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加冕為王前2!
不同的魔法元素在空氣裡流動著,它們就像一條條溪水,在錯亂的流動過程中緩緩彙聚成龐大的海洋。
魔法風暴,指強烈的高級魔法釋放後出現的殘留現象,特指無法控製的魔法現象,如颮線、暴雨、寒潮等劇烈的天氣變化。
太陽幾乎被完全遮住,帶狀的雷暴群突然出現在了惡魔之泉的上空,雨雹交加,瞬時風力甚至連成年男人都無法站穩。
堂眯著眼睛,吹起的飛石如刀片劃破他的臉。原本平靜的水流漸呈洶湧,水麵上翻起了濃鬱的白沫。剛剛還趴在他腳邊的傷員被旋風卷遠,若非巴裡及時用手臂將他圈住,這陣詭異的狂風可能也會直接將他掀翻進水流裡。
“這是什麼鬼地方!到處都是危險?!”堂的臉色很差,身體像被什麼拉扯著。
他們在一個小時前來到了目的地“惡魔之眼”,人類聖戰已經徹底打響,而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們言語所能表達的震撼。
用“血流成河”“橫屍遍野”“人間地獄”這些詞來形容這裡沒有半點的誇張,堂原以為死傷者應該都是可惡的亞獸人,誰想在搜尋過程中,帝國士兵的傷亡數字在不斷提升。
“沒辦法了,隻能放棄這些倒黴鬼了,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堂緊繃著臉,衝著黝黑的男人大喊,“必須找個地方避一避!風太大了!”
巴裡點點頭,他明白少爺的意思,但此時他無法帶著對方行動。流著血的粗糙大手緊扣進旁邊的巨石裡,他沒法鬆開手,因為一鬆開手,他們兩人估計就隻能被強風吹著走。
雨僝雲僽,冰雹如箭,即使有巴裡的身軀暫時作為盾牌,堂也知道這樣的狀態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而最糟糕的是,他們目前孤立無援。
真是蠢透了,他為什麼要一意孤行地跑到前線來?
堂的內心沒有如此的後悔過,從小時候開始承認自己魔法天賦平平開始。因為早就接受了一生庸庸碌碌的事實,所以他做什麼事都不會抱有太大的期待。這次來前線“混軍功”是被未婚妻言語刺痛後的衝動行為,他本不用吃這種苦頭,遲早會繼承的財富完全能支持他在都城的宅裡揮金如土地度過一生。
沒辦法,男人有時候就會賭一口氣,特彆是在女人罵他廢物無能的時候,為了能反駁這個結論,男人什麼不過腦子的事都有可以做得出來。
“這個時候,你倒是想辦法救救你的信徒啊!”看著越來越惡劣的天氣,堂有些害怕了。
他很後悔,隻能將希望寄托於平時參拜的光明神。其實他也不是什麼虔誠的教徒,信仰光明神完全是為了討好父母,因為他的父母是虔誠的教徒。
然而在這瀕臨死亡的絕境裡,所謂的神不僅沒有庇護他,甚至連一點指望也沒給他。狗屎!他每年給教堂供奉的金錢真是都喂了狗了!
“繼承什麼狗屎!結個屁的婚!去他媽的神明!”堂紅著眼扯下脖子上的金色十字架,自暴自棄地對著狂風暴雨大吼大叫。
巴裡緊咬著牙,他本就沉默寡言的人,望著懷中幾乎氣到崩潰的青年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堂,巴裡。”看不清的風雨裡有人呼喚他們的名字。
有光驅散開周圍的黑暗,一個堅定、耀眼的光源屏障。青年抬著手臂,支撐著透明的光罩向他們一步步靠近。光罩隔絕了所有的危險,無論是狂暴的魔法元素,還是險惡的生存環境,當堂被光明包裹住的時候,他甚至以為進入了天堂。
溫和舒適的暖流進入身體裡,耳邊不斷的爆炸聲也變得遙遠,模模糊糊的,不再嚇人。
巴裡鬆開了禁錮,堂有些茫然地癱坐,青年則站在他們身邊,輕聲詢問他們有沒有受傷。
“幸好找到你們了。”青年無聲地鬆了口氣。
他呼喚堂與巴裡的名字,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打算在附近摸索的。後來聽到有人在狂罵的聲音尋過來,他也沒想到真的是堂他們。
艾瑞克斯,這個堂最看不慣的“虛偽貴族”,在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出現了。他穿著一身沾滿汙血與塵土的襯衫,印有十字花紋的白色外套招展如天使羽翼。他與整個戰場格格不入,身上沒有暴戾的殺氣,但此刻看起來就像從混沌中走出來的守護神,眼神堅毅又憐憫,給人無比強大的安全感。
在某個瞬間,堂居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欲望,雖然那是他之前針鋒相對的家夥,但當得到庇護幸存下來後,他被壓抑的情緒控製不住地上湧。
“我們趕緊離開。”艾瑞克斯說。
巴裡直接背起行動不便的堂,跟隨在艾瑞克斯身後。他們躲進了一條戰壕掩體裡,通道沒有挖掘好,但極為幸運的是這裡居然還有一間地下指揮所。
火苗點燃玻璃油燈,確定風口被沙袋堵住後,艾瑞克斯才不在維持光魔法守護。
“你怎麼會來找我們?”堂依靠在角落裡,麵上的血色還未恢複。
“我觀察到風的走向,感覺你們的位置會有危險。”艾瑞克斯蹲了下來,打開自己的隨身醫療箱。
這時堂才發現地下指揮室裡還有彆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