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秋一看這沒辦法下腳,隻好又退出來,通知隔壁鄰居過來把東西運走。
南邊那家樓房房主聽他口音是個外地人,而且年紀小,一直嘰嘰歪歪不肯搬,老婆也過來指桑罵槐廢話連篇。
關秋懶得跟他們多說,一個電話叫了兩車人過來,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夫妻倆乖乖的全部運走了。
這就叫給臉不要臉。
正好人儘其用,關秋讓過來的人幫忙把屋子裡收拾了一下,那些沒用的破爛家具以及鍋碗瓢盆全部掃了出去。
等弄清爽後,關秋買了幾條煙,又一人給了50塊錢,把人打發走。
夕陽西下,關秋把風雨侵蝕透的房門關好,插上門栓,拎著鐵鍁來到北廂房的床鋪前。
由於不通水電,再加上窗戶狹小,屋內顯得有些昏暗,關秋估摸著大約位置開始動手。
先把地麵上的青磚用鐵鍁翹起後清到一邊,然後就開始挖掘了。
按理來說,像這種老房子的泥土應該非常堅硬的,但是床鋪下方這一塊不同,泥土非常鬆軟,一看就是經常挖掘的樣子。
挖了不到20公分鐵鍁便碰到了硬物,關秋心裡一喜,圍繞著附近開始挖掘,把下麵的泥土全部扒開,很快露出一個碗口大的黑乎乎壇口來。
關秋伸手使勁一拽,一隻口小肚大的壇子被拽了上來。
關秋抱著壇子來到窗口。
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透過老舊的磨砂玻璃後隻能隱約的看到一線光色。
關秋把壇子放下,搓搓手上的泥土,把壇口封著的塑料布扯下來,伸手進去一摸,最上麵是一個圓溜溜的東西,觸手冰涼。
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兩個款式老舊的金鐲子。
“哈哈……呃——”關秋剛忍不住發出一陣笑聲,立刻又戛然而止。
“淡定淡定……”
關秋把金鐲子放到地上,繼續摸。
底下都是錢了,一包包用塑料袋包著的紙幣,上麵幾層全是第四套100元,一遝遝用皮筋捆紮好包在塑料袋裡,一袋剛好是5萬。
關秋全掏出來數了數,有6包。
“臥槽……”
然後中間是50元的,一包是2萬,有5包。
“臥槽……”
最底下是第一二三套人民幣紙幣,10塊、5塊、2塊、1塊、5毛、一毛、一分的都有。
關秋也沒時間去數了,把錢重新裝回壇子裡,用塑料袋把口封好。
出門後把麵包車開到門口,掉了個頭,車屁股對準門口,把壇子搬到車上,隨後又拿著礦燈到屋裡把泥土填好拍實,鎖好門回家。
……
……
鹿城市公安局對於今晚的抓捕行動特彆重視。
為了防止走漏風聲,參與行動的人全部是異地調遣,同時在行動前所有人的通訊工具全部上交。
張四海可不是一般人,一旦讓他跑了,下次再想抓會更加困難。另外此案還有省內黑惡勢力參與,一旦消息泄漏,後果不堪設想。
晚六點,天剛剛擦黑,七八輛無牌汽車從臨縣一個武警基地緩緩駛出。全程不開燈,不拉警報,悄無聲息。
就在此時,和琴川市接壤的陽湖鎮遠郊的一棟廢棄工業廠房裡,一群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其中一位留著板寸頭的男子,正是和梁金龍一塊吃過飯的“海哥”,大名張四海。
張四海抬起手腕看看時間,然後朝旁邊略有些忐忑的呂博峰看了眼,笑道“彆緊張~”
呂博峰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海哥,這……這種事抓住的話,恐怕要槍斃吧?”
張四海拍拍他肩膀,輕描淡寫說“這算什麼,以前我在邊境那邊遇到邊防軍,雙方實打實的乾了上千發子彈,現在還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你記住,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你不敢拿命去搏,那你隻能被那些比你更狠的人吃掉,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就像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麼關秋,他再能打又能怎麼樣,我現在拿把槍指在他腦袋上,他一樣乖乖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聽到關秋的名字,本來有些害怕的呂博峰,頓時精神一震,臉上也露出了憤恨的表情,“等這次交易結束,海哥能不能幫我除掉他?”
張四海哈哈大笑,“沒問題,一顆子彈送他回老家。”
就在鹿城這邊一觸即發之際,桂省鵝城那邊也開始了解救行動。
有了一次失敗的經曆,這一次蘇文海等人更加小心。
原本是打算深夜行動的,但是那樣一來容易暴露,考慮來考慮去,把時間定在了晚八點。
一來這個時候剛剛吃過晚飯,人精神上比較懈怠;二來,城市中還有居民在活動,可以隱藏行蹤,不那麼容易暴露。
在三名反傳銷人員的帶領下,十幾個人悄悄來到傳銷人員居住的樓房下麵,除了留幾名接應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開始悄悄的上樓。
根據線報,目標人物居住在六樓。
到了五樓時,樓梯間出現了一道鐵柵欄,上麵掛著粗大的鏈條鎖。
好在眾人有備而來,很快有人拿出液壓剪上前,用衣服包著鏈條,哢嚓一聲剪斷,小心翼翼的拿下鏈條,眾人摸黑魚貫而上。
到了六樓門口,根本沒有叫門,直接拿出兩把撬棍,插在防盜門鎖芯上下位置,然後輕聲數著一二三。
“嘭”的一聲,防盜門被撬開。
當門打開後,最先衝進去的蘇文海,待看清房間裡的情況後,一下子楞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