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壓低腦袋,唯恐引火上身。
墨院書房內
男子一身墨色直綴,依靠在窗前身姿筆挺頎長,骨節分明的手捧著一杯白玉盞,樣貌出眾,狹眸瀲灩,薄唇微抿,矜貴華然,宛若一塊無暇美玉。
他低垂著眼簾聽著氣呼呼上門吐槽的易霖道。
“我就奇了怪了,運往邊塞的糧草足足少了五車。戶部那邊相互推諉,刑部,大理寺介入鞫讞,案子卻至今也沒有個結果。怎麼?糧草還能不翼而飛了?那些看押運送的都是死的?”
也不怪他氣,那些糧草都是他出的。
易霖是有錢,可他摳啊!
想到又得花銀子去補這五車糧草,心就像被人生生掏空。
顧淮之聽罷,嫌易霖聒噪,隻是拂了拂衣袍,去案椅坐下,嗓音微涼“戶部,刑部,大理寺有幾個是乾淨的?”
“那就沒個交代了?我銀子扔進湖裡還能濺出水花呢。”
徽帝倒是發過怒,曾下令徹查,下麵的人卻遲遲不能結案。
可見這件事牽連甚廣。
彆說這次隻是五車糧草,若追溯往昔,還不知道那些人昧著良心貪汙下了多少銀子。
就算查出來,徽帝也得忌憚一二。
“糧草一事涉及甚廣,陛下近些年癡迷長生之道,疏於政務,朝中多方勢力蠢蠢欲動,結黨營私。誰能給你交代?”
“你啊!”
顧淮之笑了笑,神色卻是淡淡“沒空。”
易霖氣極。指著顧淮之的臉就要大罵,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生生忍住。
顧淮之說的也在理,這個時候他也隻能認命。隻能憋著一股氣“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
他也不急著走,尋了把椅子坐下“你要的鵝蛋大小的南洋珠已有眉目,不過被人搶先一步定下。”
顧淮之神情微動。
“要我說那玩意可遇不可求。我足足提高了三倍銀錢,對方也不賣,依我看就算了。反正你母親生辰還有一月,備旁的稀罕物件也來得及。”
顧淮之指尖劃過椅子把手,觸其凹凸不平的紋理。
他眼眸晦暗,裡麵滾著波濤。語氣冷淡。
“我看上的,隻能是我的。”
“得不到就搶,搶不了就毀了。”
易霖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