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初很確定當年寧良候府,隻有前後幾日進出府邸的人才有機會下毒,那時顧青初在寫醫書,為了保持腦子清醒她要求絕對的肅靜,下人除了玉鐲禁止來主院。
入口的食物從來都是經過玉鐲層層檢驗,便是紅顏醉這樣無色無味的毒也難逃過去,所以定然不是平日吃食,隻有可能是那幾日和她見麵的人。
在她寫醫書的時候,還能夠分心接待的人,全都是她身邊的心腹等重要之人,雖然不想懷疑,但現實讓她不得不懷疑。
張顯便是其一。
從府中離開的張寶兒神情恍惚,待反應過來人已經走到了縣衙大門口。
縣令一家就住在府衙後麵的院落,張寶兒每次來找姐姐,都要從府衙正門而入,捕快在此遇到張寶兒見怪不怪。
不過今日張二小姐失意的表情太過明顯,讓人忍不住多瞅兩眼,有機靈的人跑到後宅去給縣令夫人報告,說二小姐在府衙門口神色不對,好像很傷心。
縣令夫人張安兒聽了連忙讓她的奶嬤嬤去將人帶了進來,張寶兒一看到姐姐直接撲了過去,埋頭嚎啕大哭。
好半天後被哄著不哭的張寶兒,抽抽搭搭對張安兒說了府中發生的事情還有顧青初那番話。
“盛京寧良候……”張安兒麵容沉重,聽妹妹所講,她已經將那兩位貴人給得罪了!
“小妹,你先歇著,我去和你姐夫商量商量。”
縣令與夫人鶼鰈情深整個安縣都知道,張寶兒對丈夫多有依賴,妹妹所說是她拿捏不定之事,第一反應便是求助夫君。
到了晚飯時間,張老爺知道女兒出去了便沒回來,他也也不擔心,在安縣沒人敢對他女兒如何,女兒也不會貿然離了縣,使自己陷入危險。
聽著管家彙報說飯菜已經備好,張老爺整理番著裝準備親自去客院將人請來,走到回廊時又聽下人來報,說是大小姐和姑爺來了,二小姐也跟著一起回家了。
張顯立馬猜到小女兒是去了縣衙,並且把這事跟大女兒說了,所以大女兒和女婿才回來。
對此張顯的心中是有些不悅的,便是親如女兒女婿,他也不希望對方摻和到他和顧家的事。害怕累及他們,也不想讓他們冒犯了曾經主子。
人已經到家,當然不能攆出去,平日大女婿再孝順,說到底對方也是當地父母官,不能隨意對待。
罷了,來便來了。
張顯讓下人將他們帶到正堂,又讓管家去找夫人,讓他的夫人和女兒女婿說下情況,不要犯了小女兒的錯誤。
安排好,他繼續往客院走去。
“安縣的縣令名叫昆邰,是文極三年科舉的進士生,他的外家是盛京周家,他和外家本家關係都不怎麼樣,所以才會在安縣當縣令,業績平平無人找門路,八年都未晉升。”
天衛司動作極快,不到一個時辰,元錦沛便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的信息。
和張寶兒見完麵後,顧青初在外麵轉悠了一會,將張家的院子逛了逛,回來後發現元錦沛還在她的屋子裡。
沒等顧青初開口攆人,元錦沛說了張顯女婿的背景。
“你之前說去往東域的路上要做些自己的事情,便是調查當年中毒之事對不對?”元錦沛問道。
顧青初沒打算瞞著元錦沛,也瞞不住。她點了點頭等待元錦沛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