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滿囤早就警惕了,不但不給,還把他們罵一頓攆了出去。
如今,哪怕他們是販夫走卒,可是被食客捧著習慣了,大家可都是搶他們手裡的鹵味呢,說話也客氣,什麼時候又被那麼對待了?
不乾了!
秦掌櫃就是個黑心商人,跟著她乾嘛?
以後跟著鐘老漢,老漢可是說了,一份鹵味隻需要交一文錢就行了。
所以,他們覺得秦掌櫃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食肆掌櫃,還帶著五個孩子。
他們知道秦晚詞辛苦,要養活那麼嗷嗷待哺的五張嘴,注定就不敢得罪食客和他們這些合作夥伴。
所以,他們肆無忌憚的不遵守合約,更惡毒的揣測秦晚詞的為人,嚼舌根她可能就是個寡婦,還帶著幾個孩子,不一定是攀附什麼人才活了下來。
他們根本就不怕秦晚詞翻臉,在他們心裡,秦晚詞就是有軟肋,有了軟肋,不怕她不屈服。
可是裡麵吃飯的食客也聽到了一些,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年頭,是誰做素菜還能給放點兒鹵肉的?
是誰能讓免費喝那些熬的香濃的骨頭湯的?
這些人不記得秦掌櫃的好,還來欺負秦掌櫃勢單力薄,還背後嚼舌根編瞎話編排她!
當時麵館最早來的那一批客船搬運工食客,也一直都是固定食客,聽到了這些,全都站起了身,一個個人高馬大的。
“秦掌櫃,這種根本就不記得是誰讓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好的,欺負秦掌櫃做什麼?有本事和我比劃比劃!”
秦晚詞回頭,看到這幾個過來給自己撐腰的人,笑的眉眼彎彎的。
“幾位大哥安心吃飯,和氣生財,馬不飲水不能強按頭。”
那幾人惡狠狠的看了鐘老漢一眼,這才回到前麵繼續吃麵。
如今他們早就習慣了,第一頓飯來吃一碗熱騰騰的麵,不論葷素,都有肉味兒,下午那頓飯,吃個肉夾饃,喝一碗免費但是無比香濃的骨頭湯。
哪怕為了省錢,隻是吃最近新出來的饢餅,好大一張,又脆又香,兩個隻需要一文錢,再配上那一碗湯,那真是,曾經的日子,那是想都不敢想。
若是讓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把秦掌櫃氣走了,他們上哪兒吃這麼美味可口的飯菜去?
幾人喝了一口湯,但是還是豎著耳朵聽著那邊兒的動靜,可不能讓秦掌櫃受了委屈。
鐘老漢也跳著腳“就是,沒見過這麼強買強賣的,我們難道還得給這麼一個……小丫頭當一輩子狗腿子?”
他本來還想說更難聽的話,可是想到剛剛人高馬大的食客,到底還是慫了。
想著還是撇撇嘴,目光惡毒,不過是一些食客,能是多麼牢靠的關係?
除非這秦姑娘根本就不是啥正經人。
秦晚詞倒是又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卻隻是浮於表麵“鐘老伯您說的這叫什麼話?”
“當初白紙黑字,你還按著手印兒,好聚好散就是,你想我報官?定金這就能退給你,但是有一點,咱們必須重新簽一份合約,確保以後咱們再也不能合作,晚記的東西,也再也不會賣給你們。”
鐘老漢到底是不敢讓秦晚詞報官的,慫了些。
“那當然!我們本來也不會再合作,也不會再買你們晚記的東西,又不是啥稀奇的。”鐘老漢撇撇嘴,他身後的人也跟著附和著點頭。
秦晚詞寫了契書,找了見證人等,都簽好了,還讓滿倉送到官府去備份。
看到這一切,食客也走了之後,滿囤撲通一聲就又跪到了秦晚詞的身前,滿倉也沒看著,跟著跪好,他們的身後是他們的娘親穀大娘。
“秦掌櫃,您對我們,簡直就是再生父母,可是滿囤又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她手裡還拿著很多銀錢,就想往秦晚詞的手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