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雙方的立場永遠不可能調和,但羅戒還是打算再給「笛口涼子」一個機會。
他從錢包裡抽出約有十幾円的鈔票,塞到「笛口涼子」手中,語氣誠懇道“誰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這些錢太太你先拿去用吧,不用強迫自己做那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羅戒越是這麼說,「笛口涼子」越是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隻是緊緊拽著他的衣角默不作聲,指尖已然捏得發白。
許久,她聲若蚊蠅的嚅喏道“至少請給我一個報答您的機會,是我心甘情願的。”
羅戒心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果然還是走到物理說服這一步了麼。
“那好吧,我們走吧。”
半個多小時後。
新宿區某快捷酒店客房內。
隨著浴室的流水聲戛然而止,隻裹著一條白色浴巾的「笛口涼子」輕手輕腳的走進臥房,白皙的肌膚上泛著一層紅暈,也不知是因為水溫還是羞澀。
羅戒坐在床頭,麵帶欣賞的打量眼前這充滿誘惑力的美人出浴圖。
他這時都有點開始佩服「笛口涼子」了,明明是成喰種中最弱的b級喰種,卻能為捕食隱忍到這種地步。
同時他也愈發的好奇,對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對他發起捕食。
羅戒故作有些拘謹的與「笛口涼子」搭話道“那個說起來,我還問過太太您的名字。”
“京京子。”
「笛口涼子」雖然緊張得都能聽到心跳聲,卻還知道用假名掩飾自己的身份,顯然這次捕食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提前就做出了計劃。
“雖然我知道我說這話的立場可能有點奇怪但我覺得京子太太你不像是那種為錢就甘願身體的人,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本本分分的生活不好嗎?”
羅戒一語雙關的暗示道。
「笛口涼子」麵露黯然,低聲道“先生你是個,你說得對,如果我有其他的辦法,怎麼也不可能選擇這條路可我的女兒病了,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我又其他的本事,唯一可以的隻有自己的身體。”
“京子太太,你”
羅戒的話還未說完,「笛口涼子」忽然關掉了房間內的所有燈光,視野驟然一片漆黑。
羅戒本以為「笛口涼子」即將發動捕食,身體繃緊暗暗戒備,卻沒想到隨著浴巾滑落的聲音,一具帶著沐浴露香氣的柔軟身體滑入了他的懷中。
“彆說話,吻我”
這一吻便是天雷勾動了地火。
窗外不知哪來的鳥兒婉轉的啼鳴,在這靜逸的夜色中演奏出一曲又一曲動人的樂章。
夜深人靜。
一直閉眼假寐的「笛口涼子」,強忍著不斷傳來的疲憊與虛脫感,從床上撐起那具雖不再輕但依舊美好無限的身體。
她從未想過以她喰種的體質,居然也能被折騰得險些昏睡過去,若非最後靠著對女兒雛實的執念守住了最後一絲意誌的清明,隻怕她這人生中的第一次捕食就要以告終了。
而且的原因還是那麼的難以啟齒。
「笛口涼子」伸出手指輕輕拂過身旁男人熟睡的臉頰,隨著兩行清淚的滑落,瞬間變作黑底紅瞳的赫眼中也閃過了一抹決絕之色。
兩對巨大的蝶翼狀甲赫在她那光澤平坦的後背肩胛處展開,在昏暗的房間中隱隱反射著若有若無的白色微光。
“對不起,你是個我知道這樣不對,可為了女兒,我隻能這麼做請原諒我,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讓你儘可能在快樂中死去,不會像被我的其他同類捕食時那樣充滿恐懼與痛苦”
「笛口涼子」咬了咬嘴唇,閉眼不忍再看,背後那巨大的蝶翼狀甲赫猛然揮動,鋒利的邊緣如同戰斧般斬向身前。
甲赫突然停在了半空。
「笛口涼子」難以置信的發現,床上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然睜開了雙眼,一把純白如玉的長刀無聲無息的頂住了她的下顎。
“再多的,也救贖不了已經犯下的,我以為你會在最後關頭收手,可你終究還是邁出了這一步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笛口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