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陸英彥的話,那李善竟有些錯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許久都未曾緩過神來。
見此情景一旁的皇城司侍衛忍不住的開口提醒了一聲,“李保長,我家押班的話你沒聽懂?”
這話一出,李善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渾身打了個冷顫,連忙點頭道,“小的,聽懂了,聽懂了。”
陸英彥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想到先前王黻交代的話,那臉上連忙憋出一個笑臉,開口道,“李保長也不必緊張,咱皇城司是當今官家的人,我們來就證明了官家的意思,官家從未說過強行收購百姓的糧食。”
“他們不過是一些某些奸臣的嘍囉想要借此機會大肆搜刮一筆。”
“糧食你們帶回去,還麻煩李保長組織一些鄉勇幫我們把這些人押回東京城!”
見到陸英彥的臉沒有那麼黑了,李善心裡也多了幾分的激動,連忙拱手道,“官家聖明啊!”
“押運之事,乃是我們分內之事,我這就組織人。”
“那有勞諸位了,將人押到皇城司,到時候皇城司會給你們賞錢,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的。”陸英彥微微點頭,就連話語中也少了幾分往日的直愣,多了幾分的和善。
“指揮使說笑了。此乃我們分內之事,怎麼能向朝廷討要賞錢呢!”此刻的李善已經沒有方才的緊張,反而多了幾分的親近,一臉鄭重的說道。
“還請李保長彆讓我們為難,此乃官家的意思。”陸英彥見此情景不由的感歎了起來,東京城的官員見到皇城司猶如見到猛虎一般,一個個避之不及,反觀這些百姓反倒是沒有那麼畏懼,甚至還有幾分的親近。
就在陸英彥愣神之際,那李善已經轉過身,對著跪在地上的百姓喊道,“各位聽好了,方才來的收糧的是冒充朝廷的人,現在這些是官家派來抓他們的,給我們做主的,糧食還是我們的!”
“官家聖明!”
“官家恩賜啊!”
“快給官家磕頭!”
“……”
看著百姓們跪拜的模樣,聽著百姓的歡呼聲,讓陸英彥等一眾皇城司的侍衛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這時候,方才被孫亮踹了一腳的老婦人不知道從那裡端著一碗清水走了出來,她顫顫巍巍的來到陸英彥的麵前,雙手捧著一碗清水,眼中滿是感激之情,“官人,老婦家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官人一路來辛苦了,喝口水吧!”
說完就把手中的碗往陸英彥手中遞過,李善見到這一幕頓時不由的一驚,連忙開口嗬斥道,“乾什麼呢!指揮使何等身份?這……”
“閉嘴!”
陸英彥那冷冷的聲音響起,嚇得李善連忙捂上了嘴巴,縮在一邊看著兩人。
陸英彥翻身跳下馬,接過那碗清水,一飲而儘,發自內心的笑著說道,“很甜!”
“謝謝老人家了!”
“不敢……不敢……”那老婦人接過空碗連忙擺手,一臉緊張的模樣,就連話都說不好了。
皇城司的幾人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的震驚。
他們可是知道這位押班是什麼性子,若是說皇城司最恐怖的人是王黻的話,那這位便是排名第二。
死在他手上的官員少說也有十人了,而而且那十人皆是死在他的酷刑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