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輾轉之時,劇本又上演嗎?_蒸汽之國的愛麗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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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輾轉之時,劇本又上演嗎?(1 / 1)

掌心的匕首正在發光,木質握柄上的紫羅蘭雕花仿佛在烈火中淬煉過,擁有滾燙人心的溫度。灼熱到刺眼的光輝猶如潮汐的湧動,幾乎在瞬息之間便淹沒了死寂低沉的世界,吞噬了無數輪飄浮的弦月。每一道從指縫間迸發的光,都閃耀著極儘華麗、極儘神聖而又極儘熾烈的輝彩,猶如投出了千萬把聖金色的長矛,戳破了籠罩在頭頂的一切陰霾,頓時迎來輝煌燦爛的景象。

下一刻,四道磅礴的光柱轟然一聲降臨於此,每一道光柱所存在的形體,都超越了人的肉眼能夠捕捉的範疇,單是那無法用數字來描述的半徑,便覆蓋了不知百千米的範疇。往上貫穿支離破碎的天空,往下探入黝黑沉重的大地,到最後甚至逾越了世界的邊界,衝入古老神樹的樹冠所籠罩的領域。

遠遠望去,在那傘蓋狀的樹冠下,光之柱猶如聖劍,刺穿葉浪、穹頂與殘破的烏雲,有形的金色碎片如漫天雨點紛紛飄落,像是下起了一場日光雨,光的碎片就像玻璃的碎片般閃耀刺眼,灼燒黑暗的眼眸,令它們紛紛退縮,不敢直視,至為輝耀的奇景。

高舉匕首的公主就站在這四道光柱的中心區域,被它們拱衛著,從臉龐、脖頸、手臂到身體、肌膚、血液……乃至每一根細小的發絲,都鍍上了神聖的金光,正熠熠生輝,這使她看上去猶如光中誕生的神明,凜然威嚴,不可侵犯。

“我會結束這場戰鬥的。”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仿佛是為了履行與誰的諾言:“因為我擁有這把匕首,以及大家給予我的勇氣!”

聽到這熟悉的回答,虛無空間內的林格突然一陣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間正在演出劇目的劇院正廳,看見用蠟燭、原油燈、火炬與吊燈烘托起來的燈光布景,就像潮湧下浮遊水母們所散發出來的明亮的輝光般,照亮了整個舞台。而手持佩劍的演員正從唇齒間吐出真摯虔誠的誓言——

“……我擁有這劍與勇氣,所以請讓我答應你,一定會將你拯救,從此不再困厄於荊棘、不再迷失於夢境……”

聖夏莉雅預感到命運的正在降臨,便牽著自己的小羊,在一陣疑惑的咩咩聲中緩步走入第二道光柱內部;梅蒂恩和謝米對視一眼,都看到了雙方眼中的堅定,發誓要為這個悲傷的故事劃上句號,哪怕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奧薇拉,或者為了那個曾在草藥園裡溫柔地講述故事的老人。於是兩人攜手,走入了第三道光柱中。

每一輪弦月飄浮在少女的身後,散發出淒冷的寒氣,彎曲的弧度幻化為銀色的巨弓,水銀般的月絲即是弓弦。每一根弓弦都被一雙無形的手挽開,寒霜與冷霧凝聚為冰藍色的箭矢,晶瑩剔透中又裹挾著銳利的殺意,瞄準了那四道磅礴的光柱。每一根冰冷的箭矢都緩慢地旋轉著,在矢鋒處彙成湧動的螺旋狀渦流,裹挾月光的碎屑,仿佛有無窮龐大的力量正在其中醞釀。

“最後的戰鬥……如果我用全力,伱會怪我嗎?”

