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氯胺酮不僅是外科醫生時常用到的一種麻醉劑,同時也是一種毒品,想必你也十分清楚吧,板口先生,如果讓一個人長時間過量服用這種藥劑的話,會造成心力衰竭而亡。”
“而梨香小姐死亡時,是呼吸先停止的,而正常的心臟病人是心跳先停止的,也就是說,梨香小姐就是因為長期服用氯胺酮造成的心力衰竭而亡。”
“我說的對嗎?板口先生?”
男人後退了一步,身後就是敞開的門。
此時船長站了出來,擋在門前,然後將眼神投向白馬探。
“身為梨香小姐的枕邊人,她的症狀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身為一個外科醫生,正常的心臟病患者的症狀你會不知道嗎?”
白馬探用淩冽的目光看向男人。
“還是說,你默認了這種情況發生,或者可以說是,那麼長時間裡,是你給梨香小姐下的藥?”
“身為一個外科醫生,想要搞到一些氯胺酮一定十分容易吧...”
大顆大顆的汗水從男人的額頭流下。
“不....不,但這次不是我!”
他聲嘶力竭,就像是獵物臨死前最後的哀嚎。
【梨香小姐之前是某個家族的千金,但是為他已經和家族決裂了啊,那是為了什麼?難道是那顆寶石?】
川上綺奈也在一旁認真的聽著。
“這次確實不是你做的,或者可以說,你在投毒投到一半時就停止了,原因自然是因為你向我委托的那件事。”
“但如果說你之前向梨香小姐投毒原因的話,或許是因為你想要私吞那顆寶石吧,也就是那顆你所說的已經被偷走的‘暗紅之眸’。”
這句話一出,原先被誣陷的船員都惡狠狠的看向男人。
“或許那顆寶石並沒有丟,也或許那顆寶石早已被你私吞,但那顆寶石絕不可能在剛剛被彆人偷走,因為那個保險箱中裝的根本不是寶石,而是你珍藏起來、不想要被梨香小姐發現的氯胺酮!”
男人泄力的坐在地上,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那由樹為什麼要服下氯胺酮?我可沒有逼她喝!”
“她是自願服下的。”
聽聞此話,男人露出猙獰一笑:“對啊!不是我乾的!”
“你放棄已經精心準備的局,停止向梨香小姐投毒的時間,應該正是遭到暗殺的時間吧,經曆了幾次暗殺的你神經都緊繃著,如果這時梨香小姐突然說,可以去投靠她的爺爺,倚靠母族的勢力,應該能免除不少的暗殺。”
“為了生存已經奄奄一息的你,自然是抵不住這樣的誘惑吧。”
男人突然大笑了起來,像是已經瘋魔了一樣。
“不!你沒有證據!隻是碰巧有一個氯胺酮的空瓶在她手上而已,這些都是你無端的臆想罷了!”
“可梨香小姐的屍體還沒有火化,我想,隻要到達下一個港口,請法醫來解剖屍體的話,就會發現梨香小姐身體中殘留的大量氯胺酮,以及調取你曾經所任職的醫院的話,那些丟失的藥品是否能與梨香小姐身體中藥品的劑量對上數?”
白馬探其實在詐對方,就算是連續那麼長時間的投毒,隨著人身體的新陳代謝也早已排出來了不少。
但看對方的模樣,離瘋魔也差不多了,隻要讓對方承認罪行,屆時有這些在場的船員和船長作證,就不怕對方用彆的方法逃脫罪證了。
男人臉色果然變了。
“不...不,梨香你怎麼那麼狠心...”
“你這個賤人!沒錯!就是我乾的怎麼樣?!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下水!彆想要擺脫我!”
他瘋了一樣,向著牆壁衝過去。
卻被離得近的船長及船員及時拉住。
“所以,誣陷我們偷了你的寶石也是為了掩飾這些嗎?”
“可惡的男人,居然對自己的妻子投毒,真不是人啊你!”
義憤填膺的船員將男人圍住,阻擋住他想要赴死的心。
“接下來就準備在監獄,過完你的一生吧。”
白馬探說完這句話,就打開了手機,聯係了下個港口的警察。
“那麼在到達下一個港口前,你就先待在這個房間裡吧。”
船員將男人帶到了一個臨時改造出來的“監獄”中,因為他原本的房間因為要保留物證及現場的原因被封閉了。
聽完一場精彩推理的麗絲上前拉了拉對方的袖子:“大偵探,所以那個男人的妻子為什麼要吃下那瓶藥?”
白馬探看向兩個孩子,蹲下身來:“或許是忍受不了這個男人了,畢竟為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放棄了自己的大好生活,她興許也十分後悔吧。”
他自然說的不是真的,梨香由樹和阪口光熙兩人同樣畢業於醫學大學,身為醫學大學的梨香由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被投毒。
或許,在發現自己被投毒時,她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編造出遠在羅馬的爺爺,誘導對方來到最有可能被圍殺的遊輪上,然後自己一走了之,隻留阪口光熙一人,在遊輪上無助的生存。
以傷害自己達成目的,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充滿著欺騙的關係。
至於那顆寶石,那個男人一開始說梨香小姐為了他和家族決裂,一會又說寶石是女方的親人送給他們的訂婚禮物,太自相矛盾了。
想必那顆寶石也是不正當途徑得來的吧。
當初得到這顆寶石的兩人不知道,欲以不正當途徑得到不該得之物,終將被其反噬其身。
“所以,你們知道了嗎?”
川上綺奈看向他:“知道什麼?”
白馬探摸了摸她的頭,眼中帶著笑意:“找伴侶什麼的,還是要找門當戶對的。”
【怎麼比我還會跑題?】
但她麵上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綺奈…”
是川上齋的聲音。
“我來了。”
和白馬探“拜拜”了之後,女孩跑向了自己的監護人。
川上綺奈今天穿的是一件紅色的吊帶裙,而白馬探剛剛的視角,剛好能清晰的看見,女孩肩上的那一顆小小的、仔細凝神才能看見的痣…
看見她過的好,他也就放心了。
他低下頭來,看向自己剛剛被她碰過的手,結果卻剛好對上身邊女孩的眼神。
麗絲用明晃晃“天哪你不會是那種變態吧”的眼神看著他,隨後微微退步,撲到了父母的懷裡。
“哎呀麗絲,都那麼大了還撒嬌…”
“應該是剛剛的過程太驚險了,誰能想到那個男人居然給自己的妻子投毒?我們麗麗的白馬王子夢是不是要碎了。”
她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什麼白馬王子...都是浮雲,話說,當時白雪公主才十五歲吧...
她幼小的世界觀受到了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