾斷腸。雨落梧桐憐葉冷,
霜染金英惜花香。
“夢裡黃沙掩戈壁,閨中紅袖牽朔方。多少遊子老邊地,反認他鄉做故鄉……”
歌曲唱得婉轉鶯啼,悅耳動聽,那歌曲的調子也是朗朗上口,節奏分明,甚是好聽。
隻不過,這歌詞卻是有些淒涼悲傷之意,思人思鄉思愁……
徐尊想不明白,這酒桌上明明都是歡聲笑語,客人們卻為何喜歡點這種離彆悲戚的歌曲呢?
是本就流行,還是單純的因為這首歌曲好聽?
不管怎麼樣,曲子的確好聽,歌詞也引人共鳴,讓徐尊暫時忘卻煩勞公務,也跟著歌聲輕拍低和起來……
同一時刻,在樓下角落的一張餐桌前,傳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議論聲。
這二人正是趙羽和火阿奴,由於他們的身份不夠,隻能被安排在樓下散座。
“嘿,真是巧呢!”麵色微醺的趙羽磕著花生,衝火阿奴說道,“唱歌的這個女孩,不正是那天我們救下的那個盲女嗎?”
“嗯,早就看到了!”火阿奴麵色紅暈,顯然也喝了不少,“唱得不錯,就是聽不懂。”
“我說火姑娘啊,”趙羽認真地看了一眼火阿奴,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心事呢?”
“這不叫心事,而是氣惱,生氣!”火阿奴看了樓上的徐尊一眼,嘟嘴說道,“我還以為他很信任我呢!可倒頭來,還是什麼事情都瞞著我,甚至連那個小偷柳東都不如!”
“唉……可彆這麼說,你真的多心了,”趙羽給火阿奴倒滿酒杯,勸道,“我覺得,並不是徐大人不信任你,而是怕你不會演戲。
“火姑娘生性直率,若是提前知道大人的計劃,說不定,嗯……”
看到火阿奴手摸鐵傘,趙羽趕緊住了口。
“哼!”火阿奴把酒杯端起,豪爽地一飲而儘,然後說道,“道理我明白,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已經被人甩過一回,不想再有第二次。”
“放心吧,不會的!”趙羽微微一笑,“徐大人至少不會安排彆人把你一腳踹下河,然後給你脫個精光,就為了搜你身上的東西,對不對?”
“你……嗬……”
終於,火阿奴被趙羽的自嘲逗笑。
這趙羽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當初自己被踹下河的原因是什麼?
“沒辦法,”趙羽灑脫地說道,“你得理解大人,新葉縣出了那麼多叛徒,大人小心謹慎一些總沒有壞處嘛!是吧?”
“好!”火阿奴鬆開摸著鐵傘的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衝趙羽舉起說道,“趙捕頭,那次是我不對,得罪了!”
“哪裡,哪裡,嗬嗬……”趙羽連忙舉起酒杯,二人共同乾杯。
喝完之後,二人的隔閡漸漸消失,於是又聊了一些敏感話題,其中便包括柳東的“老婆”——苦娘。
趙羽對這個苦娘表示實在不解,不明白徐尊為什麼要同意柳東帶上老婆和孩子?
柳東隻是一個仆人而已,卻能拉家帶口,實在有悖常理。關鍵是,苦娘還跟正常人不一樣,無法溝通和交流。
火阿奴說,她的感覺也和趙羽一樣,也感覺柳東帶著家眷頗為累贅,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妥善安置?
說到將來,二人便又不可避免地聊到案子上。
而一聊到案子,二人便立刻發現他們的觀點居然空前一致,那就是,侯府千金的失蹤案,僅僅是徐尊的一個熱身。
真正厲害的案子,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