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紅,讓你蹭呀!!
護士推著輪椅過來,通知陸東南,可以將病人送去住院部了。
陸東南將季清打橫抱起。
“哎,前輩,我自己走就可……”
陸東南已經把人給抱上了輪椅,低頭同對方對視,“你膝蓋才剛縫過針,怎麼走?”
“我可以一點點挪過去麼。”
“安分點吧,祖宗。”
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是再來一回,他怕是要提前去陪過世的老太太了。
季清臉頰微紅,沒再吭聲。
薑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懷揣著擔心跟自責來一趟醫院,竟然還要被塞一把狗糧。
戴著口罩,都能發現護士紅透的耳尖。
啊啊啊!
誰能想到呢,她隻是值個夜班而已,沒想到竟然會碰上她的本命跟愛豆!
近距離地磕了一回c。
清寶跟陸哥簡直比屏幕上表現得還要甜!
就是清寶身上的外傷有點嚴重,希望清寶快快回複才好。
護士去推輪椅。
陸東南替季清把他腿上的薄毯蓋好之後,站起身,一隻手握在了輪椅的把手上,“我來吧。”
“喔,好的。那我為兩位帶路。”
護士臉紅著,往後退後了一步,陸東南接過了推輪椅的工作。
薑可、沈崇聿兩人陪著季清回了病房。
“如果兩位有什麼需要的,按護士鈴就可以了。”
“好。我們會的。謝謝呀。”
季清道了謝。
一屋子養眼的帥哥。
護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病房,總之,身體輕飄飄的。
“哢噠”,房門被帶上。
季清還是被陸東南給抱上的病床,還妥帖地替他將被子給蓋上。
季清有一種他仿佛不是傷了腿,而是全身癱瘓了的錯覺。
季清有點渴,陸東南去病房的茶水間給他倒水去了。
薑可坐到床邊,他握住季清的手,“清寶,對不起。如果當時我沒有去廁所……”
季清眼睛瞪圓,“小可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神色認真地道,“管予澤是就是衝著我來的。不管是提前找了紀韻菲一起演吵架的戲,引我過去,還是身上備有電擊棒跟硫酸,都說明他早就蓄謀已久。
哪怕在今天他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他也一定會再伺機動手。所以,千萬不要把責任往你自己身上攬。而且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道理薑可都懂,心裡還是自責地不行。
他看著季清唇角的淤痕就愧疚得恨不得給自己臉上一拳,他抱了抱季清,“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你跟聿哥回去後也早點休息。”
“嗯。”
…
病房的茶水間提前就備有溫熱的開水。
陸東南特意在茶水間裡多待了一會兒。
等薑可跟沈崇聿兩人雙雙離開,他才端著水從茶水間裡出來。
床上,季清臉色蒼白,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著什麼。
陸東南端著水杯,大步走了過去。
陸東南把水杯放在邊上的床頭櫃,將人抱在懷裡,“腿疼?”
