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若是晏召回府帶著紅柳,那便是要小心了。
在晏召進來後,看到對方的神情便能確定是不是惡魂為主。
從小被丟進道觀,晏召心裡應當是有怨念的,但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召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這些負麵的情緒大姑娘猜測都被惡魂吸收了。
所以大姑娘和晏臨對惡魂都有些愧疚。
當年小小的晏召拉著他們的手說想回家,他們卻躲避開眼神連求情話都不敢說。
即便當年他們沒什麼話語權,但他們可以做得更好,卻什麼都沒做,那是一種內心深處無法救贖的歉意。
“事情就是這樣,惡魂為主的小召所做之事,善魂的小召完全不知,反之,惡魂卻知道。”說完,大姑娘長吐一口氣。
十幾年了,這件事情她一直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包括晏臨,倆人誰也不提,就仿佛沒發生一樣得過且過。
林夫人在後院提起時,大姑娘的慌亂就是害怕晏召知道真相會接受不了,在他的心裡一直以為是自己和道家有緣,所以進了道觀。
若是知道因為家裡人怕被他連累而送走,那會是怎樣的難過!
顧青初聽完拿起湯碗默默喝了一口。
什麼惡魂善魂,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啊!心裡忍不住腹誹著,大夏關於這方麵的病症醫書有所記載,還有治療之法,是可以有效控製住病情,從小醫治效果更好。
臨水城這個當年偏僻小鎮沒聽說過這些,把晏召的病當作了陰邪之症生生耽誤到現在!
顧青初忍不住唏噓。
惋惜的表情元錦沛看來就是在憐惜。
“這分離症在盛京我知道的就有兩例,並且都醫治得不錯,惡魂之論無稽之談。”元錦沛嗤之以鼻。
大姑娘一怔,隨即激動道“分離症?什麼分離症,彆人也有得的?”
經商的大姑娘見過很多世麵,但大多和東域人打交道,那裡的人神神叨叨,信奉巫醫之術,大夏的醫術很難傳過來。
便是有人知曉分離症,他們不知道晏召得了此病,自然不會冒昧對大姑娘或晏臨提起分離症的話。
所以到現在大姑娘當真是頭一次聽說分離症。
“有的,晏公子的症狀與分離症極為相似,盛京內有人治好十餘年未發作。”顧青初不擅長這方麵的醫術,不過略有耳聞。
大姑娘聞言想哭又想笑,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好。
“你那麼關心他?”元錦沛到底沒忍住,湊到顧青初耳邊問了一句。
顧青初莫名其妙地看了元錦沛一眼,小聲道“這是掃除你我身邊發生的怪異情況,以防萬一!”
多年來的種種經驗告訴顧青初,做任何事都不要忽視了身邊的小細節,做事周全的她習慣將所有未知的隱患消除。
元錦沛挑挑眉,表情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瞧著心情倒是轉好了不少。
“我還有一些彆的事情想問,是關於東域教派的,希望大姑娘解惑。”
顧青初知道了晏召的情況後,明白對方不會威脅到他們,話鋒一轉說起了彆的。
放了剪秋和半夏可以,當然不能因為這一個問題就結束了,東域內的情況還有誰能比眼前的大姑娘知道得更清楚。
她不怕暴露自己要去東域的行程,畢竟想瞞也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