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側顏,厲國邦也沒見他這麼開心過。
反正沐晚晚已死,厲寒辭喜歡誰都行,都將是聽命於他的提線木偶。
可惜的是,這個流淌著他血液的男人,沒有遺傳到他的半分聰明與野心,扶不起的阿鬥罷了。
傭人準備好了熱水,守在了浴室門口。
正要開口提醒,厲寒辭先一步出聲。
“修繕墓園是要緊事。”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把厲國邦引了過去,看到他正擺弄著手機。
突然一個短信提示音響起——是厲國邦的手機。
那個由他實名認證的手機號裡,收到了一條來自航空公司的短信。
“你給我訂了去南城的機票?!”
厲國邦有些震驚,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後又覺得語氣太過,連忙平緩下來。
“什麼時候變這麼貼心了?”
手機熄屏,厲寒辭站起身,目光往客廳中央的掛鐘上瞟。
“我自然要替父親分擔一些事情,剛剛父親說要立馬回去,我才訂了今天五點的機票。”
然而距離五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厲國邦連身上沾染了茶水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招呼著傭人給他收拾行李。
“既然如此,你跟我一塊去。”
他脫下了外套,留下一句話,便進了浴室洗澡。
待他洗完出來,厲寒辭還在客廳裡,讓傭人給他切了盤水果,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斯條斯理咬著果肉。
“我讓司機送我們去機場。”
厲國邦用乾毛巾搓揉完頭發,隨手扔在了臟衣簍裡。
他一動未動,隻是微微側頭看向厲國邦,一臉誠摯。
“我想明白了,你嫌我沒有野心,那我就借此機會證明一下自己,就算你不在,我也能很好的完成任務。”
厲國邦掏了掏被水堵住的耳朵,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你準備好要收購霍氏了?”
他認真點頭,似乎在思考著收購的方案。
時間不多,厲國邦沒再與他多說什麼,隻以為自己大仇得報,在懷城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便乾脆地走了。
兩人是同時離開山莊的,各自乘坐一輛車,一下山就分道揚鑣。
沒人能想到,厲寒辭回到家中就收拾起了行李,訂了第二天去南城的機票。
這一天,恰巧又是俞惜寒做手術的日子,從早晨的禁食查房,護士進門量血壓開始,沐晚晚就緊張得連水都沒心思喝,兩隻眼睛就直盯著小姨。
俞惜寒見她盯著自己,那雙與她極像的眼睛也回盯她,懵懂地眨了眨。
一隻手溫暖地覆在她輕顫的手上,溫柔地安撫她。
“你彆緊張,手術開始之後,俞阿姨不會感覺到痛的,而且周琛……醫生他是這方麵的專家,手術肯定能成功。”
沐晚晚也明白這個道理,卻無法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隻能借口出去透個氣,拿著手機走到了病區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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