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直接被押進大牢,審訊過後等待秋後處斬。
張衡在戰場上傷了命根子,有個搭夥過日子的妻子是周府的管事嬤嬤,倆人無子女,在張衡出事後,她包袱款款回了老家,看都沒看望一眼。
在大牢裡,張衡請求見周家人,被獄卒駁回,周家人現在一個眼神都不想分給這小人。
聽說張衡汙蔑寧良候,獄中同牢房的犯人看他不過眼,每日欺負,動不動就打一頓,獄卒全當做看不到。
張衡每天度日如年,受儘折磨。在周府中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在監獄裡都還了回來。
顧青初第二日離開徐州前,給周家去了信,隻有三個字不追究。
這讓一時急火攻心,臥病在床的周父眼淚都下來了,他怕啊!一是惱怒張衡的欺騙,另一個他擔心寧良候秋後算賬。
這件事從哪裡說都是他周家的不對,寧良候追究起來,他們隻能受著。
他一把年紀了無所謂,他的兒子們怎麼辦?越想越愁,病愈發的重,眼下收到了寧良候的信,周父的病好了一半。
“老爺,二少爺不見了,在二少爺的書房發現一封信。”管事進來急火火的說。
周父接過信看清內容,臉上帶著笑喂歎道“隨他去,也算他的福氣。”
行走過半,一陣刀劍出哨的聲音,顧青初撩開簾子見前方並無異常,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侍衛小跑至前,拱手道“報告主上,剛剛兄弟們聽見箱子裡有異響,發現周然藏在其中。”
話音落下,周然被侍衛們押送到馬車前跪下。
之前大家相處還算愉快,但現在主上沒有允許周然跟隨,他的出現等同刺客待遇,當然,大家還是留情了,扭他胳膊的時候,沒有那麼用力。
“主上,我……不對,屬下履行之前的承諾追隨您!”大丈夫言必行。
“哦?本候需要的是忠心甘願,不是迫於承諾前來的人,你走吧,周家我說了不追究。”顧青初放下簾子。
“主上,我是真心追隨您的!我覺得您值得我追隨,和其餘偽善的官不一樣。”周然急忙說著,生怕顧青初攆他走,以前是他狹隘了。
顧青初眸光一閃,不偽善嗎?並沒有,她隻是心底留了個底線罷了。
寧良候的馬車走了。
周然眼神黯淡,他果然不配。之前行刺寧良候天大的罪過沒被抓起來,已經是開恩了,怎麼會留他呢。
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周然鼻子發酸,強忍著淚不留下來,十七歲的少年很傷心。
“喂,傻跪著乾嘛,快點跟上,正好我這還有備用的顧家軍衣服”王三鬥騎著馬過來喊他。
周然眸光一亮,嘴角越裂越大,響亮的應了好,起身用著輕功追了過去。
玉鐲含笑看了眼外麵和護衛們說話的周然道“小姐,我之前聽天衛司侍衛說周然的輕功很好呢,互相切磋過他們都追不上,那晚若不是困在屋子根本抓不到周然。”
“性子有得磨。”顧青初翻著書籍淡淡回了一句。
玉鐲笑著搖搖頭,繡著手中的帕子,她家小姐就是嘴硬,明明很欣賞周然的性子。
道路兩側樹木鬱鬱蔥蔥,微風和煦,吹動著簾底帶來一絲涼爽,顧青初沉浸書中,馬車緩緩行駛,離著盛京越來越近了。
畫麵轉到徐州周家,周大少爺匆匆進了家門,他上山采草藥因等著藥草花盛開,所以在山上木屋留宿一晚,回到城門口時,遇到等他的管事,管事簡要說了情況,周也二話不說直接回了家,他不會丟下家人自己跑。
到家後聽了父親的話,才知道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周也拍著父親的手道“父親,我知道了,周家欠著寧良候人情,兒子銘記於心。”
周也安慰好父親,出了屋子望著星空長舒口氣,或許他應該把那東西交給寧良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