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喜極而泣,自己抹了抹眼角。
沒一會兒,門口一個小身影溜進來,圓眼一轉,掃過床上的男人,咧開嘴笑。
“舅舅,你馬上就能陪我們玩啦!”
隔著走廊,他聽到了房間裡的聲音,急忙拿著拖鞋跑進來了。
沐晚晚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心裡一軟。
“我們天天真懂事。”
在沐淮左讚許的目光中,天寶紅了耳根,替媽咪穿上拖鞋,還一本正經地說教。
“媽咪以後在家裡也不能忘記穿拖鞋,著涼了對寶寶不好!”
聽到這話,沐晚晚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一早上的氣煙消雲散,摟著天寶不撒手,往細嫩的皮膚上親了兩口。
“真是媽咪的小寶貝!”
厲寒辭的離開,似乎並未對這個家造成什麼影響,早上那一場鬨劇也像是幻覺一般,誰也沒再提。
煮好的飯裡浸潤著湯汁,一勺一勺喂進沐淮左的嘴裡,緩慢咀嚼。
沐晚晚坐在長椅上,發著愣,機械地把勺子抬起,喂進去,等個十秒左右,再重複動作。
咀嚼得肌肉都酸痛了,沐淮左無奈地說出一個字。
“停。”
她回過神來,杏眼烏亮地望著哥哥。
“飽了?”
沐淮左小幅度搖頭,張嘴動了動。
“紙。”
他的嘴角不知何時粘上了米粒,油潤泛著光。她這才手忙腳亂地抽紙給他擦,不時微微歎氣。
“哥,我時常在想,要是北梟沒有出事就好了,這樣我們一家人都整整齊齊的,多好。”
沐淮左眼眸低垂,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恨自己的身體不夠爭氣,卻也隻能無奈地坐在這裡。
院子裡時有微風,吹得枝葉亂顫,初春剛冒出來的花苞緊閉著,等待氣溫回暖時的那一刻綻放。
本是為了讓他呼吸新鮮空氣,好讓身體恢複得更快,卻沒想一句話變得更鬱悶了。
兄妹倆沉默了一會兒,碗裡的湯飯涼了,沐淮左也沒什麼胃口再吃。
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彈框出來一條新聞推送。
懷城西麵的橋洞底下發現一具男屍,年齡30左右,身份不詳……
沐晚晚皺著眉關掉頁麵,覺得晦氣,沒看到那張照片上模糊的臉,能與她熟識的一張臉重合。
她推著沐淮左回了屋裡,護工接過繼續往裡推,她才坐下來陪孩子們吃飯。
飯後,霍玨上樓看書,月寶換了練功服準備去上舞蹈課,天寶跟著沐晚晚來到門口,盯著她重新設置密碼。
那複雜程度,不背幾個小時根本記不下來。
“媽咪,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厲叔叔啊?”
他並不知霍氏經曆了什麼,隻發現突然間媽咪單方麵跟叔叔疏遠了,跟仇人一樣針鋒相對。
“誰說是為了防他?”
沐晚晚死不承認,一臉正經地解釋。
“說明書上說要三個月換一次密碼,提高安全性。”
正準備上樓的年寶腳步一頓,視線往門口移。
設置完密碼的沐晚晚抬頭,掃了一眼無奈的年寶和茫然的天寶。
“以後你們都不準隨便給陌生人開門,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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