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莎問“什麼情況啊?”
魯萊氣得說不出話,馮芹拉喬以莎到一旁解釋,說一開始他們撤離得很順利,他們趕到了第一個聚集地,跟來幫忙的狼人碰頭。本來按照硬實力,他們完全可以在狼群的掩護下逃入最近的山林,隻要進了山,血族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沒想到有巫族幫他們。”馮芹無奈道,“有一個矮胖子,趁我們戰鬥時化成了狼族模樣,給雷利下了咒。”
喬以莎擔憂道“那現在雷利在血族手裡?”
馮芹沉重地點了點頭。
柳河在旁道“乾嘛呢,一個個陰著臉。”大白天店裡沒人,他親自去吧台取酒醒神。“喝點嗎各位?”
眾狼目光深邃,不甚友好。他們剛剛丟了雷利——這位很有可能是狼王的總要人物,根本沒有心情開玩笑。魯萊召集眾人一起商討對策,喬以莎跟著聽了一會,內容十分簡單粗暴,基本就是簡單收拾一下馬上要殺上康可醫院了。
狼人們身上迸發恐怖的殺氣,喬以莎默默遠離,柳河淺笑道“怎麼了?這臉色怎麼都這麼臭,死人了啊?”
一名年輕狼人狠狠瞪過來“你說什麼!”
喬以莎給柳河拉到一邊“小聲點,他們集體榮譽感很強的。”
柳河撓撓鼻尖,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怎麼了?”
喬以莎說“還記得之前總來找我的那個小狼嗎?”
柳河“記得啊。”
喬以莎“他被血族抓走了。”
柳河兀自回憶了一番,問道“血族就是……聞薄天那夥人?”
“對。”
“他們抓他做什麼?”
“還不確定。”
“問問唄。”
“啊?”
柳河掏出手機,喬以莎拉住他“你乾嘛?”
“給聞少爺打電話。”
他們聊天聲音雖低,但瞞不過狼人敏銳的聽覺。他們不知不覺都看了過來。魯萊問道“你要給他們打電話?”
柳河攤開手“彆這麼緊張,沒什麼困難是不能解決的。”
沒人應聲。
柳河“我就給他們打個電話試試,反正也沒損失。”
之前瞪他的那名年輕狼人厲聲製止。
“不行!”
“為什麼不行?”
狼人怒道“我們絕不求饒!”
“誰讓你求饒了,奇葩……”柳河擺擺手,示意他靠邊站,隨即撥通電話。
那狼人衝過來要攔他,被魯萊拉住。
“喂?……聞少爺?”電話接通了,大廳霎時安靜下來。
“……驚訝什麼啊,我就不能給您老人家打電話了?”柳河聲音輕鬆,靠在吧台邊點了支煙。“我問你個事哈,你們是不是抓了個人啊?……對,有什麼說法嗎?……啊,是嗎?”他微微挑眉,瞄了狼群一眼。“……這樣啊,那我知道了,行,我告訴他們。”
掛斷電話,他回頭衝嚴肅的狼群說“沒事,說是誤會了,他們已經放人了。”
一片安靜。
柳河收了手機,一副教育年輕人的口吻“就說了遇事彆緊張,慌什麼啊。”
喬以莎“他們放人了?不對勁吧!”
柳河“什麼不對勁啊,說是半小時前就放了,估計快回來了,你們——”他話音未落,大門又一次被踢開,雷利打著哈欠進來。他抓抓脖子,站大門口隨意一掃,見到喬以莎,頓時眼睛一亮。
“嘿!你也在啊!”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柳河安排喬以莎去門口掛上歇業的牌子,通知員工今天放假。他們徹底清空店鋪,專心伺候這十來頭狼人。
雷利再次見到喬以莎十分開心,一張嘴沒完沒了,又是抱怨路途辛苦,又是氣憤評優不公。
“不是……”喬以莎還沒摸清狀況。“你先等會,你怎麼回來了?”
魯萊衝到雷利身邊,雙手抓住他的領口,目光像射線一般上下掃視他。
“他們動你了嗎!”
雷利撥開她“沒啦……”他想起什麼,有點好笑地說,“他們認錯人了。”
魯萊“什麼?”
雷利聳聳肩“看來我不是圖安。”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喬以莎問道“誰說你不是?”
“那個應該是他們的頭吧,灰白頭發,瘦巴拉幾的,看著好像病入膏肓了似的……”
“那是莫蘭……”魯萊喃喃道,“他說你不是圖安?”
雷利不耐道“哎呦煩不煩啊,要我說幾遍。沒錯,他說我不是!放我走之前還請我喝了酒呢,讓我給你們道歉,說昨晚冒犯了。我看他人還不錯,蠻有教養的。”
喬以莎瞄了一眼其他狼人,基本是個群臉懵逼的狀態,她再看那三位祭祀——經過這樣一番插曲,她忽然覺得他們的神態莊重之中又帶著那麼一絲不靠譜。
她問他們道“你們不是用儀式算出來雷利是圖安的嗎?”
大祭司耷著嘴角,說“的確如此。”
“儀式出錯了?”
二祭祀說“不可能出錯。”
“那是血族弄錯了?”
三祭祀“血族也不可能弄錯。”
喬以莎暴躁道“你們能說點符合邏輯的話嗎!那儀式到底是以什麼為基準的?”
“血脈。”大祭司不緊不慢道,“四百年前圖安曾經在歐洲大陸出現過一次,當時歐洲的狼人部落曾短暫接觸過他,他們向他祈求了一滴心口血用來保護森林。”
二祭祀接著說“前不久我們向他借來了這滴血,儀式裡雷利對這滴血有回應。”
三祭祀說“所以我們不可能出錯。”
喬以莎想了一會,後背忽然一陣莫名發緊。
她把玩鬨的雷利拉過來,嚴肅地看著他。
雷利嬉皮笑臉道“乾嘛呀,彆瞪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喬以莎盯著雷利俊俏的小臉,越看越覺得臉頰輪廓有那麼一點點眼熟。她腦子裡過了幾個問題,最後脫口而出道“……我問你,你有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