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當初的他。
宋思明眸光暗沉,手指摩挲著茶杯,杯中的熱茶已經泛涼。
他猛地抬眸對元錦沛道“元大人,我的意有所指,你應該懂。”
“至於其他的忌憚,現在你不用對我試探什麼,過幾日我會進宮親自麵見皇上。”
說完,宋思明不想再多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元錦沛獨自一人坐在涼亭,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泰然自若,他明明是要試探宋思明回盛京的目的。
結果話語開了便止不住,每一句話詢問的都是他對顧青初的態度。
近年來時常有邊北軍隊集合演練,宋將軍有異心的傳聞,皇上的確有所擔憂,宋思明若是聰明,這次回來便要做些事情,讓皇上繼續信任他。
如若不然…………
元錦沛視線看向宋思明住的院子,即便遠在千裡之外,叛賊必誅。
他討厭宋思明,但宋思明的確有能力,元錦沛不希望邊北換人鎮守,亂,百姓苦,他不是胸懷天下的人,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宋思明最好放聰明點,彆被這些年的順遂迷了眼,失了本心,離沒命也就不遠了。
和宋思明談的幾句話,元錦沛心裡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關於顧青初的。
東域那個地方,他多年前曾去過一次,給他的印象隻有兩個字,邪門。
這些日子元錦沛看得出來,顧青初看似好說話,其實是個不聽勸的,她既然定下了去東域,便誰也攔不住。
元錦沛心裡總是空落落的,他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顧青初,元錦沛嘴裡來回呢喃著這個名字。
——唔噗
鮮血從元錦沛口中吐出,元錦沛捂著前胸額頭青筋炸起,瞳孔緊縮又擴散,眼白充滿血絲。
“大人,回書房嗎?”
影五現身臉上掛滿擔憂,他家大人毒發了。
元錦沛身中君子枯天衛司其餘眾人不知,唯有貼身伺候的影五和影一知道。
“不用。”元錦沛手緊緊扣著桌麵,話語艱難地從嗓子裡發出,兩個字用了好大一番力氣,想再說什麼,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次比以往更嚴重了,緩了好一會兒,身上的痛苦不減反增,元錦沛秉著息道“去找顧。”
“是,屬下馬上去!”影五驚醒,拔腿去找寧良候。
顧青初回了院子,玉鐲說備好了熱水,她去前院的時候吩咐下人燒水要沐浴。
撒好花瓣人泡在澡盆裡,一聲舒服的歎喂才發出,便聽到門外玉鐲阻攔聲和影五的突然叫喊。
“寧良候,我們大人單獨有請,急事速來。”
影五額頭冒汗,說完不待回應離開了,今日大人隻讓他一人隨行,院內沒有他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擔憂出事的影五連忙回去守著人。
——出事了。
影五壓著話中的慌亂,聽起來和平常無疑,但顧青初發現了其中的不同。
特彆是對方加重單獨二字,她立馬就想到了君子枯一毒。
元錦沛若是毒發,特征反應很重要,她顧不得彆的,隨便拿著屏風上的衣物匆匆套上,到臥室將床頭的針灸藏在懷裡。
順手拿起椅子上的鬥篷披著,不然這番衣衫不整外人指不定怎麼想。
景王府元錦沛管理的很好,但誰知道會不會有很深的釘子,所以她不能暴露出元錦沛的情況。
平穩呼吸,顧青初儘量表現的和平時一樣,腳步快而不亂。
影五見到顧青初過來了,眼睛發亮看到了救星“您來了,大人不讓我碰他。”
以前元錦沛毒發的日子會提前待在暗室裡,影五影一等人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影五才會這般慌亂,他第一次見到大人這樣。
走近的顧青初摸了摸元錦沛的脈搏,迅速拿出銀針分彆入腕處和太陽穴。
“扶到臥室躺著,待會我施針期間,在門口守好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