麵對如此洶湧的攻勢,第二道英雄的幻影從光柱中走出,翻開手中的聖典,無聲地吟唱著魔法。伴隨著他的吟唱,無窮澎湃的元素感召呼喚,聚集在他的身側,將屬於自然的偉力,全都化為肉眼可見的力量儘情宣泄。

話音落下,之前被光所吞噬的無數輪弦月重新上浮,緩緩地探出了金色的海洋,升至高遠的天穹。無形無質的光在此時如有形有質的流水,從月的兩側紛紛瀉落,宛如瀑布的飛湧般,落入海中又激起了浩蕩的浪潮與澎湃的回響。

下一刻,一位英雄的幻影從光柱之中飛出,她手持裝飾星星的法杖,頭頂還坐著一隻嬌小的妖精,麵對近在咫尺的月光雨,輕揮法杖,杖頂噴薄出無窮璀璨的星斑,點點光屑在身前湧動,彙聚為一麵巨大的護盾,猶如從天垂落的帷幕,擋在了漫天月光前進的道路上,看似柔軟,卻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這漫天月光便是證明。

貝芒的公主會知道自己正在上演一出百年前的戲劇嗎?在索森山中苦尋古堡蹤跡的羅曼爵士終其一生都無收獲,唯獨寫下了這篇劇本作為自己執著的證據,而百年後被封印於古堡中的公主卻在無意間說出了劇本上的台詞,這是純粹的巧合,還是命運在數百年來從未交集的兩個靈魂間架起了溝通的橋梁,令他們忽然理解了彼此的心願與情感呢?

冷冽而強硬的月光與柔軟卻堅韌的星光互相碰撞,似乎是後者更勝一籌。

所不同的是,劇中的勇者羅許要拯救的是公主與人民,他的敵人是傳說中的吞日魔獸晦之諾克圖斯;而奧薇拉要拯救的是自己與同伴,她的敵人是一個伴隨苦難與災厄而生的詛咒。兩種意象神奇地交彙,最終又延伸出不同的軌跡。

奧薇拉身處地麵,看著頭頂的月光雨浩蕩而來,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畏懼,因為知道有人正與自己並肩作戰。

一瞬間沉默無聲的劇院和湧動潮汐的光海重迭在一起,兩種不同的形象由此交融為同樣的意境。浮起的光潮便是幕布、流淌的光線便是燈光、金色的大地便是舞台、萬千凝固的圖像便是背景……而演員隻有兩個,其他人都是觀眾。

在她手指的方向,不知何時落下四道光柱,將整個黯淡的虛無空間照耀得如同白晝般明亮。從這四道光柱中,林格感受到了誰的呼喚,如此虔誠且真摯的心情,仿佛祈禱。

那時林格沒有回答,而如今看來,晦之諾克圖斯不一定存在,倒是勇者羅許的意誌,確實被誰繼承了——或者說,被她找回來了。

這個念頭誕生又迅速消逝,存在的時間不會比一次偶然的失神更久,但有人確實能夠捕捉到這一刹那間發生的事情,於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發什麼呆呢,林格?”

每一道月光撞擊著護盾,都爆發出驚人的鳴響,像風暴犁過海麵,刮起滔天的巨浪,想要一鼓作氣將護盾貫穿。然而,每一粒湧動的星光都阻攔在箭矢劃過的軌跡上,頑強地抵抗著它們的侵略。越是深入,遭到的阻力就越大,如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到最後,所有箭矢都失去了一往無前的聲勢,淒冷的月光漸漸熄滅,黯淡無聲地墜落海中。

林格聞聲回頭,才發現是愛麗絲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見他有反應後,便指了指不遠處,說道:“該走了。”

可是,這樣的感覺,或許也隻是錯覺,因為她仍然無法肯定,自己是否屬於擁有心的生命。

“可彆讓奧薇拉等我們太久。”

愛麗絲說完,率先向那四道光柱走去,毫不猶豫地走入其中一道光柱的內部,逐漸被那些湧溢流動的光芒同化,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去往另一個遙遠的世界,回應那人對她的呼喚。消失之前,她似乎還回頭揮了揮手,仿佛在招呼其他人趕緊跟上來。

