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去世後不久,我發現有人給我下藥,然後將計就計就假裝自己身子不好了。這承安王府表麵瞧著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湧動,風霜刀劍,沒個消停。”
陸凝凝一整個無語住,“可表麵上看著也不平靜啊!”
顧成澤……
他呆坐在床上,明明那般英俊的一張臉,瞧著卻有些頹然。
天底下人人豔羨勳貴之門的富貴,卻不知連侯府、王府這般瞧著高高在上的門戶,也有不可說的痛苦。
不知是不是受原主記憶的影響,陸凝凝稍微有點能理解,但她卻也不是聖母,秀而長眉毛微微蹙著。
“王爺,你雖有隱情,可一定程度上,確實也屬於騙婚了。”
承安王原本微沉的臉色硬生生地回暖,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神情越發誠懇鄭重起來。
“本王知道此舉不妥當,感念那日在泰康閣維護之恩,會好好補償王妃的。定日日努力,讓王妃早日懷上嫡子,地位穩固!”
陸凝凝肚子裡憋得那股子氣,化作幾縷白煙,順著天靈蓋,直衝雲霄。
大概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承安王長臂一伸,摟過陸凝凝不堪一握的纖腰,輕輕一使力,竟單手將她抱了起來,安置在了錦繡軟帳之內。
本就鬆鬆散散的蓮花白寢衣,輕飄飄落了地,一身毫不掩飾地腱子肉,在小茶桌的拿一根蠟燭的照耀下,就這麼暴露在陸凝凝眼前。
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一樣不落,極具美感的結實,散發著極致的誘惑力。
陸凝凝臉上一陣出火,熱燙燙的能在上頭攤雞蛋。
此時此刻方知道,自己從前義正詞嚴的譴責有些男人扛不住美女投懷送抱的時候,說話聲大了些。
那雙桃花眼濃鬱而深邃、眼尾微垂,平白添了幾分明澈,仿若跌入十裡深潭之中,一輪掛在天邊的皓皓明月清澈明亮。可那身子又極具欲的性張力。潤和平霽與勾魂攝魄糅雜在一處,倒像是深潭裡的月影成了妖精。
天知道陸凝凝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伸出手來,把顧成澤推拒在了半尺之外,一雙玉手不輕也不重,推脫了一下,結實的肌肉在她掌心裡微微跳動。隻順著相貼的那塊皮膚,衝到陸凝凝心口窩裡,倒顯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以至於這兩隻細嫩的手,是挑逗和拒絕,就有點難說了。
麵對此情此景,陸凝凝如同下了鍋的大蝦,從裡到外紅了個透,簡直不知要說他什麼好,隻好飛快地抽回自己的手,連說話都帶了點顫音。
“王爺,這……這好像有點怪!”
顧成澤吃不準小王妃到底是害羞還是拒絕,於是他像個正人君子一樣一動不動地等著她說話。
彼時兩人之間不過相隔方寸之間,肌膚未曾相貼,卻因為距離太近,而能清晰的覺察到對方的溫度。
似有若無之間,更是折磨人。
就如同給一個餓了三天的饞鬼,嘴邊掛了一塊噴香四溢的紅燒肉,隻要抬抬頭張張嘴,一準能把那塊肉吞入腹中。
陸凝凝把色即是空念叨了八百遍,才勉強從這男色的誘惑中掙紮出來,從顧成澤懷裡鑽到一邊,勉強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以身相許給人生孩子,這不是女子報恩的方式嗎?王爺要不要換個補償的法子?”
露了半截身子的承安王被晾在了一邊,他想不明白,當世女子,無非求一個夫妻和順、身有嫡子,地位穩固,還有什麼比給這小女子一個孩子,更好的東西嗎?
金銀珠寶、田產地鋪太俗,想來她也看不上的。
承安王犯起了難。
承安王妃也犯起了難,身邊這人根本不是什麼可憐的弱雞,幾年如一日地裝病,裝得那麼像,他得是多有本事,不知道暗地裡都乾些什麼勾當,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得想想法子,早跑早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