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阿初,晏召是咱們共同的敵人,你要是願意說便會告訴我,若是不願意說,我問出來隻會讓你為難。”
此話一出,顧青初沒忍住打量元錦沛幾眼。
這善解人意的話是從元錦沛嘴裡說出來的?
當然了,以前元錦沛也會說兩句如此明事理的話,但這人說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樣。
這回難得言行一致了。
是不是晚宴上喝多了?太反常了。
“晏召和我說他不是來和我當敵人的。”顧青初心裡暗笑,元錦沛總是和他討厭的人有莫名其妙的默契。
好比現在元錦沛說得話,便和剛才晏召說的開頭對上了。
東域之事是顧青初和元錦沛倆人一起解決的,晏召屬於東域的人,現在關於他,便是元錦沛不問顧青初也會說。
“嗬。”元錦沛冷笑一聲,他表示出了對晏召這句話的不屑態度。
“他的鬼話不可信,阿初你願意對我說,我自是洗耳恭聽。”
元錦沛想知道嗎?他太想知道了!
晏召那人和蕃國二皇子不是一個段位的,他很會裝模作樣,元錦沛自然要保持住自己在顧青初麵前的好印象。
不能胡亂吃飛醋鬨得難看,讓阿初在心裡將他與假模假式的晏召作對比,他真是強忍著不讓自己去問!
眼下顧青初主動說,元錦沛忍不住嘴角上揚,不管是對蕃國二皇子還是晏召,果然阿初最喜歡最重視的還是他!
叫停馬車靠在路邊的深胡同裡,元錦沛讓馬夫在胡同外等著。
說是馬夫,其實他是天衛司的暗衛,得了元錦沛的命令後便在巷子外放哨。
顧青初用火折子將馬車內油燈點著,黝黑的環境終於有了一點光亮。
元錦沛看向顧青初的眼神閃過驚豔,油燈光線暗弱,顯得顧青初麵龐柔和,眼睛靈動極了。
——非常美麗,元錦沛眸光閃了閃在心裡羞然稱讚。
“阿初,你可以繼續說了。”
元錦沛清了清嗓子,用手捏了兩下喉嚨,他聲音怎麼變得這麼沙啞……
晏召找顧青初根本沒說什麼重點,純粹在那裡表明心跡,他說了身世,稱後來才知道自己是海國大王子。
又說了此行主動請纓來盛京就是為了她等等。
話裡話外隻有一個意思,他來盛京是為了顧青初,沒有其他目的,又強調說宴會上他說的話是真的。
顧青初再次拒絕說無心嫁娶。
然而晏召已經從海國追來盛京了,哪裡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說會讓顧青初改變主意接受他。
當時看晏召這股擰勁兒,顧青初想到了元錦沛。
“你是怎麼從東域囚牢逃出來的?”顧青初無視晏召曖昧的眼神,直問核心問題。
“寧良候答應了我,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晏召說著俯身,要靠近顧青初,被她一掌推開。
“不好,時間不早該離開了。”
顧青初知道今晚問不出什麼,便也不再晏召身上浪費時間,徑直走向禦書房。
凡是需要對比,厚臉皮的舉動元錦沛去做,顧青初沒覺得討厭,換作了晏召她卻滿是厭煩。
她對元錦沛不同,顧青初心裡清楚這點。
“晏召來盛京一定不是他說的這樣。”
晏召給她的感覺和蕃國二皇子不一樣,蕃國二皇子頂多讓她覺得此人有心計,不是表現的那樣單純。
而對上晏召時,顧青初心裡深深地充滿忌憚,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說完,顧青初看向元錦沛,想聽他怎麼說。
結果卻看到元錦沛一臉豬肝色,在油燈光下都能看出的豬肝色,可見多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