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板,我是來辭職的。”
不等顧言開口,一旁的白桃叉腰氣憤道。
“要辭職你怎麼不早說?店裡就你一個廚師,一大早的你讓老板找誰去啊?”
“你替顧老板操什麼心,誰不知道咱老板開店是在玩票,彆說我早晨辭職,就是我炒菜炒一半辭職,咱們顧老板也不在乎啊。”
言語間李師傅明顯對顧言多有不滿。
他這個年齡正是賺錢養家的時候,原主平時不想乾就關店,雖然工資照法,但都是最低限額,根本賺不到多少錢。
昨晚李師傅因為看到顧言打架沒幫忙,心裡擔憂會不會被顧言記恨。
正巧這段時間一直有老朋友勸他跳槽,他打電話過去閒扯幾句後,立刻得知對方給的工資比他目前的翻倍還多。
本就搖擺不定的李師傅瞬間決定離職,也不想管他走了店內沒廚師怎麼辦,一大早睡好了才慢悠悠地過來辭職。
相比較白桃的氣憤,顧言抿唇將哈欠憋回去,雙眼泛起淚花後才說。
“老李,你這離職不地道,半個月的工資可就沒法發了。”
李師傅想到工資有些心痛。
“早知道這樣,我都多餘來。”他嘟囔著,不願和顧言多談,直接轉身離開。
“老板,沒想到老李居然是這樣的人。”白桃大聲對李師傅的背影抱怨道。
顧言低頭專心把將毯子疊好,意識到白桃在等他應話。
“沒事,白桃你也下班吧,記得和小燕說一聲,今天店裡休息。”
白桃等了一會也不見顧言有其他吩咐,感覺老板從昨晚起對她就格外冷淡,隻好失望地背著包離開。
之前原主與白桃兩人,算是打情罵俏居多,卻沒什麼實質進展。
畢竟原主二十多年的記憶,不是一時間能翻看完的。
顧言看的時候也都挑有用的看,或者時不時的翻找一下。
他真沒注意到白桃這個服務員與原主關係的特彆。
一樓店內隻剩顧言一人,他正想上樓去看寧悅起沒起的時候,才注意到放在收銀台上的紙條。
是寧悅留下的,上麵說她淩晨時從後廚小門離開,手機壞了沒辦法付錢,會回來把昨晚後來的損失補上。
顧言將紙條放進抽屜裡,出門去一旁的門窗店麵找人修門。
這一排都是老熟人,畢竟原主是開快餐店的,雖然不務正業,但衛生上讓人十分放心,平時都沒少來原主這裡吃飯。
門窗店的老板同樣二十多歲,子承父業的他就比原主要苦逼的多。
不過他有一個十分占便宜的名字,姓程名書,如果直呼其名就變成了程叔。
這稱呼配上程書那張因操勞略顯粗糙的臉倒不顯得違和。
“老程,幫我把門換一下,我先出去逛逛。”顧言站在門口說道。
“你又不開店了?”程書探出頭抱怨道,“我早飯還沒吃呢,你行不行啊。”
“廚師跑了我有什麼辦法。”顧言聳聳肩,放心的將店麵交給程書轉身離開。
顧言對這個所謂現代化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他逛街時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調出記憶進行了解。
四肢仍然酸疼,不過後腦傷因為與原主昨晚的致命傷基本一致,如今已經恢複大半。
顧言走到步行街入口,他在大樹下的長椅上坐下,目光四望,隨後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果然眼前的景象微微一晃,變成另一番數據模樣。
這是他上輩子就有的毛病,幼時因不能控製能力,偶爾流出血淚或者說出他人秘密,漸漸被傳成災星。
就連父母也不免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後來他漸漸掌握這奇怪的能力,也學會不再開口說出實話,但那時父母早已有更寵愛的弟弟。
這項能力既幫助他在全軍覆沒的戰場上苟活下來,又在後來致使他雙腿不良於行。
可即便當他在外人眼中已經形同廢人,他母親臨死前,仍因忌憚他的能力讓他保證不要傷害弟弟。
顧言承諾時心中並不悲傷,隻是想,我果然是個災星。
如今這預示著災星般的能力伴隨著他來到這裡,顧言隻能坦然受之。
巨大的信息量隨著雙眼湧入大腦,帶來的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
不過這些顧言早就習慣,他雙手放在膝蓋上緊握成拳,努力控製眼前所看到的信息。
很快一樣樣信息在顧言的刻意控製下消失在他的眼前,漸漸世界恢複成尋常模樣,僅有少量信息時不時的出現在眼前。
顧言抬手摸自己的嘴,鼻血流出來糊了一片。
他垂眸看向在沾著血的指尖,視線一片重影。
眩暈的感覺並不好受,顧言一手拿著紙巾去擦鼻血,一手撐著椅子努力維持身形。
寧悅剛一走進步行街,就見到長椅上坐著的人好像是顧言。
眼見那人手上的紙巾滿是血跡,她上前擔憂地問“老板?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