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秋彤睜開眼,妝容完全花了,眼皮又紅又腫。
屏幕亮著,聯係人顯示是她最好的朋友,瞬間又哭了出來,淚水將淚痕覆蓋,又添了道嶄新的痕跡。
“彤彤,你還好嗎?我聽說你和祁楓吵架了。”
她的手伸長了垂在地毯上,按下了接通鍵,手機自動開啟了揚聲器。
抽噎了一下,她張開有些乾澀的嘴唇,聲音沙啞。
“他跟你說的?”
對方沉默了幾秒,在她心裡已是默認。
“他還說彆的了嗎?說我不知檢點什麼的。”
她自暴自棄似的躺倒在床上,腦袋出了床沿,完全地倒垂下來,任由血液淌進大腦,逐漸充血,暈暈漲漲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根本不會說這種話!算了,你們倆的事我不插嘴,既然你醒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猛然直起身子來,血液又倒回身體,冰涼的手腳開始回溫,她思考著沐晚晚說的話,還是拒絕了。
“我頭疼,不想見人,就在這兒睡了。”
沐晚晚還是擔心她。
“我在便利店買了醒酒糖,吃一粒,明天會好受點。”
被子蒙過了頭頂,沙啞的聲音愈顯煩躁。
“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晚晚。”
沐晚晚知道多說無益,不再勉強她,臨了安撫了兩句。
“那你好好休息,彆多想了。”話音剛落,電話就掛斷了。
沐晚晚朝著酒店大堂的發財樹歎氣。
“要回去嗎?我送你。”
等她放下手機,厲寒辭才靠近詢問。
他已經等待多時了,渴求每一個跟她獨處的機會。
“我不放心她,你先回去吧。”
沐晚晚搖了搖頭,抬眼看到他肩膀處輕微的鼓起,是醫生給他纏上的繃帶。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傷者,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但他格外珍惜與沐晚晚相處的每一秒,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前台走去。
“你們酒店有沒有什麼地方,適合,適合兩個人獨處的,最好能看看星空。”
前台小姐原本有些犯困,眯縫著眼,看到他的瞬間,突然清醒地睜開眼睛。
“有有有!在七樓,有個小露台,牆角有自助販賣機,需要毛毯的話,可以免費提供!”
厲寒辭點點頭。
“要一條。”
小姑娘笑臉盈盈地進倉庫拿了條全新的,雙手捧給他。
不遠處,沐晚晚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卻能看到前台小姐的笑臉。
“這張臉,到哪兒都這麼受歡迎啊。”
她禁不住嘟囔,再看時,男人的手臂已經掛上毛毯,轉身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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