【英雄集結·四聖器之力:擁有覺悟之人方可使用的奧義,集齊四件聖器的力量,呼喚異時空的英雄降臨,消滅所有敵人,粉碎一切黑暗。】

磅礴輝煌的四道光柱中,浮現出英雄們的幻影,曾被放逐至遙遠的虛無後,他們因公主執著的心情得以回歸,那瞬間所釋放出來的光,令弦月上的統禦者都不禁一陣顫栗,感覺自己那顆渺小卑微的心,正漸漸地融化在那些光裡麵。

“好亮……”她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無意識地呢喃道:“又好刺眼。”

月上的少女低聲喃喃,身後的弦月同時釋放,水銀的弓弦猛然間迸發出尖銳的長鳴,刺破了沉寂的空氣。肉眼可見的月銀色氣浪以她為中心呼嘯掀起,一圈圈地蕩開,每一道氣浪都有數十米乃至近百米高,猶如不可逾越的圍牆團團包圍。就在這轟然吹襲的月色風暴之中,無數道淒寒的月光被爆發的弦月送出,拖曳著冰冷的尾痕,掠過金色的海洋,瞬息而至。

雖然從沒有將貝芒的公主視為敵人,但身為創造物,本就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對她來說,創造者的命令便是一切。如果必須要在自己萌發的那些情感和那個人賦予她的使命中選擇一項,那麼她的選擇無疑是後者。

……

弦月上的統禦者靜默地看著這一幕,並不為月的熄滅感到悲傷。她輕輕揮手,萬千輪飄浮的弦月便脫離了巨大銀弓的形態,化為萬千顆沉重的隕石,從天墜落。它們摩擦虛空時燃起的火焰是寒冷的銀色,轟鳴的巨響讓人毫不懷疑當其儘數落下時,擁有摧毀整個大地的力量,甚至連正在潮湧的這片光之海洋,或許都將被蒸發殆儘。

萬千輪弦月即是萬千張銀弓,萬千道月光即是萬千根冰箭,當它們同時射出時,浩浩蕩蕩的月光雨便覆蓋了半個天空,並且以無可阻擋的姿態向另一半的天空侵略吞噬,恐怖的聲勢令地麵眾生為之膽寒色變。

虛無空間內便隻剩下第四道空白的光柱正在呼喚林格,他沉默了一下,倒不是猶豫,隻是忽然間想到了離開中央劇院前,羅曼爵士的後人,劇作家羅爾斯先生問自己的一個問題。他說,如果吞日魔獸晦之諾克圖斯確實存在,那麼劇本中的勇者羅許,是否也有其原型呢?

年輕人走向前,輕輕觸碰那道光柱,身影隨之融入其中,被轉化為光的一部分,伴隨著它們所彙聚的海洋,前往來時的那個世界。

霎時之間,熊熊燃燒的火焰凝聚為龐大的巨人,雙手投射出無數顆熾烈的火球,恐怖的熱量蒸發了空氣,地麵的隕石與天空的隕石互相碰撞,頃刻間地動山搖,海浪狂吼不休;無數金色的雷霆撕開天空,似原始的神劍浩蕩斬落,劈開了燃燒銀色寒焰的隕石,將其瓦解為最細小的塵埃,紛紛散落;席卷的風暴形成了有形的龍卷,數十道龍卷同時在海麵上緩慢移動,以無可阻擋的姿態橫掃而過,在其經過的路徑上,隕石尚未來得及墜落便已被卷入風暴的核心,湮滅為齏粉;潮湧的海麵下驟起波浪,河流倒卷,暴雨傾瀉,天空的瀑布頃刻間落下無邊的水流,將浩浩蕩蕩的隕石雨推向來時的方向……而光之元素無聲無息,卻附著在任何一種元素的力量中,為它們賦予了最為純粹的性質,足以和統禦者的偉力抗衡。

聲勢洶湧浩蕩的隕石雨漸漸稀疏,最終被激蕩的元素魔法徹底粉碎,沒有任何一輪弦月可以殘留。

給點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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