季清臉色蒼白地靠在陸東南的肩上,點了點頭,“唔”了一聲。
麻藥藥效過去,傷口開始疼了起來。
像是有幾十根針同時在紮著他的膝蓋。
剛剛薑可他們還沒走的時候,就隱隱開始疼了。
為了不讓薑可愧疚,生生忍到了現在。
護士離開前,留了止疼藥跟消炎藥。
陸東南把消炎、止疼的藥各自倒了兩顆在掌心。
眼看著陸東南就要把四粒膠囊往他嘴裡喂,季清連忙阻止道,“兩顆,兩顆吃。四顆我會卡喉。”
陸東南隻好先喂他吃下兩顆止疼藥。
等季清把止疼藥給吞了,再喂消炎藥。
季清把一整杯水都給喝完了,還是沒能把嘴裡那股子膠囊的怪味給蓋下去。
季清張開嘴,吐著舌頭,眉頭緊皺,“啊。好想吃糖,實在不行,來杯奶茶也可以啊。”
隻要是甜的,把他嘴裡的味道給覆蓋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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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南起身,“我去買。”
樓下就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季清拉住了陸東南的手。
陸東南像是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他反手握住季清的手,安撫地摩挲了下他的虎口,跟他保證道,“我很快就回來。”
季清抱住陸東南的腰身,難得任性道,“不要!我現在不要一個人待著。也不想前輩離開我,一秒鐘都不想。”
陸東南對撒嬌地小朋友一點抵抗力沒有。
他摸了摸他的後脖頸,順著季清的力道,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抬起季清的下巴,一個吻,輕輕地落在季清沒有受傷的唇角。
“叩叩叩——”
季清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給嚇了一跳,身體都抖了一下。
受到管予澤攻擊,還差點被潑硫酸這件事,到底還是給季清留下了心理陰影。
他現在一有風吹草動,就莫名會很緊張。
陸東南眉眼微沉,他反複輕撫他的後背“沒事,應該是小明或者是黃商。我打電話給他們,給我們送換洗的衣物跟洗漱用品。晚上我哪裡都不去,就留在這裡陪你,嗯?”
季清也覺著自己隻是聽見敲門聲就怕成這樣,怪丟人的。
可他剛才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
“商哥肯定嚇壞了吧?”
他自己晚上受到最大的驚嚇,還關心他自己受傷的事是不是給經紀人黃商造成了驚嚇。
“我沒告訴他具體的事情。不過,他應該很快也會聽說了。”
這個圈子裡,信息傳播的速度遠遠超乎人們的想象。
“叩叩叩——陸哥?”
是陸東南的助理,周小明的聲音。
這一回,季清沒再被嚇一跳,“進來。”
…
進來的人的確是陸東南的助理周小明。
陸東南在電話裡告訴了周小明,季清受了點傷,需要住院,讓他去他家,收拾換洗的衣物,來醫院一趟。
陸東南吩咐完,就把電話給掛了,周小明也來不及細問。
眼下,真的見了人,還是被季清唇角的淤青,以及蒼白的臉色給嚇了一跳。
這是,跟人打了一架?
周小明很好地克製住了到了嘴邊的疑問,他就把手裡裝有陸東南換洗衣物的旅行包放下,對季清關心了幾句,就識趣地離開了。
沒過多久,房門再一次被“篤篤”敲響。
陸東南進浴室衝澡去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令季清感到安心。
就算是房門忽然響起,季清也沒有因此被嚇一跳。
“請進。”
話聲剛落,房門就被從外麵推開。
季清隻感覺好像門口刮了一陣風進來,眨眼的功夫,黃商就跑到了他跟前。
手中的旅行袋往地上一放,大力地抱住了季清,“崽!你知不知道你要嚇死我了!!!”
“嘶——”
黃商的這個擁抱,可比之前在急診大廳薑可的那個擁抱結實多了,季清就跟個小雞仔似地被摁在他懷裡了。
這特麼可太疼了。
“怎麼了?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我弄疼你了?”
隱約聞見一陣溫熱的水汽,黃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道給強行扯開了。
“誰啊!”
黃商生氣地轉過頭,對上陸東南冰冷的眼神。
季清下意識地替黃商解釋,“商哥不知道我哪裡受了傷了麼,前輩你彆怪商哥呀。”
轉過頭,對黃商道“商哥,坐呀。”
對上陸東南那雙黑沉的眸子,黃商戰戰兢兢地坐下了。
這回沒敢再碰季清,就怕會不小心又碰到季清的傷口什麼的。
“我看了紀韻菲的微博了。她說是管予澤因為她在網上捶他的事,懷恨在心,想要報複她。幸虧你出現了,幫了她。崽啊,你會不會熱心地過了頭了?那可是硫酸啊!萬一……萬一……”
黃商說到激動的地方,又想伸手去抱季清,手臂都已經張開了,隻聽一道聲音冰涼地道,“手臂要是不要了,那就剁了吧。”
黃商猛地抱緊了自己!
