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紅,讓你蹭呀!!
“咳!”
“咳咳咳咳!”
季清哈密瓜卡喉嚨裡了,咳得不行。
老爺子嚇一跳。
剛要給寶貝小外孫孫拍拍背,他的手還沒才抬起來呢,剛剛還坐在短沙發上的陸東南不知道什麼已經坐到季清的邊上去了,在給季清拍背。
老爺子瞪著陸東南放在季清後背的那隻手。
陸東南像是一點都沒有察覺,拇指自然地揩去他眼尾的淚珠,關切地問道“現在好點沒有?”
季清剛剛是真噎著了。
沒有注意到陸東南給他擦眼淚的動作有多曖昧,他漲紅著臉頰,微喘著氣,“好,好多了……”
老爺子眼神警告沒發揮作用,還強行被塞一嘴狗糧,哼了哼,“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人小管又不是喜歡的你。”
季清眼神微閃,紅著臉反駁,“誰,誰激動了?”
他才沒有激動!
就算管予澤喜歡前輩又怎麼樣?
前輩是他的!
季清轉過頭,陸東南也在低頭看著他,兩人的視線對上。
老爺子是怎麼瞧,這心裡頭是各種不是滋味。
他就是問了下小管是不是喜歡東南,就咳成那樣了?
就那麼喜歡東南呢?
招蜂引蝶的,還不會下廚,年紀又大,好哪兒了?!
老爺子挪了挪了屁股,出聲抱怨道,“擠死了。”
眼神斜睨著陸東南,讓他回到他座位上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季清這會兒已經緩過氣了,“不擠啊。那我跟前輩一起坐過去點好了。前輩。”
季清往陸東南的邊上挪了挪,兩個人的身體幾乎緊密地挨在了一起。
老爺子“……”
這電視沒法看了!
氣歸氣,還是堅持看到了季清出場的那一art。
季清是最後一個出場,之後就是評分環節。
老爺子評分環節沒看,就打著嗬欠,把電視給關了。
季清驚訝地問道“外公不好奇最後的比賽結果麼?”
他是參與錄製的,自然知道最後的結果,但是外公應該不知道才對。
坐的時間有點長,老爺子起身的時候轉了轉腰身,掄了掄胳膊,“外公就是想聽你唱歌。”
所以,名次不名次,晉級不晉級的,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季清聽出了老爺子的言外之意。
他平時太忙,來陪外公的時間太少了。
季清心中有愧,伸手抱了抱老爺子,“等我什麼時候能開個唱了,我請您聽個夠。”
老爺子朝陸東南揚了揚眉,聽聽,我外孫說什麼時候開個唱了,讓我聽個夠呢,你沒這待遇吧?
陸東南知趣地沒同老爺子爭寵。
心底默默將自家小朋友想要開個唱的願望給記下了。
…
老爺子平日裡睡得早,今天為了看季清出場的部分,算是睡的晚的了。
既然節目都看完了,季清就催著老爺子趕緊去睡。
老爺子倒是聽話,乖乖地上了樓,就是上樓前,把季清也給叫過去了。
季清就怕老爺子興致一起,喊他給寫幾個字,抽檢他書法呢,期艾艾地,還是跟著上去了。
倒是沒檢查書法,給他看他的寶貝收藏呢。
季清都不知道老爺子今晚哪裡來的精力,平時九點就一準關機睡覺的人,都快11點了,竟然還精力充沛的。
季清估摸著,瞧著老爺子的興致,他一時半會兒可能還脫不得身,就用手機給陸東南發了條信息,把老爺子的情況跟他說了,讓他一個人先回去。
“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有喜歡的就拿一塊走。”
徐維厚喜好收藏古玩,其中尤好古玉跟書畫。
他的眼光可比管文韜強多了,要是將老爺子這些年買下的古玩拿去市場估個價,怕是能在江城最好的黃金地段買下一幢樓都綽綽有餘。
這幾塊玉季清以前也瞧過,老爺子隻有在大壽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跟家裡人顯擺,平日裡可輕易省不得展示他的這些寶貝,更彆說直接讓季清挑一塊走了。
“這些不都是外公的心肝寶貝呢麼?怎麼今兒忽然……您最近不會是哪裡身體不舒服吧?”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著點我好呢?”
季清委屈,“我這不是關心您呢麼。”
老爺子轉過身,從擺放玉件的那個抽屜裡,雙手小心地捧出一塊瑩潤潔白的玉佩,“你要是沒有特彆喜歡的,那就這件吧。現在是不時興帶玉佩的了。你平時拍戲也不方便佩戴,這玉你拿回去,好生收著。
就當是外公提前給你的第一次拍電影的賀禮吧。祝你這這部戲能夠票房長虹。”
季清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踏實了。
原來是提前預祝他票房長虹的賀禮呀。
外公身體沒事就好。
季清不像他哥哥餘風,自小養在老爺子身邊,對古玩書畫什麼的一瞧就能看出個來曆,價值,季清是連玉種都不會分辨,就覺得這玉光潔瑩白,觸手還特彆溫潤細膩,一下就喜歡上了,問“外公,這是什麼玉啊?”
