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會兒可不在府上。”
阮蓁當下腳步一頓,國公府內的主子,除了盛挽,和外出辦公至今未歸的國公爺,便是顧淮之。
難不成……
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倏然睜大。嬌豔的唇瞬間垮了下來。
管家“夫人不在,可我們公子在啊。”
想到顧淮之那些令人窒息的操作,阮蓁情願冷死。
她沉默片刻,而後推辭“這不大方便吧。”
管家笑“方便!怎會不方便!”
“世子事忙……”一語未完,就讓管家生生打斷。
“我們世子這幾日閒的很。”
阮蓁……
“姑娘快進來,莫讓世子等急了。”
顧淮之等沒等急,無人可知,可易霖是實實在在的等急了。
他在墨院待客的屋子裡在回走動,時不時探出頭去瞧。
一來一回,晃的顧淮之眼疼。
“原先以為你心悅那姑娘,卻不想到頭來你娘想認她做義女,虧我當初還信了盛祁南那小子的鬼話。”
顧淮之淡漠的覷他一眼。
“不過,好歹是你義妹,你怎麼不心生半點歡喜。你娘若在,定然起身親自去迎了。”
顧淮之眼眸晦暗,語氣相當不耐煩。
“你也說了,是我娘的義女,又不是我的義女。”
盛祁南……
說話間,管家撩開布簾,把人引進屋。
屋內燃著碳火,阮蓁一入內,僵硬的四肢緩慢回溫。
“公子,姑娘來了。”管家樂嗬嗬道。
易霖當下道“可算是來了。”
顧淮之漫不經心抬眸,正巧見阮蓁對著布簾稍稍俯下身子入內。
隨著這場雨天色化為昏暗,屋內也早早掌了燈,燭光搖曳下,女子如玉耳垂上掛著的耳墜跟著晃動,襯的她愈發膚光如雪。
唇若點櫻,神若秋水。
素手如蔥根放置腹前,昏黃的燭光下,格外溫婉動人,奪走一切絢麗。
易霖上前“你可還記得我?”
阮蓁自然記得。
一擲千金隻為比一個誰更有錢而買下臨安所有賭坊的易家公子。
她淺淺一笑,頷了頷首。
易霖瞅了顧淮之一眼。覺得阮蓁這幅相貌,是顧淮之撿了大便宜。
顧淮之這人,也配有妹妹?
“你既是顧淮之的妹妹以後便是我妹妹了。顧淮之這人不念舊情不留情麵,日後有事記得尋我便是。我未婚妻與你年紀相仿,日後帶你見見。”
阮蓁見屋內除卻顧淮之還有易霖,不由鬆了口氣,易霖熱情,卻不會讓人覺著輕浮。
阮蓁看著他,眉眼彎彎,正要出聲道謝,卻被人捷足登先。
顧淮之嗓音低沉,夾雜著幾縷輕嘲。
“你二人很熟?”
易霖“原先不熟,這不就熟了麼。”
說著,他似主人家,招呼阮蓁坐下。
阮蓁見身旁的檀雲麵色好看了不少,當下寬心。
顧淮之睨了管家一眼。
“小灰呢。”
“它一回來,就奔去了廚房。想來是餓了。”
阮蓁坐姿端正,雙手搭至膝前,不由蹙了蹙眉。
餓?
可在侯府也沒見小灰吃上一口。
可一點兒也不見的餓。
管家正要退下,卻見阮蓁麵露納悶,當下含笑解了她的疑惑。
“小灰嘴刁,午膳隻吃炸小魚。”
這一點易霖十分認同,他冷嘲熱諷“還得是護城河或是梵山寺裡的魚才行,旁的它聞一聞就算餓死也不吃。我說顧淮之,旁人家養娃娃也沒你這般矜貴。”
阮蓁這還是犬嗎,這是貓吧!
“與你何乾?”顧淮之輕飄飄道。
“怎麼,你也想嘗嘗?我讓小灰分你一半?”
易霖“……”
管家垂著腦袋,打斷此刻的冷滯“這天兒冷,老奴下去吩咐廚房煮些薑湯,幾位主子都喝些,莫讓寒氣入體。”
“記得備小灰的?”
“是。”
阮蓁窒息。
顧淮之文韜武略,有才有能確實不錯,可這腦子是否過於聰慧,反倒導致思路不似尋常人?
他這情況瞧著倒有些像是患了失心瘋。
實在,可惜了。
阮蓁隱晦的抬眸,飛快的掃了顧淮之一眼。卻不想與他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就是這一雙眼睛……
她心口一跳,連忙收回視線,雙手下意識緊緊捏著帕子。
顧淮之見之,眼眸微眯,嗓音沉了下來。
“你在罵我?”
雖說是疑問,可他的語氣卻像是陳述事實。
阮蓁不敢再接觸他的視線,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