如果換成平時,季清可能已經取笑上黃商了,現在則是完全沒那個心情,他還在想黃商剛才的話。
“紀韻菲的微博是那麼寫的?她說,我說管予澤是因為她在網上捶他,所以伺機報複她?”
兩人這麼年的“父子情”可不是假的。
黃商一下就聽出不對味兒來了,他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是。她微博上是那麼說的,怎麼?她沒說實話?還是這件事有彆的什麼隱情?”
季清現在也理不清楚他對紀韻菲所作所為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比起責怪對方,更多的是荒謬。
人怎麼可以那麼自私,又那麼卑劣呢?
“半真半假吧。我的確是救了她沒錯。不過……”
季清把紀韻菲為了保全她自己,配合管予澤聯合設計他,又在他救了她的情況下,絆倒他的全部經過跟黃商說了。
黃商愣是給這魔幻的事情發展經過給聽楞了。
好半晌,“操!”
“那個紀韻菲怎麼這麼惡心?操!管予澤威脅她,她不會報警麼?把你騙過去是怎麼一回事?!操操操!虧得我之前還喜歡過她!我踏馬這雙眼睛真的可以不要了,拿去直接捐了!”
紀韻菲外形甜美,出道這麼多年,始終都是人美心善的人設。
都在一個圈子裡,黃商也見過紀韻菲好幾回,每次對方跟他說話也都是溫溫柔柔的。
怎麼就能蛇蠍成這個樣子呢?!
“不行!我氣不過!我要把事情的全部經過發在網上!我要讓那個女人發爛,發臭!”
黃商是越想越氣,他拿出手機就要編輯微博,季清把手覆在了手機上。
黃商揚高了音量,“清寶,你該不會是想要就這麼算了吧?”
當然不是。
他是什麼白蓮花聖父轉世嗎?
“警方晚上已經找我問過話了。既然警方介入調查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不要介入輿論,讓警方調查了先吧。”
黃商一聽,隻能暫時先歇了上網跟紀韻菲撕的心思。
“好!等到警方調查清楚,讓那個女人徹底完球!”
季清卻沒那麼樂觀。
當時,隻有他跟管予澤、紀韻菲三人在場。
陸警官說管予澤人還在搶救,暫時還沒醒,就算是醒了,管予澤也未必會說實話。
紀韻菲要是不承認,恐怕誰也拿她沒辦法。
已經淩晨兩點多了,為了能夠讓季清好好休息,加上季清這次受傷,身為經紀人,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就先告辭離開了。
病房裡,隻剩下季清跟陸東南兩人。
“我抱你去洗漱?”
“嗯。”
今天這一整天這麼折騰下來,季清現在的確是又累又困。
他勾住陸東南的脖子,由對方抱著去了洗手間。
就連牙膏,都是陸東南給他擠好的。
季清刷乾淨了牙,湊過去,在陸東南的唇邊討了一個吻,“謝謝男盆友。”
陸東南輕輕捏了下他後脖頸的肉。
季清的身上有傷口,不能碰水,陸東南就替他簡單地把身體給擦了一下。
“等明天你情況稍微好一點,我再提你把身體洗一洗。”
季清自從三歲以後,就再沒有被人洗過澡了。
耳朵頓時有點熱。
…
東南給季清辦理的是病房,病房寬敞,邊上就有陪護床。
陪護床的大小跟病床是一樣的。
陸東南把陪護的床跟挨在了病床一起,並成一張大床。
季清躺下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睡著,又擔心會影響睡在邊上的陸東南,忍住翻身的衝動,直挺挺地躺著,儘可能不發出動靜。
“腿還是疼?”
房間的燈都已經光了,室內昏暗。
聽見陸東南的聲音,季清吃了一驚,他轉過頭,小聲地問道“前輩你沒睡著啊?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陸東南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腿還疼?”
季清搖搖頭,“吃了止疼藥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