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辭忍不住湊近,在她臉頰靠近唇角的位置,印下了一吻。
微濕溫潤的觸感讓她一怔,耳根紅得像要燒起來,氣急敗壞地抬手要打他。
故意與她玩鬨一般,厲寒辭側身一躲,手蹭到了玄關的鞋櫃上,拂掉了放在上麵的牛皮紙袋。
封口本就解開了未係上,落在地上徹底散了出來,大大小小的紙張資料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
他一本正經地蹲下身子,幫忙撿起來,嘴角壓不住笑意。
以為隻是普通辦公用的資料,他並未仔細去看,倒是撿起幾張b5大小的紙張時,才注意到四個放大加粗的字:高瀚死亡。
臉色一變,趁著沐晚晚沒注意,他偷偷疊起來塞進外套口袋裡,幫著係好牛皮紙袋,放回鞋櫃上。
這是先前湯秋彤替她查的資料,當時沒心情看,拿回家後隨手扔在了鞋櫃上,竟忘記了。
“還有五分鐘,代駕就到了,你快出去吧。”沐晚晚催促著,推他出門。
院子裡的路燈亮著,他沒了想留下的心思,最後跟她道了彆。
“那我走了,下次再見。”
厲寒辭上了車,等開出小區以後,他才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了那幾張紙。
接著頻頻閃過的路燈,攤平了紙張,看起裡麵的內容來。
彩印的一張監控錄像圖之後,是一張關於錄像的說明。
高瀚死亡的前四天,監獄裡曾有過人員調動,原廚師因身體原因請假,抽調了一位臨時工進來幫廚,附臨時工截圖照片一張。
這位臨時工身材精瘦,眼眶深陷,下巴卡著口罩,露出大半張臉,明顯的是額頭那道肉疤,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
厲寒辭眯眼看了一會兒,兩眼酸脹,閉眼往後一仰,眼前又浮現出那張臉。
化成灰他都認得,這人是厲國邦的心腹,有個十分駭人的稱號叫毒蠍,幾乎沒人知道他的真名。
一時間想不通,為什麼厲國邦要幫高瀚越獄,隻是為了監視似乎還不值當。
記憶恢複之後,他曾經懷疑過厲國邦的身份,可他們倆的樣貌,尤其是眉眼與薄唇,實在太像。
霍家父母本身也是將他領養,並不是他血緣關係上的親人。比起是父子關係,他更相信自己與厲國邦是親戚關係。
畢竟誰會在親生兒子的身體裡植入芯片,日日偷聽!
上車時,他讓代駕往最近的一家酒店開,現在他又改主意了,把目的地改成了那個家。
正準備開門的手,在碰到密碼鎖之前,生生地頓住了。
如果隻是跟寧南湘聊兩句,讓她死心,似乎不能向厲國邦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打開後備箱,提著備用的汽油桶,將油倒在了彆墅周圍,一桶接著一桶。
刺鼻的氣味彌漫在彆墅周圍,他掏出一個打火機,帥氣地點燃,轉身往車旁的花壇走,反手扔在了油潤的水泥地上。
火花轟一聲炸起來,成簇地往四周散開來,吞噬了彆墅周圍的一切。
黑蒙蒙的煙氣充斥著整個屋子,裡麵的傭人們都逃了出來,最後是狼狽的寧南湘。
她禮服裙都還未換,燒焦了裙擺,發型亂蓬蓬的,臉頰蹭上了黑灰,哭紅的眼睛腫得像青蛙一樣。
迷茫的眼神環顧四周,在看到厲寒辭的瞬間,警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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