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是!”
可惜月寶沒再聽,腳步既重又快地上了樓,重重地把門拍上。
一時間,霍鈺自責的情緒吞噬了他,兩腿一軟,跌坐回了沙發裡。
藏在門縫後偷聽的沐白柔適時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瓷盤,裡邊擺著她剛切好的蘋果,做成了兔子的形狀,哄著他說。
“他們肯定是誤會了你的意思,你怎麼可能是壞孩子呢!”
霍玨兩眼失神地坐著,沒有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沐白柔乾脆坐在了他的對麵,盤子裡的蘋果已經氧化泛黃,他才訥訥地開始說話。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明明不是這麼想的,怎麼會……”
他沒有想通,沐白柔卻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放下了盤子,開始轉移話題。
“先彆想這些了,我們剛回來,作業都還沒做呢!不是說今天要做個手工燈籠嗎?我已經把材料準備好了,一起去做吧。”
作業的事相對緊急,霍玨沒再多想,他們倆一起上樓去做手工作業。
沐晚晚回到房間後,就坐在了床沿,背對著門開始抹眼淚。
“晚晚,小玨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霍北梟緊跟在後麵進來,坐到她身邊,心疼地摟住她,手掌撫在肩膀上,感覺到她的微顫,好聲安慰起來。
“小時候他親媽就對他不好,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母愛,那個新來的傭人是他自己找的,又天天陪著他,這麼親密的接觸,很容易讓他產生親情的錯覺。”
也許是因想到了沐白柔對孩子的精神壓迫,沐晚晚傷心的情緒回轉,小小抽噎了兩下之後,便停了下來。
“你說得也對,孩子還這麼小,能懂什麼是真感情。”
這些日子她對霍玨也算不錯,隻是礙於不是親生母親的身份,不忍對他說重話,商量什麼事都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品。
也是因為她這樣的做法,反倒讓霍玨感受不到親情,如今竟通過一個外人來彌補這種情感。
“我沒怎麼跟任姨接觸過,也不知道她的人品怎麼樣,要是小玨被騙了怎麼辦?我還是有些擔心。”
心裡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她怕舊事重演,始終覺得自己該和孩子好好談談。
“我去找他再聊聊。”
說罷,她起身要走。
霍北梟連忙拉住了她,又攬回懷裡。
“現在他還鑽在牛角尖裡沒出來,你跟他聊恐怕也沒什麼用處。”
她掙紮著要起來,聽到這番話,又停住了動作,抿了抿唇,細思覺得有道理。
見她冷靜下來,霍北梟又提議一句。
“馬上周末放假了,我們帶孩子們出去玩一趟,等身心都放鬆了,你再和他聊聊,肯定比現在乾聊有用。”
沐晚晚點頭同意。
二樓走廊的另一處房間裡,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埋在書桌前,牆邊支起的台燈光線白亮,桌上擺著各色彩紙與細竹片。
霍玨心不在焉地剪著紙上圖樣,身邊的女人樂嗬著輕聲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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