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冷靜下來,他們倆倒是對視一眼,還是楊柳先反應過來,低眸避開視線。
經此次騙局之後,楊柳有了頹敗感,自知周琛對自己沒有感情,算是認命,刻意保持著距離。
護士從另一個門裡走出來,表示可以讓家屬進去探望。
沐晚晚二話不說,快步過去。
楊柳也沒猶豫,緊接著跟過去,假裝沒聽到周琛低聲的呼喚,心裡一陣陣地抽痛。
目視著她們倆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愧疚心理占滿了周琛的大腦,恨不得回到昨天夜裡,給亂說話的自己一巴掌。
病房在電梯旁邊的一條長廊裡,沐晚晚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裡麵住著其他人,穿著白花花的病號服,躺在床上玩著手機,倒也不像是生病的人。
“剛剛我下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這裡的工作人員,他是在樓上做藥學研究的,說這層樓住的人,都是他們花錢雇來做科研的。”
楊柳附耳過來,悄聲跟她解釋。
這也不難理解,她們所處的地方是醫學實驗室,手術治療占少數,科研才是正事。
沐晚晚心裡記掛著剛動完手術的男人,匆匆往裡掃了一眼,便快步跟著前麵的護士走,沒再多問。
“病人剛輸完血,身體還很虛弱,要多休息。”
護士囑咐了一句,便讓她們進門,自己拿起治療盤離開了。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臉色慘白,薄唇有些乾裂,雙眼緊閉,長睫緊貼著眼下,平穩又微弱地呼吸著。
沐晚晚淚濕了眼眶,顫著手覆在他冰涼的皮膚上。
這幾天裡,厲寒辭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沐晚晚也是雷打不動地每天過來陪伴,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勉強吃點飯菜。
來南城四五天,楊柳故意避著周琛,知道他早晨要過來查房,便借口去買東西,在外麵溜達一圈,算準了時間再回去。
周琛也感知到了她的情緒,沒主動去找他,照常給厲寒辭查身體。
“平安渡過了危險期,應該快醒了。”
他收起聽診器,往脖子上一掛,對沐晚晚說道。
陪床的疲累感瞬間消失不見,沐晚晚麵露喜色,連聲感謝。
本還想問一句楊柳的事,見她滿眼都是厲寒辭的模樣,周琛張了張嘴,還是沒問出口,悄然離開了病房。
誰也拿不準厲寒辭清醒的時間,沐晚晚也不例外,不過當她知道男人平安之後,心安理得地離開了實驗基地,沒再回來。
這一日,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兩周的男人終於徹底醒了過來,睜開眼的時候,四周還是白茫茫的一片,視線模糊。
“晚晚……”
乾啞的聲音在空蕩房間裡異常清晰,巧在周琛剛收起聽診器,見他轉溜著眼珠子正在尋人,便開口回答他。
“她回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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