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將她往外拖,一邊興奮道“我有預感,這座島上有非常有趣的東西。我們快去收拾行李吧!”
“…………這還不到中午呢……”
坎蒂絲有些無語地被拽起,睜著一雙死魚眼回到旅館。
事實證明,他們提前收拾行李是正確的。
兩人剛吃完午飯,卡爾先生就帶著大胡子船長找到他們麵前。
船長摸摸自己的帽簷“我都聽卡爾說了。那位客人也乘坐過我的船,他失蹤了,我也很擔心……”
坎蒂絲以為他們隻是來歸還協議的。
可當船長表示,自己的船隨時可以出發時,她真的非常驚訝。
隨意更改航行時間是大忌,首先最要緊的,就是安撫好水手們的情緒。
這點交給了卡爾先生。
鈔能力祭出,情不情願隻是數量問題。
於是,在路西恩和卡爾先生的雙重催促下,當天下午兩點,坎蒂絲的新靴子已經踏上甲板。
“真晦氣……又是科瑞索斯島!”
少女偏過頭,看到一位老水手往地上吐了口痰,一邊嚼煙絲一邊小聲抱怨“金子沒見到一塊,人倒是搭進去不少……”
眾人登上船後,船長立刻吆喝一聲。起錨開船,沒多久就駛離了港口。
坎蒂絲依然背著自己的大包,一手領著手提箱一手拿著木杖。
隻是那匹栗色的小母馬被留在了阿魯巴·烏璐西,卡爾先生拍著胸脯保證會照顧好她。
他們所乘的是艘雙桅帆船。
今天的風不大,船也隻能順著洋流和風,慢悠悠地往前開。
算是正常速度,可路西恩明顯不太滿意。
他扒著欄杆,眉頭皺得死緊“怎麼這麼慢?”
坎蒂絲“有嗎?”
這是她第一次坐船,晃晃悠悠的感覺讓她有點惡心。
“太慢了!這麼慢什麼時候才能到?”
一轉眼,這個大男人又變成了難伺候的小公舉,對著無法改變的現狀無理取鬨。
“卡爾先生說過,要兩天。”坎蒂絲無精打采地趴在圍欄上,呼吸海上鹹濕的空氣,“著急也沒用,現在沒風呀。”
路西恩看看船帆,冷嗬一聲。
“風而已,有什麼難的?”
暈暈乎乎間,坎蒂絲看到他高舉起右手,一種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你不要……”
一陣清涼的海風拂過麵頰,坎蒂絲的發梢被輕輕揚起。
“起風了起風了!”
“這次運氣不錯嘛!”
單純的水手們還在為此歡呼,殊不知後麵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們。
路西恩輕輕一笑,掏出新買的木製短笛,開始激情演奏。
船長最先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哪有風會一直刮的?而且強度越來越大……
望望天。
今天的太陽很大,萬裡無雲,什麼都沒有。
可那股妖風越來越大,終於達到讓他感到不安的程度。
“快!把船帆收起來!”船長頂著風,對水手發號施令,“再這麼下去桅杆會斷的!”
水手們也開始騷動。可他們驚恐得發現,船帆居然降不下來了!
坎蒂絲忍著惡心,一把拽住路西恩的衣角“你想把船吹翻嗎?!”
在周圍人都放低身體,抓住身邊的欄杆時,隻有這家夥遺世獨立地站著吹笛子,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先生!不管您現在在做什麼,請立刻停下來!”船長衝著路西恩大喊道,“這樣下去會觸礁的!”
路西恩根本沒理他,繼續操控著風把船往前帶。
他其實能讓整艘船飛起來。
但考慮到已經吐了一地的坎蒂絲,路西恩還是選擇相對溫和(?)的方式向前。
整艘船被一層淡淡的光暈包裹,速度也是快得嚇人。
偶爾有其他船隻遠遠看到,都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結果就是,他們在晚上9點順利到達科瑞索斯島附近的海域。
不幸的是,連在船上工作近二十年的老水手都吐了個昏天黑地。整艘船上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船長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親自把船錨拋進海裡,又和緩過來的幾名水手一起準備放下小船。
無聲的動作中,傳遞著想讓大佬滾蛋的信息。
坎蒂絲已經把午飯吐乾淨了,現在正靠在圍欄上一邊漱口一邊乾嘔。
路西恩見她跪在甲板上站不起來的樣子,十分嫌棄地“嘖”了一聲。
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帶著行李跳到小船上。
為他們劃船的水手可謂是拚勁全力,將小船快速劃到岸邊。
一句話都沒說,甚至忘記給他們遞火把,飛也似地劃走了。
坎蒂絲這才勉強睜開眼,頭還在暈乎乎地打擺,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啊?我們到了?”
“是啊。”
路西恩低頭看看懷中的少女,向對麵逐漸靠近的火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真是個熱情的小島,這麼晚都有人來迎接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