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艾伯連忙打住她的長篇大論,汗顏道,“我懂,能一次解決的事就不要來第二次,是吧?”
坎蒂絲點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而且現在離得近,讓奧克托加點速一晚上就能跑個來回。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
而且畢夏普身份不明,要是跟海先生說他估計也會不放心……如其那麼麻煩,還不如趁著夜黑風高,悄悄跑一趟就好了。
“那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著。”
艾伯打了個哈欠,對他們擺擺手“這屋裡總要有個人吧?一旦他們發現你們都不見了不得嚇死人。”
事情就這樣敲定了。
當夜幕降臨,眾人吃完晚飯後,約定好的三人躡手躡腳地溜出船艙。
路西恩一手扛著坎蒂絲,另一隻手拎著娜娜,直接消失在甲板上。
值班的水手被一陣風激出一個噴嚏。
揉揉鼻子,努力睜著困乏的眼皮繼續巡邏。
海先生在自己的的房間裡走來走去,始終靜不下心。
他看著桌上的罐子碎片良久,心一橫,拿起其中一塊包在手帕裡,快步往一間船艙走去。
叩叩叩——
“這麼晚了……誰啊?”
艾伯打著哈欠開門,迎麵就是板著張黑臉的海先生。
艾伯“圖特你有病啊?這都半夜了……”
“我有事……”海先生一手扒開門縫,居然想直接往裡鑽,“你先讓我進去。”
艾伯一驚,立刻用身體擋住他的動作,低斥道“……你注意點!我們這兒還有兩位女士呢!”
海先生的動作停滯一瞬,與他保持僵持的動作傾聽幾息,這才嘲諷地笑了笑“兩位女士?是兩個枕頭吧!”
艾伯“…………”
他搭建的偽裝那麼菜嗎?
海先生見他露出破綻,立刻找準時機鑽進房,迅速把身後的門關上。
“奈默小姐有所隱瞞,這我可以理解。”他走到木椅上坐好,拍拍桌子,“後麵跟著那麼大一艘船不見了,我就當我沒看見。”
艾伯聳聳肩,跟著坐到他身邊。
“你找我有事?”
海先生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包在手帕裡的碎片掏出來,平鋪在桌麵。
借著月光,艾伯能清晰看見上麵的五隻眼睛。
“你拿它來乾什麼?”青年瞬間覺得自己眼睛臟了,不耐煩閉上眼,“協會不是規定不能擅自動委托人的東西嗎?你趕緊拿走……”
“艾伯裡恩,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海先生用手指敲敲桌麵,聲音也放的很沉“你好好看看,有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它?”
“沒有。”
跟坎蒂絲不同,艾伯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能打個哈欠“不是什麼教團的教徽嗎?還是個早就沒了的教團……”
餘光瞥見對麵的男人沉默下來,他眼珠動了動,轉而好奇靠近他“怎麼,你見過?”
海先生一直盯著那五隻眼睛,那眼神看得艾伯心裡發毛。
想到這算是個邪|教的教徽,看時間長了說不定會引發什麼神奇的精神作用,趕緊用手帕的一角將其蓋上。
海先生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回到他身上。
艾伯乾笑“哈哈,我就是覺得這圖案太滲人了……”
海先生沉默數秒,突然道“我跟你說過,原來負責依米圖姆·瑪裡斯的接待員布魯突然離職,連辭呈都沒來得及上交就離開了……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艾伯頷首“當然。”
但世事無常,家裡臨時出事需要人回去,急一些也可以理解。
“可他不是唯一位。”海先生深吸一口氣,手按著桌麵身子前傾。
“帕裡亞姆的米爾,賽拉諾的雷爾福,邱頓的羅傑納蘭德,泰尤西姆的亞力士……”
隨著他一個個報出名字,艾伯的眼睛也一點點睜大,詫異地看向對麵。
“這些,都是近半年因故離職的協會接待員……”海先生的聲音有些不穩,“是不是太多了?”
艾伯與他對視數秒,從他眼中讀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猛地看向他手邊。
“你在哪兒看到過它?!”他突然站起身,指向被蓋住的圖案,“彆告訴我,是在……”
“沒錯,就在依米圖姆·瑪裡斯分部裡,混在布魯先生沒來得及帶走的行李裡。”
海先生再次打開手帕,指向五隻大睜著的眼睛。
“唯一的區彆是,這五隻眼睛是閉合的。可除此之外,它們連一根眼睫毛都不差。”他在陰影中抬起眼,“畢夏普說,他在奈默小姐的筆記本上看過……作為她的隊友,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