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舊友_一家有狐百家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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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舊友(1 / 2)

一家有狐百家求!

青灰色的天空中灰雲連綿,荒野上一望無際的枯黃雜草,一座墳塚悄然築起。

石碑上刻著字跡,風吹過,漫漫黃沙簌簌撲打著碑麵,迷亂了人的眼睛。

白鈴兒就葬在青沙郊外。

龍澤和樂遙一起操辦了後事,樂遙跪在靈堂上,披麻戴孝,摔盆哭喪,親自抬棺安葬了母親。

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卻又恍若停滯不前。

樂遙整夜整夜地輾轉難眠,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睡夢中都會流著淚醒來。

茫茫然披衣穿行在飛簷走廊之間,眼前又浮現母親的種種悉心愛護,恍惚間悵然迷茫,仿佛天地茫茫,隻餘自己一人被拋棄在世上。

高天之上的大雁成行高飛,漸漸遠去為天幕上的一排黑點,風沙裹挾著枯草,吹起殘燼中的紙錢飛卷上升,飄零著飛向遠處的荒漠。

樂遙起身,神思恍惚地踏上回去的路。

瘟疫過後,城中儘是一派荒涼蕭疏之景。

百姓十室九空,不是拖家帶口地大批逃亡,就是一整戶一整戶地染了瘟疫倒下,全家無一幸免。

街道上空空蕩蕩,冷風卷著幾片枯葉碌碌滾過,石板路久無人跡,生出一圈淡淡的青苔。

兩側的土牆頂露出斷裂的殘磚,綿長的藤蔓不知不覺從牆頭攀上屋簷。

三井巷中長滿了雜草,推開破舊的柴門,小小的院落映入眼簾,不知名的野草從土牆的裂隙長出,地上一層厚厚的黃沙,一隻老鼠飛快地從角落躥出,順著牆根溜走。

屋內一片昏暗,推開門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狹小空寂的屋子靜悄悄的,所剩無幾的家具上蒙了一層灰。

樂遙神情恍惚地慢慢走遍每一個角落,不過是出了一次門,再回來時一切都變了模樣。

當時是抱著怎樣驚惶與難過的心情帶著母親逃亡,沒想到卻是龍澤親自來追回他,經曆了那麼多事,彼此明了心意,還約下了婚姻。

昔日僅存的容身之所,如今看來卻是狹小逼仄,破舊不堪。往日母子間相依為命其樂融融,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如今重回舊地,往昔曆曆在目,卻已是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樂遙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從追憶往昔的哀婉中抽離出來,克製著感傷,動手收拾所剩無幾的東西。

母親已經去了,又已與龍澤確定了關係,今後就要搬到東海彆莊與龍澤一同生活了,這些剩下的東西,也該收整歸置,重要的東西留下來,沒用的東西也該處理掉了。

專心的勞動果然有助於分散思緒,樂遙一頭紮進清掃整置的工作中,暫時忘卻了心頭縈繞不去的哀傷,忙得出了一身熱汗。

合上門,樂遙最後深深地回頭望了一眼這座破舊的屋子,毅然轉身離去。

像是拋下了什麼東西,心裡沉甸甸的,又像是完成了什麼最後的心願,生出了空落落的感覺。

街上沒什麼行人,樂遙順著石板路慢慢在巷子裡走著。

城中空寂蕭條,路邊偶爾有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民躺在街角曬太陽,不知是幸存的城民還是彆處流浪到此的災民。

遠處還支著救災的棚子,裡頭躺著幾十個骨瘦如柴的病患,棚子前支著幾個火爐,苦澀的草藥味隨著蒸騰的熱氣彌漫四散。

幾個大夫模樣的人不停地在其間穿梭,或診探病情或熬煮湯藥,自成一派忙碌的景象,卻並不十分緊張。

疫情已經大體控製住了,對症的藥方也已研製出來,剩下的這些人隻是城中最後的病患了。

樂遙有些怔然地駐足凝望,不由地憶起了自己“罹患瘟疫”的那些日子,若是沒有母親四處奔走求告,甚至找到妖族大巫,自己最後是不是就會是這個下場?躺在擁擠潮熱的救濟棚中痛苦不堪地死去?

母親呢?應該是死守著自己不肯逃離,恐怕也難逃感染病亡的命運。

母親啊……又給了自己一條命。

眼眶中又有熱意上湧,樂遙慌忙移開視線,在雜亂的救濟棚前胡亂掃視,拚命想著一些彆的事填充思緒,若是不管不顧地當街痛哭,未免太不像話了。

移動的視線忽然看到了藥廬前的青年,身著一身簡單素淨的藍袍,頭發整齊地束起,以一根玉簪固定。

眉眼柔和,氣質溫厚,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頭雜亂堆疊的藥草,分門彆類地放置在不同的笸籮中,動作乾脆利落,把藥廬打理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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