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皇後冷笑,“我膝下又無子嗣,如今更是被廢,何必浪費心思去害那些孩子。”
“朕已派人前去搜查,無需你在此辯解。”懶得聽陰皇後說話,劉肇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
對他來說,陰皇後早已是曾經,要不是他仁慈,陰皇後恐怕之前就人頭落地了。
“將她們帶下去一一審問,留下班昭。”
等到所有人被抓來,劉肇震怒,宮中竟然有那麼多人和陰皇後竇太後有所牽聯。
最後進殿的班昭神色沉著,她在太監將其他人押下去後,緩緩上前跪拜。
“叩見陛下。”
“班昭,你在宮中多年,可曾聽聞過和謀害子嗣有關的事?”劉肇對班昭十分信任,直白的詢問。
班昭鄭重的回話,“臣從未聽聞,臣一心續寫漢書,未曾和宮中他人多有牽扯。”
這可是會牽連性命的大事,她必須證明清白。
“班家人向來忠心,你既如此說了,朕自然是相信你。”劉肇微微點頭。
“朕想詢問你可曾撞見過何人和陰皇後,以及竇太後接觸過?”
班昭認真思索,她還真想到了一人,神色間有些猶豫。
察覺她神色有異,蕭然道:“你直接說就是,不用擔心。”
“臣在去年偶然碰見陰皇後和宮中許貴人私下見麵。”班昭低首說出。
聞言,劉肇臉色微變,“許貴人在宮中幾年,未曾有過子嗣,朕也沒有太多恩寵,更沒有聽聞過陰皇後和許貴人相識。”
他仔細回憶,完全對許貴人沒有太多印象。
“來人,去將許貴人押來,並令禁軍將她宮中進行搜查。”
宮中一陣搜查,驚動所有妃嬪,有人想要去找皇後打探消息,卻得知皇後在皇帝宮中。
心中不安的妃嬪下意識想要聯絡親人,可惜劉肇已經命令禁軍關閉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傳信。
一切發生過於突然,許貴人被抓時一臉茫然。
而宮中混亂之際,蕭然和劉邦靜坐喝茶。
劉邦看向拘謹站在殿內的班昭,沉聲道:“聽你們說班家人忠心,此事從何說起?”
“要說起班家,那就話長了。”蕭然笑著開口。
“班昭的父親班彪,從東漢初就從事於史學著述。他寫成《後傳》60餘篇,斟酌前史,糾正錯誤無數。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參與過曆史編撰。”
“大兒子班固在父親死後,接手撰寫史書,卻被人誣告改曆史,下獄之後,由他的弟弟班超幫忙申冤辯解,最終得以出獄,繼續撰寫。直到永元元年,班固隨竇憲出擊匈奴,參與謀議。永元四年,竇憲死亡,他受牽連免官被捕,死於獄中。”
劉邦略微詫異,“那班家人為何忠心?”
“班固死了,可他弟弟班超是個忠心的能臣。”蕭然道。
那邊聽到這話的班昭餘光看向蕭然,她心中對蕭然感到好奇。
蕭然繼續說:“班超本來也在撰寫史書,後來因過失他被免職,他轉身從軍。”
“那時西域諸屬國自王莽篡漢之後被北匈奴所控製。北匈奴得到西域,實力大增,多次進,使得邊地人民不堪其苦。”
“永平十六年,奉車都尉竇固等人出兵攻打北匈奴,班超在軍中任假司馬之職。班超在戰事上有著天賦。他率兵進攻與北匈奴交戰,勝仗居多。於是竇固派他和從事郭恂一起出使西域。”
“他們先到達了鄯善國,鄯善王前後態度有變,意識到北匈奴已經和他們達成合作,當即率領三十六人,利用計謀將北匈奴派來的人全部斬殺。隨後,為了不讓郭詢不滿,將這個功勞歸結於兩人。”
劉邦不悅,“郭詢未曾做事,竟還妄想分功勞。”
“當時班超他們所帶的人不多,他又認為文官膽小怕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郭詢。”
蕭然無奈,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後來,班超將北匈奴使者的首級放在鄯善王麵前,逼不得已鄯善王選擇送王子到京城當質子。”
“這次出使成功後,班超再次率領著熟悉的三十多人前往西域各國,到了於闐國。當時,北匈奴派使者駐在於闐,掌握著大權。班超到達後,於闐王態度冷淡。甚至於闐巫師聲稱,天神發怒,不同意歸順漢朝,放話要班超他們帶來的一匹好馬祭祀天神。”
“西域小國,麵對我大漢使臣,竟敢如此囂張!”劉邦冷聲喝道。
“他們畏懼北匈奴,又不想屈居在漢朝之下,所以才會是這樣的態度。”
“於闐王派人向班超討要那匹馬,班超痛快地答應,卻提出要巫師自己來牽。等到巫師前來,班超直接將他殺死,並把一同前來的人痛打數百皮鞭。轉手把巫師的首級送還於闐王,進行了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