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說不生氣可和前麵不一樣,元錦沛嘴角勾了勾,不生氣就好。
月灣河距離臨水縣有兩日的腳程,冬臨送到橋邊拱手行禮道“二位一路順風,在下回去複命了。”
這兩天冬臨過得提心吊膽,生怕顧青初找茬讓他受罪。
事實證明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除了初見被損一頓外,其餘時間他被忽視了徹底。
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以前的冬臨會覺得受到侮辱而暴跳如雷,現在他恨不得顧青初將他當隱形人。
“回去告訴冬將軍,實在教不好小輩就送顧家軍去,或者天衛司也行,我們可以給他做做樣子!”
聲音從馬車裡飄出來,顧青初麵都沒露地貶了冬將軍一句。
來之前冬將軍特意有所交代,無論顧青初和元錦沛他們說了什麼,便是關於他的折損話,也要老實受著。
冬臨咬咬牙,應了聲是。
望著天衛司緩緩離去,直至身影變成黑點,冬臨才調轉馬頭喊了聲走。
冬臨並不知道,這是顧青初和冬將軍早就說好的,對外不能讓人覺得冬將軍和他們交好。
讓滿臉傷的冬臨來送他們,外人會猜測這是天衛司故意踩著冬臨打冬將軍的臉,這樣關係能好?
包括臨彆前的那句話也是,隻有這樣冬將軍對孔潛的出手,其他人才不會往他們身上聯想。
畢竟冬臨被打的實在很慘,合該結仇。
“不管什麼人,隻要他們有相同的利益便有可能聯手,即便看起來雙方交惡。”顧青初點燃手中的香,驅散著馬車內的蟲蚊。
小簡似懂非懂的點頭,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馬車行駛至天黑,顧青初和元錦沛他們一行人在破廟落腳過夜。
二人坐在石桌前,桌上熱著從臨水縣帶出來的清酒,自從上次醉酒後,顧青初便把山楂酒列為不可喝的禁酒。
誰能想到酸甜可口的山楂酒後勁那麼大……
再也不喝了。
“冬將軍已經將鋪子都收過來了。”元錦沛和顧青初碰杯說著。
“看來我找對人了。”
冬將軍找的本地人絲毫沒有破綻,任憑孔潛調查都不會發現問題,急著將鋪子全脫手的孔潛能甩出去便都甩了。
看似將鋪子分開賣了十來個人,其實背後都是一個人——冬將軍。
不,應該說買家是顧青初更準確,因為冬將軍收鋪子的錢,是顧青初給的。
“接下來熱鬨了,可惜看不到。”顧青初惋惜地搖了搖頭。
“顧姑娘想看?”
這話意思顧青初聽的出來,她若說想看元錦沛便能帶她去看。
“也不用親眼看到,到時候聽個熱鬨也可。”顧青初也不是事事都要湊熱鬨。
“大人,有一個人往這邊走來,應當是趕路的。”在外放哨的天衛司侍衛過來稟告。
夜色茫茫,他隱約看到那人背著包袱,麵相打扮瞧不清楚。
元錦沛不在乎道“這地方誰都能歇腳,不必管。”
然後那人進了破廟。
在見到是誰後,元錦沛就後悔了,早知道就應該讓人給趕走!
不止是這一個,在那人進來後還沒等說話,下屬又來稟報,說從西邊來了黑壓壓一大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