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剛挪到床邊,沐晚晚就斜睨他一眼,語氣又冷又淡。
“彆得寸進尺。”
他動作一僵,假裝拍去枕頭上的浮灰,往床頭一放。
“那我去洗澡了?”
低弱委屈的聲音完全被吹風機的聲響掩蓋。
她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見。
待厲寒辭走進浴室,起了嘩嘩水聲後,她才關了吹風機,望著浴室方向出神。
男人洗澡很快,不過五六分鐘的衝洗時間,沒敢沾濕手術傷口,穿上睡褲之後,衣服就有些費勁了。
他看著鏡子裡包紮了紗布的肩膀,眼睛亮了亮。
“晚晚,我傷口疼,穿不了衣服,幫我一下。”他邊說著,邊走出浴室。
接下來的話,他還沒說出口,便愣在了門口。
“為什麼要拿新的被子出來?”
隻見沐晚晚從櫥裡抱出了一床新被子,杏眼冷瞥他一眼,顧自把被子扔進了沙發裡。
“分床睡。”
厲寒辭隻覺自己睡衣半穿未穿的樣子有些尷尬,順手將胳膊套進衣袖裡,結果疼得連連噓聲。
“嘶!晚晚,我的傷還沒恢複……”
還想著以傷為借口,讓她心疼心疼自己。
沒想沐晚晚隻是盯著他身上的紗布看了一眼,坐進沙發裡,撩了撩落在耳前的短發。
“那不是正巧,萬一睡覺時碰著,某人又要碰瓷,你睡床,我不跟你搶。”
那張沙發,其實是一張可以鋪開的沙發床,柔軟舒適,恰好躺進一個成人。
她顧及厲寒辭的傷,又想讓他長教訓,就勉強在沙發裡睡一兩晚。
厲寒辭感覺自己的傷口更疼了,從心口處鑽出來的疼,一臉受傷地往床上一坐,濕透的短發滴下水珠,鑽進睡衣裡,洇濕了布料。
“晚晚,我睡沙發也行。”
自知有錯,他不敢勉強與沐晚晚同睡,卻也心疼她懷著孕,不舍得她睡在沙發。
房間靜了半晌,無人回應他的話。
抬頭一看,沐晚晚鑽進被子裡,背對著他,看起來已然睡著。
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關了燈躺到床上,精神緊張了一整天,本以為晚上會睡不著,誰想他剛閉上眼睛,就慢慢進入了夢鄉。
把腦袋埋進沙發裡的沐晚晚難以入睡,肚子裡胎動得厲害。
夜半,她緩慢地從沙發裡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下樓到客廳裡,拉開了窗,朝著月色深呼吸。
微涼的晚風撲在臉上,胎動減緩了幾分,她扶著腰,繞過沙發,往廚房的方向去。
剛走兩步,腳下就被什麼硬物絆到,下意識地伸手抵住沙發,想把身子撐起來。
結果用力不穩,往後一倒,雙手連忙捂住肚子。
想象中的摔坐到地上並未發生,身體落在了一個軟彈的東西身上,又很結實地撐住了她的身體。
那東西的觸感,就像是一雙腿。
她坐在了一雙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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