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牧臉色緩緩散了,倒是料錯了,這狐妖也沒膽子說謊,的確很緊,不像是有進去過的痕跡。
蒼牧慢慢抱住了他,樂遙卻是不敢置信地僵著身子。
這是在龍宮,還是露天野外,林外就是與宴的賓客大臣,他竟然,他竟然……
這一下真的燒得渾身戰栗,樂遙咬著自己的手指嗚嗚咽咽不敢放聲,淚卻是簌簌滾落濕了一片地。
隱約有人聲朝這邊走來,樂遙緊張得渾身緊繃。
蒼牧側耳聽到了,臉色不悅,但還是飛快收了樂遙散落滿地的衣裳,抱起人飛身入了林子深處。
樂遙不得不扭頭一口咬在蒼牧的胳膊上,喉間還是控製不住地嗚咽,淚落了滿臉。
蒼牧不以為意,甚至故意使壞,尋了株高大的珊瑚樹,飛身上了枝椏,一張黃符貼上了樹枝,抱著人封閉了外界。
樂遙一邊畏懼摔落,一邊又手腳無力,嗚嗚咽咽地哭著呻吟抽泣。一時隻有枝椏簌簌顫抖,落下零碎的貝殼蟲石來。
林外青柳臉色蒼白,換了身衣袍帶了濃重熏香,勉強壓下來渾身的血腥味兒,一隻胳膊險些就要被蒼牧連肩膀一塊兒砍下來,到手的美人兒也飛了,這臉色怎麼也不會好看。
青柳緩步出了林子,迎麵碰上了鮫綃墨袍的句修樂,腰間澄澈的魚形晶符隨著步伐起落飄拂。
青柳腳步一頓,還是躬身行禮“參見龍後。”
句修樂輕笑著打量他,朝身後黑黢黢的珊瑚林望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輕聲感歎“青大人這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
青柳渾身繃緊了,死死盯著句修樂完美無瑕的笑容,忽然鬆了下來,輕蔑地笑笑“一隻孌寵罷了,不就是給人玩兒的麼?”
“青大人玩可到手了?”句修樂微微挑眉,準確地戳中了青柳心事,不出所料地看到他變了臉色,隨即安慰地笑笑,語氣也柔緩了不少,帶著蠱惑和引誘的意味進前低聲道,“青大人可想得償所願?”
光影交錯,看不清二人臉上的神情,遠處提著燈籠的宮人三三兩兩地散開脆喊“壽宴繼續,恭請各位大人回殿。”
句修樂莞爾一笑,轉身便走,青柳一怔,不自覺地跟了上去。
珊瑚林深處,一樹珊瑚枝椏亂顫,猛地爆出一聲尖泣和粗吼,陡然靜了下來。
樂遙伏在蒼牧懷中不住輕顫,抽泣間都是輕微的顫音,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精致嫵媚的臉龐上,還帶著未消的紅暈和泣色,一看便知是新承恩澤。
一想到這狐妖在自己眼皮底下就險些要被彆人占了,蒼牧還是一陣陣地怒火衝天,夾雜著隱約的後怕。
真該把他鎖起來,隻有自己一人能碰!
蒼牧眸色暗沉翻湧,忽然咬住耳朵低聲道“回去就把你鎖起來。”
樂遙一顫,狠狠地張口咬上他的肩膀,隻是渾身無力,牙口也留不下什麼痕跡,反倒像調情舔弄一般。
蒼牧愉悅地低笑起來,心情好了,便道“聽話就不鎖你。”
目光所及,皆是珊瑚樹層疊的枝椏,蒼牧隨手折了一支下來,削平了棱角。
樂遙察覺到了,扭身抗拒地後退躲閃。
蒼牧不容抵抗地一下推到了底部,甚至伸手往裡推去。
樂遙僵著腰身不住輕顫,恨得幾乎要咬破嘴唇。
蒼牧一邊賞著風光一邊道“今天這事,罰是必須要罰的……含住了!若是到家了都沒流一滴出來,我便免了你這頓罰。”
蒼牧將人翻過來套上衣裳,口中還道“可惜沒帶那雲山墨石的螺紋石玉,還是從沒用過的,正襯你的顏色。”
樂遙一口咬上他的手狠力撕咬,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蒼牧由著他咬去,一邊幫他整著衣裳,務求從外頭看過去還是光鮮亮麗看不出內裡端倪來。
“……往後要隨身備著些東西,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就發起……”
樂遙咬得愈狠,氣得渾身滾熱,淚珠不斷砸到手背上,嘴裡又嘗到了血腥味兒。
“行了,牙口又不好,每次就知道咬人……嘖,外頭催著赴宴,走了。”蒼牧囫圇把樂遙滿臉涕淚痕跡擦乾淨,看著自己捯飭出的光鮮漂亮的小狐妖,滿意地點點頭,抱著人跳下珊瑚樹輕輕落地。
“安安分分的彆再妄動!否則回去饒不了你!”蒼牧警告了一番,又在腰間拍了一下,“記住了!”
樂遙微顫著腿,強忍著不適,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蒼牧,從陰暗的珊瑚林重回燈火通明的大殿酒宴。
似乎是有很多人祝壽祝酒,各色歌舞接連登場,金玉滿堂珠翠琉璃,似乎還有很多暗中窺伺的目光。
樂遙低著頭統統視而不見,極力抵禦著異樣的難受。
蒼牧偏生還不肯放他安生,時不時攬著人抱在懷裡,指使著倒酒夾菜,身形一動便跟著異動,好幾次差點忍不住發出聲來,幾乎要發出低叫來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了,樂遙幾乎要支撐不住了,暈暈乎乎地勉力強撐,連酒宴何時結束,蒼牧如何帶著他回到蒼府,完全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