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王妃想守寡!
陸凝凝是被濃烈的薄荷味熏醒的。
瑞獸銅爐裡,燒著些許艾草薄荷,跟不知名的藥混在一處,氣味並不好聞,很是刺鼻。
身邊守著兩位郎中,見她醒了,都麵露喜色。
瑞雪趕忙過來給她順氣,“王妃!您可急死奴婢了!”
趙郎中道“王妃娘娘身子有些虛,如今又是投胎,月份又小,頭三個月最是要緊,切不可過度勞累,大悲大喜,更不要動氣。老朽去開幾副安胎藥,給王妃娘娘吃了,好好調養著也就無礙了。”
陸凝凝不知自己躺了多久,隻覺得眼皮沉重,頭重腳輕,渾身使不上力氣。
承安太妃坐在不遠處的圈椅裡,目光倨傲帶火,恨不得要扯開獠牙吃人。
鎮南太妃也沒走,是根本就走不了,秀雅的臉上滿是焦躁。
陸凝凝打量了一下周遭的陳設擺件,自己此刻還在泰康閣內,並不曾被送回華陽院。
眼前這情狀,恐怕容不得她不動氣了。
郎中都是長年累月在豪門大戶行走的,最會瞧人臉色,寫了幾張方子,趕緊腳底抹油。
陸凝凝勉強從小榻上坐起來,給瑞雪遞了個眼色。
可這丫頭心思單純,瞧出了王妃想要讓她做點什麼,卻又猜不出,小臉上透著單純的愚蠢。
陸凝凝有點心累,轉頭鄭重去看銀枝。
“銀枝,我犯了頭疼的毛病,你去我妝台抽屜裡,拿些清涼膏來,給我用。”
銀枝應聲,“奴婢這就去取。”
瑞雪有些懵,王妃什麼時候添了頭疼的毛病,妝台抽屜裡,又什麼時候有清涼膏了?彆是王妃一時記差了?
她雖是不解,卻又一點好,輕易不插嘴。
屋子裡靜下來,鎮南太妃、承安太妃,加上陸凝凝這個在譜在冊的承安王妃,哪個不是尊貴體麵,便是皇家都得給三分薄麵。
哪怕是當今聖上親自裁奪,沒有鐵板釘釘的實證,也不會輕易置喙堂堂王妃的清白。
而她這婆母,居然連裝模作樣都不肯,一上來便鬨得難堪。
倒好像顧成澤不是她兒子,是她的仇敵一般。
陸凝凝瞧著承安太妃大動肝火,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
承安太妃好好的一個貴婦人,卻驟然跟個老妖婆一般發作起來。
“你這無恥賤人,你笑什麼?”
她這話一罵出來,陸凝凝沒急,最先急的是竇婆子。
她好容易把太妃勸住了,現在卻又不安生。
陸凝凝冷眼瞧著,卻並未說話。
在遙遠的二十一世紀,陸家家教很好,婆媳關係和睦。陸凝凝從小耳濡目染,並不覺得婆媳之間是天生的天敵。
左右媳婦、婆婆都是為著同一個男人好,總有同仇敵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