“喜歡麼?”
季清點頭,“喜歡!”
“那不就完事兒了。你管他什麼玉呢。好了,現在它是你的了。我困了。跪安吧。”
季清驚著了,“真,真送我啊?”
“再不跪安我可就改主意了。”
老爺子作勢去收季清手中的玉佩,季清立即把拿著玉佩的那隻手給收了回去,“小的告退。”
…
季清得了老爺子價值連城的寶貝玉佩,下樓梯的時候都格外小心,生怕會把玉給摔了。
捧在手裡,是越看越喜歡。
季清不懂玉,可能是這塊玉合他眼緣吧,瞧著就很喜歡。
下了樓,季清拿玉對著燈光,玉石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微觀世界,漂亮極了。
季清仰著頭,在玩著他手上的這塊玉呢,眼前的光被遮住,陸東南那張俊昳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麵前。
季清眼睛晶亮,“前輩?”
跑上前,撲到陸東南懷,“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
怕吵著樓上的老爺子,季清可以放低了音量,唇角上揚的弧度卻怎麼也沒下去過,
“等你。”
季清被這幾個字高興到了,“吧唧”在陸東南下巴上親了口。
陸東南在季清離開的時候,把人後腦勺按住,結結實實地吻了住了。
老爺子就在樓上。
季清“唔”了一聲,眼睛因為陸東南大膽的行徑而睜得老圓,卻是沒把人給推開,而是乖順地閉上了眼睛。
陸東南呼吸專沉,箍住他的腰身,舌尖細細臨摹,一如他閒暇作畫時那般耐心,卻又比作畫時多幾分野性。
季清被吻得手腳發軟,沒什麼力氣。
陸東南抱著他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季清的手裡還捏著老爺子送他的那塊玉。
“老爺子送的?”
季清把玉遞到陸東南的跟前,“嗯!說是送我第一次拍電影的禮物。是不是很好看?”
陸東南把玉接過去,細細看了看,在瞥見玉上刻著的“棠白”二字,眸光陡然轉深。
宣和年間的玉佩保存至今,價值自是不必說。
這玉佩真正的深意,還是在它右下角上刻著的“棠白”二字。
宣和年間,少傅謝瑾白位極人臣,風頭無二。
就在無數媒婆登門為其做媒,無數千金芳心暗許之時,謝瑾白做了個驚人之舉。
謝瑾白以三媒六聘,十裡紅妝的規格,迎娶時任燕國公的唐棠。
男子同男子成婚,就算是在民風開放的東啟,也是從未有過先例,何況兩人還是朝中大臣。
研究宣和曆史的專家們紛紛猜測這樁婚事背後的原因。
有史學家認為,謝瑾白能夠同唐棠成婚兒沒有遭到當時的皇帝昭暘帝季雲卿以及朝中大臣們的阻撓,或許恰恰是昭暘帝本人的極力促成所致。
謝家在東啟根深枝茂,朝中大臣以謝瑾白馬首是瞻,燕國公唐棠更是手中握有重兵,於昭暘帝而言,謝、唐二人無疑是他梗在喉間的刺。
原本應是心腹大患,可這兩人竟自斷後路,彼此結秦晉之好。
如此,謝、唐二人就不可能有子嗣,對季家的江山也就產生不了威脅。
這就是為什麼謝、唐二人能夠成為前無古人,亦再無來者的東啟曆史上唯一一對朝中要員成婚的同性夫夫。
也從不乏有專家猜測,謝、白這樁婚事的背後,會不會隻是一場政治陰謀,是因為徐國公唐棠有什麼把柄被謝瑾白抓住,所以才會以男子之身嫁與謝瑾白為夫。
否則有哪個男人願意以男子之身嫁給同樣身為男子的同性當夫人的?
何況還是手握重兵的燕國公,完全沒道理麼。
後經史學家考證,在謝家家書手稿上曾經有關於謝、唐二人以一塊古玉定情定情這麼一件事。
手稿上明確擠在著關於那個玉佩的詳情描述。
據記載,玉佩的正麵,原本刻著“白”字,兩人結婚夫妻之後,那塊玉的邊上,就補刻了一個“棠”字。
棠在前,白在後。
似乎是謝瑾白在世時已猜到後事會對他跟唐棠這樁婚事有所爭議,於是,以這樣的方式告知後人,唐棠於他,從不是利用,而是捧在手心裡的人。
隻可惜,專家們隻發現了那份家書手稿,關於家書上記載的謝、唐二人那塊定情玉佩卻始終下落未明。
陸東南之所以一眼就認出這塊玉佩,是因為他早年曾經在一部古裝劇裡,飾演少年謝瑾白。
為了能夠演好這個角色,他當時花了大量的時間去查閱古籍,所有關於謝瑾白這個人的正史跟野史都通讀了遍。
那份謝瑾白親筆所寫的家書他也在博物館裡看過,還模仿對方的筆記練過對方的字體。
他當時關於謝瑾白整個人的大部分資料都還是找老師借的,所以,老師不可能不清楚這塊玉背後的故事。
謝、唐當初聯姻,定然是不被看好的。
可謝瑾白用他的一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