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家的郡尉,對於郡守都是客客氣氣,唯獨這個李由,仗著朝中有人,屢次對殷通的行為大加指責,到後麵甚至還越俎代庖地乾起官學修建等事情來,讓殷通這個正牌郡守,情何以堪?
“啟稟大人,就幾十個人!”
殷柳連忙回答道。
“幾十個人你們都擋不住,乾什麼吃的?”
“桓楚,你帶著刀斧手,把那李由給砍了喂狗!”
殷通頓時更氣了。
“郡守大人,這李由,可是身份特殊,連大將軍都曾經提起過,一刀殺之,太過可惜,不如生擒來的更好。”
“項冠此次渡江,也帶了幾個好手,可助郡守大人一臂之力。”
看著那從側廳之中殺出的數十位刀斧手,項冠的眼神也不由眯了起來。
這些刀斧手,之前的目的,隻怕不是用來防備李由,而是意在自己的吧?
不過目前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加上有李由這個共同的對手在前,項冠也不會傻到去翻臉。
隻是心中,對於此次計劃成功的可能性,不由多了幾分懷疑。
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殷通這個郡守,雖然名義上是會稽郡的最高官員,但是實際的權力,似乎還不如李由這個郡尉。
那殷通之前吹噓的,已經完全掌握了會稽水師的真實性,隻怕也要大打折扣了。
畢竟,郡兵的直屬上官,正是李由這個郡尉!
然而,沒等項冠繼續多推敲。
“來人啊,給我把這群吃裡扒外的混蛋,全部都拿下!”
“本官今日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敢於背叛我大秦的下場!”
看到郡守府之中突然多了一群未曾蒙麵,使用楚軍長劍的人,李由瞬間就明白殷通確實已經通敵,頓時再無任何遲疑道。
而能跟在李由身邊的,都是有李斯親自向章邯討要而來的禁衛軍精銳,實力比起郡守府的家兵,自然是要強出許多。
雖然人數不占優勢,卻完全壓著對麵在打。
而且在郡守府外,已經完全掌握了城門的李秋,帶著會稽郡僅有的數百騎兵,也在朝著郡守府飛奔而來。
一陣乒乒乓乓之後,酒醉未醒的殷通和桓楚就已經被李由全部拿下。
就連看到情況不對爬牆而逃的項冠,也沒有逃出李秋的騎兵追捕。
“不錯啊,居然還抓到了這麼一條大魚!”
“堂堂項羽的族弟,用來祭旗,再好不過了!”
李由冷笑了一聲,就要吩咐親衛行刑。
然而,就在李由快要下令的時候,親衛隊長,忽然遞過來一封信函。
李由詫異地展開一看,額頭上的冷汗,直接就冒了下來。
因為那信函的落款,正是李由極其熟悉,還曾經痛罵了無數次的人。
據聞已經遇刺身亡的大秦太子嬴長青!
“郡尉大人,怎麼了?”
看到李由神色忽然急劇變化,李秋連忙上前關切道。
“具體什麼事情,你看了這封信就明白了了。”
“不過切記不可對外人言,否則你我人頭,甚至親眷好友都要不保!”
李由匆匆將李秋拉到一個僻靜之處,反複確認四周沒有他人,才小聲開口道。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難道是鹹陽城那邊,又出了什麼變故?
李秋心中暗暗嘀咕著,展開信函一開,隨即就和李由之前一樣,如同木雞一樣愣在了原地。
作為贏長青的崇拜者,對於自己偶像的筆跡,李秋曾經仔細研究過,自然明白這絕對是贏長青本人的親筆。。
這種飄逸而又磅礴大氣的書法,整個大秦獨此一家,其餘人是絕對模仿不來的。
而且還有太子印璽為證,更是不可能造假。
而從信函的墨痕乾涸程度來看,這手書也是新的很,怎麼也不可能超過十天。
然而一個多月以前,這位太子殿下,據傳就已經遇刺身亡,始皇帝陛下,也正是因此而病情加重,陷入昏迷不醒,才有了這大秦之亂。
可是從這信函來看,這位太子殿下,至少在近期時間,已經清醒了過來,而且握筆極其有力,怎麼看都不像是重傷的模樣。
可是為何,太子殿下沒有公布這個足以讓天下人為之振奮的消息,而是通過這樣的密函,來提醒自己和李由呢?
忽然之間,李秋的腦海之中,閃過一個極其驚人的想法,震撼莫名地抬頭和李由對
視了一眼,卻看到後者也是同樣的眼神。
“這種事情,隻能猜,不能說!”
“反正如今這對於大秦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喜之事,我等隻需要按照這密函上麵的吩咐辦理就行了!”
許久之後,李由才稍稍回過神來,指了指天上道。
李秋沉默許久,緩緩點了下頭。
不愧是右丞相李斯之子,在這方麵的領悟,可比自己要強得多了。
不過隨即,李秋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份濃濃的信心。
太子殿下的如此大棋,連自己這些人都瞞過,更彆提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