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麵穿著花t恤的青年,抖著一身肌肉腱子,惡狠狠的看著關秋,說“你他媽是不是來找事的,說了不租還不快滾?”
關秋臉上笑眯眯,心裡卻是冷笑不已。
這個男人要是他沒記錯叫榮東盟,外號“太猛”,具體哪裡人不清楚。
榮東盟這家夥用行話說就是個“小痞子”,他既沒膽子混社會收保護費,也不甘心被人小覷了,隻能跟光明路上的普通商戶咋呼咋呼,零打碎敲的弄點好處。
這家夥做事沒什麼底線,還是個色鬼,發廊前後幾波小妹都被他自己玩跑了;而隔壁關著卷簾門的門市,其實是麻將館,但是沒生意。
附近賭徒都知道他喜歡“吃賭”,誰還來玩啊?
而且,彆看他長得五大三粗,胸前黑背心下又是雕龍畫鳳的,其實膽子很小,要拿把匕首在他臉上摩擦兩下,絕壁能把他嚇尿,所以人送外號“太猛”。
反正遲早要碰麵,所以關秋乾脆租他旁邊。
“猛哥是吧?你這個嘴巴真得很臭。今天要是我三哥在這裡,不在你嘴巴上來兩刀不算完事。”
榮東盟心裡一驚,不過還是強自鎮定道“你以為我是嚇大的?你三哥誰啊,有種讓他過來試試。”
關秋嘴角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我三哥小三郎。他暫時來不了,上個月底捅了人,目前在看守所呢!”
榮東盟聽到是安淋鎮赫赫有名的“拚命小三郎”,頓時菊花一緊,剛要開口討饒,一聽小三郎進去了,又鬆了口大氣,“瑪德,一句話就不能說完整了。”
想到旁邊有兩個朋友在,再加上洗頭小妹看著,他也不能太慫,讓人看了笑話,於是露出一副無所謂表情,嗤笑道“操,我以為t誰呢。不就小三郎嘛,有本事你讓他過來。”
關秋點點頭,“行,這話是你說的,我一定幫你帶到。我三哥9月底出來,到時候讓他過來會會你。”
“咳咳咳——”榮東盟一口吐沫差點沒嗆死,“不是……那個……那個……他……他不是捅人了嘛。”
關秋差點沒笑噴出來。
不過也確實,砍刀輕易砍不死人,但是小攮子輕輕一攮就能出人命,所以那些混社會的,很少有人出門揣匕首,就怕衝動之下釀出什麼惡果。
正因為如此,聽到小三郎是捅人進去的,榮東盟自然以為對方栽了,再不濟也得關個三年五載,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不過是輕傷害而已。而且我三哥家屬又賠錢了,拘役三個月。”
聽他一口一個“三哥”,而且對方捅人居然就關三個月,榮東盟那個氣啊,心裡破口大罵,“馬勒戈壁的,捅人居然就判了三個月,法院是乾什麼吃的。應該把這種神經病抓起來槍斃掉!”
榮東盟神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眼看關秋拔腿要往外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堆起笑臉道“哎呦喂,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其實……我跟三哥關係也不錯的。”
關秋朝胳膊上的手看了眼,冷冷道“鬆開!”
榮東盟立馬鬆開,臉上滿是尷尬之色,“兄弟,剛才真是誤會……”
“誤不誤會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看著關秋臉色,榮東盟心裡苦啊。這片誰不知道拚命小三郎是個神經病啊,而且屬狗臉的,說翻臉就翻臉,跟他鬨起來,一方不躺下不算完事。
跟這種人鬥,那就是守著廁所睡覺——離死不遠!
在心裡又咒罵了兩句,榮東盟才又趕緊賠笑道“兄弟,你剛才不是說要找房子嘛,我這正好有間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