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火在他的眸間明滅,飄忽得愈來愈遠……
油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走廊擁擠,到處坐滿了纏著繃帶的道校生。
手術室裡的醫生們就沒停過,剛送出一人,又推了一個進去。
道校生們神情麻木,都很落魄。
手術門打開,蓋著白布的推車被推出走廊,有學生接過手,推往太平間。
太平間裡已經躺了不少具道校生屍體,有中毒的,有失血過多死的,還有內臟碎裂死的。男男女女長長幼幼一字排開。
有些人,甚至還是兄弟姐妹。
“砰!”
外麵傳來巨響,有小轎車狂叫不止。
“有人跳樓了!”
有不少人衝了出去,最後抱回的是一具屍體。
“靠!麻煩!”李患無罵道,這樣的行為無疑會使道校生的精神更加陌上一層陰影。
“嘉文,一起上去看看。省的又鬨出什麼事端。”
李患無叫上了付嘉文,這時候得穩定軍心,安撫眾人的情緒,絕不能再有人輕生了。
“太壓抑了。”有人啘息,“經曆過一次秘境,見到了親友死在自己眼前,精神壓力太大,有的人已經崩潰了。”
走廊裡的氣氛更壓抑了,甚至有人開始放聲大哭。
什麼男子漢氣概,什麼英雄夢,在血淋淋的現實麵前,都脆弱不堪,不過是漂浮著夢幻色彩的泡沫罷了。
“混蛋!”
五樓發生了爭吵。
“明明你就在她旁邊,怎麼不拉住她!”
有道校生怒吼,大聲指責。
“我怎麼知道她會跳下去?”被指責的是歐文期,他一臉愧疚的說,“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我隻是沒有早點發現那個女孩要輕生。”
“你丫放屁!”
那個道校生情緒很失控,帶著十幾個道校生就要上前去毆打,卻被其餘的攀山道校生攔截。
“這位港城的同學請冷靜,這種事情真的不能怪他。我知道你情緒失控,但這個節骨眼上請好好說話。”攀山道校生極力勸阻。
“你們攀山的給老子滾!j島間諜就是從你們學校跑出來的。現在你們又見死不救,你們是不是通敵了!”
那男子很激動,大聲怒罵著。
“小兄弟,飯可以亂,但話不能亂說。”勸阻的男生怒了,“我們攀山通敵?你這是汙蔑!”
“去死吧你們!”那人猛然掏出一把手槍,在眾人驚愕來不及反應之際,朝歐文期開了一槍。
這一幕被剛趕到的付嘉文等人看在眼裡,他們頓時意識到事態將變,有心卻無力阻止。
鮮血迸起,大佐悶哼一聲,在危急關頭及時的擋在了歐文期身前。
“大佐!”歐文期失聲。
“沒事。”大佐臉色難看。
他序武化後的身體皮糙肉厚,子彈並未打進內臟,而是嵌在了血肉裡。
“九州禁槍三十年了,你一港城道校生哪來的槍!”攀山道校勸阻的男生怒了。
拔槍?甚至還差點出了人命!
“糟了!”付嘉文和李患無暗叫糟糕,現在火藥桶一觸即炸。
“混蛋!”
攀山的道校生被激怒了,一擁而上,團團圍住那十幾個港城的道校生,雙方都序武化了,衝突一發便不可收拾。
“醫院要沒了!”
這是付嘉文心裡所想。
“你們在乾嘛?”
忽地,一道淡漠的聲音落入場中。
那道聲音仿佛具有魔力,像是落葉,卻蕩平了水麵的波紋,定住了整片空間。
付嘉文向窗外看去,見一人正站在窗上,神色平靜的注視著所有人。
沒人發現他是何時站在那的,如同鬼怪,突兀地就出現了。
“陳、陳序!”有人顫顫巍巍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